这地方,我是一刻都呆不下去了。
我甚至想要靳家明天就消失。
“还我。”
我比温琳高出半个头,伸手就准备从她手上拿回盒子。
这盒子里是我爷爷的遗物,本来我准备送给靳浮白作为生辰礼。
可现在看来,他不配。
下一秒盒子到了靳浮白手上,他高高举起,眼神中透着不耐和恨意:
“和温琳道歉吗,否则我就把这盒子里的东西摔了!”
“况且这盒子里本来就是送我的,不是吗?”
“姜小姐。”
靳浮白比我高出大半个头,我就算是跳起来都拿不到他举着的盒子。
这摆明了就是让我难堪。
我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了身后的入口,把迟迟未到的靳家长辈骂了个遍。
“好,靳先生你随意。”
我双手一摊,收好了那块格子布和碎红纸,坐回了原先的那个角落。
靳浮白高举着的手忽然落了下来。
神情有些沮丧。
这十年里,他每次见到这个奇怪的女人永远都是一副淡然的样子。
就在刚刚,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情绪外露的样子。
即便是他提出退婚,眼前的人也是如此波澜不惊。
那一瞬,他甚至不知道到底是谁不愿订婚。
就在靳浮白怔愣的时候,身后的温琳抢过他手上的盒子。
对着我挑衅地笑了笑,下一秒盒子应声而裂。
一个瓷罐圆罐咕噜咕噜滚了一圈,回到了靳浮白的脚边。
咔地一声,圆罐的盖子碎了。
鲜红色的印泥现了出来。
“一罐印泥?靳浮白,你这未婚妻子的礼物也太薄了吧?”"
人说是真的就是真的?”
温琳笑得肆意张扬,扬起手朝着我走了过来。
而靳浮白却依然不为所动。
说不难过是假的,毕竟从八岁起我就把靳浮白当成了未来结婚人选去看待。
这十年里,我也给靳家送了流水一样的珍品。
就连他身上穿的也是我差人送到靳家的。
可如今婚书印泥都被毁,我和他之间也没了什么非在一起的理由。
我被人压着,就连头都没办法抬起。
温琳走到我眼前,白皙的手指掐着我的下巴:
“如果不是你缠着靳浮白,我和他早就订婚了!”
“你凭什么后来者居上?”
扬起的手掌,眼看着就要落下来。
身子往后一晃,我干净利落地从俩人的桎梏中脱身。
一人给了一脚,那俩小姑娘跪在了地上。
温琳愣在了原地,甚至没看见我是怎样逃脱的。
“真的烦死了。”
“靳浮白,你眼光真是不怎么样。怎么看上这么个咋咋呼呼的女人?”
我瞥了一眼靳浮白。
那人一身深灰色新中式西服,看上去人模狗样的,但内里实在不行。
和小时候真是没法比。
我摇了摇头,转头看向了温琳:
“你也没眼光,看上这么个没胆的怂货!”
靳浮白站在那,只觉得这句话掀了他的天灵盖,满腔的怒火无处安放。
“姜榕,我真的很不喜欢你这副什么都不求的样子。”
“明明你才是那个低到尘埃里的人,在我面前却永远昂首挺胸。”
“为什么你就不能学学别人,姿态低点,或许我是真的愿意和你结婚!”
听完靳浮白的一番话,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温琳那青黄不接的脸色好看极了。
而我只觉得荒唐。
这个圈子里不常出这些稀里糊涂的事情,靳家这面子算是被这靳浮白和小女朋友丢尽了。
“我需要在你面前放低姿态?”
“靳浮白,你可真看起得起自己。”
我站在那,用靳浮白最讨厌的姿势仰着头看着他。
这场戏我没兴趣再奉陪了。
可我也知道光靠我,是走不出这儿了。
眉心有些酸涩,既无奈又烦躁,我转过身盯着人群中最角落的地方。
“一群人欺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