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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子中央,飘着一个小舟,船舱里,明月痴迷的看着身边正在穿衣的面具男人, 俩人虽未曾谋面,却早已不知多少次共赴巫山了。
俩人每次会面,都会选极为偏远的地方, 亦或者像这样一条小船,就在湖中央,多大的动静,都没人听得见。
他一向都是以面具相见,她直接露脸,但俩人都互相不打听对方的身份,仅以信物联系, 一对白玉平安扣挂坠,内外两个玉圈可分两份,明月拿内扣,对方拿外扣。
若是需要了,就将信物放在江顶阁柜台,让小二送到府上,对方若是接了信物,自然会来云顶阁拿对方留下的信息,之后再到约会的地方会面。
这样的行径,在这样封建的朝代,自然是为人不耻的,若让人知道了,必然是浸猪笼,可她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并不认为男人可以三妻四妾,自己就得守着一个男人。
一个月前,她遭人暗算,被下了药险些失身,被这个男人救了,她当时中了药,恳求男人救她,也是那次,俩人结缘,初尝滋味的她,之后更是食髓知味,更为迷恋这样的感觉。
她知道谁暗算的,正是她名义上的丈夫。
这个男人身高不错,身材也好,起码符合自己的口味,长相虽然未知,但透过面具,也能大概猜得到他绝对不丑。
只是她出来的事,已然引起怀疑和不满了,避免被人抓到把柄,她自然是不能再继续了。
一想到以后不能和他一块探讨快乐,她还有些失落。
“这般看着我作甚?”男人问。
她侧躺着,姿态妖娆,微叹一声,道,“往后,咱们别来往了。”
他闻言一怔,沉默了几息,气氛都变得怪异,他有些不悦,讥讽道,“为何?方才你可是死活不肯松手的呢。”
明月被戏弄了,也不恼,缓缓起身,遮挡的薄纱随即滑落,她随手抓起衣服,半遮半掩的,偏她还一副勾人的眼神凝视他,他如此瞧着,越是觉得心里发痒。
“你我这么多次见面,你已然看遍了我,我却从未见过你,我知道你身份一定不简单,但不想知道你是谁,我想你知道我的身份,我是有夫之妇,咱们这样终究不长久,不如就断了。”
男人闻言蹙眉,沉默着,最后也没说什么,继续手上穿衣的动作。
明月也不耽搁,也跟着将衣服一件一件穿上。
“你与他的事闹得满城皆知,不如就和离了。”他淡淡道。
“和离了你娶我?”她立即追问,笑得轻松。
可是船舱里沉默了。
明月顿时明白了,俩人玩玩就算了,以他的身份,别说是正妻,就是妾,都不会要一个和离的女人。
索性,她也不是很期待。
她也该回去料理清楚自己的事了。
“罢了,你划船吧,这个还给你,若是你念着我们也算有过夫妻之实的情分,往后见着我,就当不认识,也别毁了我。”
男人出了船舱划船,抵达岸边的时候,暮色降临,她一下船,他还是叫住了她,将那个白玉平安扣给她,道,“也许,你还会找我?”
明月意味深长又带着一丝坏笑的看着他,眼含笑意,随后接过,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男人坐在那,面具下的脸,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看着马车离去,直到消失在林子里。
心腹走上前,等候吩咐。
“让你查的事,查的如何了?”男人问。
“查到了,说来也可怜,这楼家姑娘是被算计嫁入侯府的,当时楼家还送了好几船的嫁妆,白银二百万两,阔气无比,但勇威侯世子是休妻再娶,而前妻依旧住在侯府里,依旧过着夫妻恩爱的日子,这楼姑娘这日子过得也是如鲠在喉,真是……”
“说重点!”燕鸿元冷声打断。
心腹尴尬的摸摸鼻子,继续道,“一个月前,楼姑娘的确是被人下药,还是周延做的,原本是要送给叫花子的。”
“如此看来,周家真不是东西。”他呵了一声,嘴角却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那咱们要不要直接帮她?”心腹忙问。
“不用,如今多少人盯着本王,若让人知道本王与她有牵扯,岂不误事。”
他回京是有大事要做, 绝不会拘泥于这些小事,与她的艳事只当是意外吧。
而且,他觉得这妮子看着就不像个吃亏的人。
此时马车上,楼明月打了一个喷嚏,顿时皱眉,觉得又被人暗地嚼舌根子了。
燕鸿元想的没错,明月确实不是个吃亏的性子,但原主楼明月可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包子。
周延提亲前,去了淮州制造偶遇,撩动楼明月的少女心非他不嫁,而勇威侯府去提亲的时候,就是要她做妾,楼家不肯啊,偏偏这个女儿鬼迷心窍,定要去做妾,差点与父决裂。
楼员外后来得知,勇威侯是办错了事,被皇上革去了差事,差点要夺爵, 勇威侯多番拿祖父的功勋求情,这才让皇上松口,赔付二百万两白银,便还能留住爵位。
楼员外只能再次找周家商谈,以二百万为陪嫁送入周家,换一个正妻之位,否则免谈。
勇威侯也是个狠的,逼着儿子休妻,然后拿着休书就去提亲,这婚事才成。
楼明月如愿入侯府,也未能如愿得到丈夫的心,被哄骗喝下有毒的交杯酒,他扬长而去。
然后就是明月穿越过来了。
明月性格好强,为原主感到不值,将周家闹得鸡飞狗跳的,周延便打算败坏她名声,再浸猪笼,侵占她的全部嫁妆。
甚至还找了人刺杀楼员外,让楼家人死绝,打算吃绝户。
她失身是真的,只是没有出现在他们预想的地方,她们也没证据,这才没有了后续。
但这笔账,她算是记下了。
马车回到侯府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这侯府大门早不关晚不关,偏偏等她即将进门的时候就关了。
明月早有准备,拿出准备好的鞭子,直接甩过去,把关门的家丁打得嗷叫起来。
“这么多回了,还敢放肆,我看你们是真的没有尝过我其他的手段。”她冷哼道。
小厮们哪敢说话,他们也不过听主子吩咐做事的。
管家此时笑盈盈的上前,满是讨好,道,“世子妃,夫人说让您回来了就去牡丹院见她。”
明月也没说话,收起鞭子就丢给身边的折柳,带着折桂就去了牡丹院。
《结局+番外想吃绝户?主母有的是力气和手段燕鸿元楼明月》精彩片段
池子中央,飘着一个小舟,船舱里,明月痴迷的看着身边正在穿衣的面具男人, 俩人虽未曾谋面,却早已不知多少次共赴巫山了。
俩人每次会面,都会选极为偏远的地方, 亦或者像这样一条小船,就在湖中央,多大的动静,都没人听得见。
他一向都是以面具相见,她直接露脸,但俩人都互相不打听对方的身份,仅以信物联系, 一对白玉平安扣挂坠,内外两个玉圈可分两份,明月拿内扣,对方拿外扣。
若是需要了,就将信物放在江顶阁柜台,让小二送到府上,对方若是接了信物,自然会来云顶阁拿对方留下的信息,之后再到约会的地方会面。
这样的行径,在这样封建的朝代,自然是为人不耻的,若让人知道了,必然是浸猪笼,可她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并不认为男人可以三妻四妾,自己就得守着一个男人。
一个月前,她遭人暗算,被下了药险些失身,被这个男人救了,她当时中了药,恳求男人救她,也是那次,俩人结缘,初尝滋味的她,之后更是食髓知味,更为迷恋这样的感觉。
她知道谁暗算的,正是她名义上的丈夫。
这个男人身高不错,身材也好,起码符合自己的口味,长相虽然未知,但透过面具,也能大概猜得到他绝对不丑。
只是她出来的事,已然引起怀疑和不满了,避免被人抓到把柄,她自然是不能再继续了。
一想到以后不能和他一块探讨快乐,她还有些失落。
“这般看着我作甚?”男人问。
她侧躺着,姿态妖娆,微叹一声,道,“往后,咱们别来往了。”
他闻言一怔,沉默了几息,气氛都变得怪异,他有些不悦,讥讽道,“为何?方才你可是死活不肯松手的呢。”
明月被戏弄了,也不恼,缓缓起身,遮挡的薄纱随即滑落,她随手抓起衣服,半遮半掩的,偏她还一副勾人的眼神凝视他,他如此瞧着,越是觉得心里发痒。
“你我这么多次见面,你已然看遍了我,我却从未见过你,我知道你身份一定不简单,但不想知道你是谁,我想你知道我的身份,我是有夫之妇,咱们这样终究不长久,不如就断了。”
男人闻言蹙眉,沉默着,最后也没说什么,继续手上穿衣的动作。
明月也不耽搁,也跟着将衣服一件一件穿上。
“你与他的事闹得满城皆知,不如就和离了。”他淡淡道。
“和离了你娶我?”她立即追问,笑得轻松。
可是船舱里沉默了。
明月顿时明白了,俩人玩玩就算了,以他的身份,别说是正妻,就是妾,都不会要一个和离的女人。
索性,她也不是很期待。
她也该回去料理清楚自己的事了。
“罢了,你划船吧,这个还给你,若是你念着我们也算有过夫妻之实的情分,往后见着我,就当不认识,也别毁了我。”
男人出了船舱划船,抵达岸边的时候,暮色降临,她一下船,他还是叫住了她,将那个白玉平安扣给她,道,“也许,你还会找我?”
明月意味深长又带着一丝坏笑的看着他,眼含笑意,随后接过,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男人坐在那,面具下的脸,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看着马车离去,直到消失在林子里。
心腹走上前,等候吩咐。
“让你查的事,查的如何了?”男人问。
“查到了,说来也可怜,这楼家姑娘是被算计嫁入侯府的,当时楼家还送了好几船的嫁妆,白银二百万两,阔气无比,但勇威侯世子是休妻再娶,而前妻依旧住在侯府里,依旧过着夫妻恩爱的日子,这楼姑娘这日子过得也是如鲠在喉,真是……”
“说重点!”燕鸿元冷声打断。
心腹尴尬的摸摸鼻子,继续道,“一个月前,楼姑娘的确是被人下药,还是周延做的,原本是要送给叫花子的。”
“如此看来,周家真不是东西。”他呵了一声,嘴角却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那咱们要不要直接帮她?”心腹忙问。
“不用,如今多少人盯着本王,若让人知道本王与她有牵扯,岂不误事。”
他回京是有大事要做, 绝不会拘泥于这些小事,与她的艳事只当是意外吧。
而且,他觉得这妮子看着就不像个吃亏的人。
此时马车上,楼明月打了一个喷嚏,顿时皱眉,觉得又被人暗地嚼舌根子了。
燕鸿元想的没错,明月确实不是个吃亏的性子,但原主楼明月可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包子。
周延提亲前,去了淮州制造偶遇,撩动楼明月的少女心非他不嫁,而勇威侯府去提亲的时候,就是要她做妾,楼家不肯啊,偏偏这个女儿鬼迷心窍,定要去做妾,差点与父决裂。
楼员外后来得知,勇威侯是办错了事,被皇上革去了差事,差点要夺爵, 勇威侯多番拿祖父的功勋求情,这才让皇上松口,赔付二百万两白银,便还能留住爵位。
楼员外只能再次找周家商谈,以二百万为陪嫁送入周家,换一个正妻之位,否则免谈。
勇威侯也是个狠的,逼着儿子休妻,然后拿着休书就去提亲,这婚事才成。
楼明月如愿入侯府,也未能如愿得到丈夫的心,被哄骗喝下有毒的交杯酒,他扬长而去。
然后就是明月穿越过来了。
明月性格好强,为原主感到不值,将周家闹得鸡飞狗跳的,周延便打算败坏她名声,再浸猪笼,侵占她的全部嫁妆。
甚至还找了人刺杀楼员外,让楼家人死绝,打算吃绝户。
她失身是真的,只是没有出现在他们预想的地方,她们也没证据,这才没有了后续。
但这笔账,她算是记下了。
马车回到侯府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这侯府大门早不关晚不关,偏偏等她即将进门的时候就关了。
明月早有准备,拿出准备好的鞭子,直接甩过去,把关门的家丁打得嗷叫起来。
“这么多回了,还敢放肆,我看你们是真的没有尝过我其他的手段。”她冷哼道。
小厮们哪敢说话,他们也不过听主子吩咐做事的。
管家此时笑盈盈的上前,满是讨好,道,“世子妃,夫人说让您回来了就去牡丹院见她。”
明月也没说话,收起鞭子就丢给身边的折柳,带着折桂就去了牡丹院。
周世昌身后还跟着春松,是公主身边的贴身侍女。
春松身后还跟着奴婢,方盘里还呈着一个烫金红帖子。
看样子是公主府让人送了请帖来,五日后的公主生辰宴。
周延看见周世昌走来,还呵斥打断自己,便满是怨气的下了台阶,走到周世昌面前,“父亲,楼明月实在过分,几次三番都让我下不来台,言语过分,还指使奴婢诅咒凝儿的孩子,方才还想打我。”
周世昌看着这个儿子,眼中透露着失望,道,“这桩婚事是我给你选的,明月只是怨你没有善待她,女人都是水做的,你若是柔情待之,她又怎么会满身是刺。”
“父亲,她是冥顽不灵。”周延满是嫌弃的看了眼明月。
“行了,诅咒的事,到此为止,人你也打了,孩子也没事,差不多就行了。”周世昌怒斥道。
现在公主府的人还在这儿,他还想让公主看在楼明月的份上,帮自己一把,重新回到工部侍郎的位置上。
安凝儿看着公公这么帮着明月,再看看周延已然是要妥协,心里很不是滋味。
可是她知道此时不能闹,事情也不会因为自己闹腾而改变了,只能改变方式,在世子和侯爷面前彰显自己的大度。
“世子,侯爷说的对,我没事,一切以大局为重。”她面带苦涩的笑容,十分大度道。
周延闻言叹息,只好妥协的点头。
但明月眯着眼看着安凝儿在这泡茶,心里暗暗感叹自己真是不如人会拿捏男人。
但这茶,谁都别想喝。
“安姨娘,事情是如何,尚未可知,一直是你们在说我诅咒你的孩子,证人在哪?如何诅咒?叫人出来对质。”她道。
安凝儿闻言,心里顿时有些发慌,心虚的躲闪了一下眼神,赶紧埋进周延的怀中,低声道,“世子妃还请手下留情,我只想安稳生下孩子。”
“是我不让你生吗?孩子在你肚子里,如果诅咒就能管用,那我要是诅咒来犯我东夏国的贼人都横死,我岂不是立下大功了?”明月不依不饶。
“世子妃这是强词夺理了。”安凝儿咬牙道。
“我只是要求个清白,我可以发誓,我并未诅咒过你的孩子,若我真的诅咒过这个孩子,那我就不得好死,反之,污蔑我之人,死无全尸,你要不要也发个誓证明一下?”
安凝儿被逼问的哑口无言,无助的看着周延,连连摇头。
周延都不忍心了,抱住她,继而怒目而对明月,咬着后槽牙一般,“够了,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我怎么就咄咄逼人了,我的婢女现在生死不知道,她一句话就定了罪,我只是要求个清白,是非对错,我就不能辩驳一番吗?”
“凝儿如今动了胎气是真,你还想如何?”周燕低声警告一般的语气,似乎暗示她不许再追究下去了。
搞笑,他算个der。
“侯爷,您觉得这事是不是该说清楚呢?”明月看向周世昌,转移压力。
春松一直不说话,也是看热闹,没想到这么好看,也期待的看着周世昌如何处理。
周世昌似乎以为春松在暗示什么,身躯一个激灵,继而板正了身子,清了清嗓子,看向安凝儿,道,“既然如此,你不如叫来你的人对质,把这事说清楚也好,不能冤枉好人。”
安凝儿听完,脚下一软,还好周延及时扶住。
而一边的素夏看着主子被这般逼迫,当即跪下,哭诉道,“奴婢没有撒谎,昨晚我们姨娘身子不适,我去海棠苑请世子来瞧瞧,被折柳赶了出来,还说晚了肚子出事之类的话。”
明月哪里放过这丫头,追问道,“把原话原原本本的复述出来,折柳是如何说的。”
“这……这……”素夏结结巴巴。
“怎么?编不出来?”
“她就是诅咒了我们姨娘的肚子。”
“奴婢没有!!”门口是折柳扯着嗓子说话,身边是丁香和折桂搀扶她,她挣扎着上前,身上的血迹都没有清,衣服也没有换。
春松看着都震惊了,道,“这怎么把人打成这样了?”
明月急忙上前扶着折柳,又生气又心疼,道,“不是让你们带下去处理伤吗?来这里干什么!”
“奴婢如果不来,是非黑白就都让素夏一个人说了,我不能让姑娘受冤屈啊。”折柳悲愤喊道。
说着,折柳执意上前,道,“昨晚素夏来找世子,我与她说了世子不在,让她别搅和我们世子妃的心情,她便讽刺我们世子妃的身份没有人承认,我说我们姑娘是八抬大轿进门的正经世子妃,她不依不饶非要找世子,可是世子确实不在,叫她回去给自家主子找大夫看诊,免得肚子真的出事,总共就是这些话,奴婢没有诅咒安姨娘的肚子啊。”
折柳说着,有些缓不上气来一般,就晕厥了过去。
“折柳!”明月激动抱住她,赶紧让人将她扶住,抬了下去。
在场的几人,神色各异,周延更是复杂的看着安凝儿,而周世昌十分愤怒,春松皱着眉,同情的看着折柳的伤。
安凝儿极为心虚,更是不敢抬头。
周世昌也不等明月开口求公道了,直接吩咐道,“素夏搬弄口舌,搅弄是非,挑拨主子矛盾,杖责三十,发卖出去。”
安凝儿听完后,神色骤变,从周延的怀中出来,立即道,“父亲,素夏与我从小一起长大,您不能将她发卖,她是我的奴婢。”
这句话等于是挑衅家主威严,周世昌顿时脸色阴沉下来,冷道,“既然我做不得您的主,我就做我儿子的主,延儿,等她生下孩子,送出侯府,不许孩子与她见面。”
安凝儿听完,一个激动,一口气没上来,人就昏了过去,周延急忙抱住她,撕心裂肺的喊着,“凝儿,凝儿你别有事啊!”
春松看热闹也看够了,想着回去和公主好好说道,将帖子送到了明月手上,笑道,“世子妃,这是公主命我送来的请帖,还请世子妃等公主生辰那日,您要提前一个时辰到呢。”
周世昌顺道接话,“我送春大人出去。”
跟在公主身边伺候的,都是女官,称呼一声大人是没错的。
明月看着地上抱着爱人不撒手呼唤的周延,再看看那边狗腿的周侯爷, 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奇葩,都是奇葩。
燕鸿元闻言,此时才意识到他没有戴面具,第一反应就是转过身遮挡,明月也是这才反应过来这件事,急忙捂住眼睛。
可是俩人的反应,此时此刻都才意识到很是多余。
燕鸿元看向她,“你其实早就猜到了我的身份吧?”
明月不愿意抬头,更不愿意看他,低声道,“大人别开玩笑了,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燕鸿元呵笑一声,上前扣住她的手,逼迫她看自己,明月挣扎着,宁愿闭眼,也不想和他对视上,十分抗拒。
“你这又是何必呢,掩耳盗铃?”他啧啧笑道。
明月闻言,这才意识到,她这样确实多余,不愿面对也必须面对。
看她认命,燕鸿元这才得意一笑,扣住她的脸,道,“现在,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上次说的话作废。”
“什么?”她不解。
“往后,你只要替我办好事,我不会亏待你的。”他道。
“不可能,我不会帮你做事的。”她咬牙道。
“你觉得你能选择吗?”他笑,笑她的不自量力。
这话让明月烦躁,无力的叹息,一脸的无奈,问道,“我真的没有任何能力帮你做事,为什么你非要缠着我呢?”
“因为,本王相信你。”
这话惹得她气笑了。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信吗?
“算起来,你欠我两条命了,于情于理,你都该回报我不是吗?”他挑眉笑道。
“欠你的人情,我可以另外偿还,我真的不能掺和进你的事情里。”她对被迫绑在一条线上,她感到很无力。
燕鸿元冷笑的看着她,“你也觉得本王会败吗?”
面对他忽然暴露的野心,他的语气带着质问和怒气,说不怕那是假的,她立刻摆手,表示道,“我并无此意,只是我身份卑微,自身事情都未能自救,如何能替殿下做事,只是担心我能力不足,坏了殿下的大事。”
“这点你不用操心,你只要把本王吩咐的事情办好就行。”他冷道。
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了。
明月无奈,现在好了,之前还想着若是能和离,就丢了京城这个蛋糕,彻底从这件事里脱身,如今她就是跑回楼家也是不能了。
“小姐,救救我家小姐啊!”
不远处是折桂和折柳撕心裂肺的喊叫,他们找人来救火,但被侯府的人多番阻拦,如今火势又大又猛烈,靠近十步之内都被火势击退,根本进不去。
明月赶紧起身,一想到侯府这么对自己,她看向燕鸿元,神色认真道,“齐王殿下,既然你要我帮你做事,你也该帮我解决麻烦吧。”
“你是说勇威侯府?”
“你帮我和离,事情不难吧?”她问。
“但,你还没办好事,本王怎么知道你值不值得本王出手?”他耸肩摊手。
“这点信任都没有,你还会找我办事吗?”她皱眉道。
“一码归一码,起码目前你还不值得本王参与进来,本王若是参与进来,你明面上可就是跟本王有联系了,你确定要本王这么做?”他笑问。
这话倒是让明月犹豫了了,比起和离,她还是不愿意被人误会自己和齐王有勾结的。
那可是要命的。
“不过,你如果想和离,还不如先从安氏下手。”
“请王爷细说。”她连忙追问。
“本王手底下的忠武副将安麦正是安凝儿的兄长,之所以周家被皇上迁怒,不过是因为安麦替本王做事,皇上怀疑周家罢了。”
明月这才捋清楚了。
问题是出在安氏这里,或许,她能利用安氏,让周延签了和离书。
说要就要走,却听见里头咳嗽得更厉害了,好像听见了齐王二字,她反应很大,急得生咳。
明月顿住了身子,看了眼床上面色惨白的女人,皮肤并没有多少皱纹,五官依旧美丽,只是头发参差不齐的长满了白发,脸色煞白,眼神哀愁的看着明月。
老宫女见状,为了掩饰,高声呵斥明月,“不懂规矩的奴才,吓着了我们太妃,还不赶紧上前赔罪。”
门口的侍卫只是看了眼这边,俩人嗤笑一声,继续站岗,又继续聊了起来。
明月走上前来,湘太妃继而追问道,“齐王怎么样了?我听说他回京了也有几个月了,可是我见不到他,为何今日会让你给我送信?”
明月哪里能知道呢。
“齐王很好,只是朝中诸多眼睛盯着他,他不能来见您。”明月说道。
湘太妃闻言点点头,欣慰一笑,道,“他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来不来有什么要紧的,他好好活着就行了。”
说着又咳嗽了起来,越发用力,竟然弯身吐了一口血在地上。
明月愣住了,忙道,“快请太医吧。”
老宫女却熟练的给太妃擦去嘴角的血迹,叹息道,“太医怎么会来这里呢,我们也出不去,没有人愿意替我们传话,太妃还能熬着身子到如今,完全是惦念齐王。”
知道齐王没事,并且也有了让皇帝忌惮的实力,太妃很欣慰。
死也无憾了。
“齐王,成亲了吗?”太妃期待问道。
明月摇头。
太妃期待的目光黯淡了下来, 叹息道,“我唯一所期盼便是他能成亲,就在封地里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别再为我涉险了。”
这话对自己说应该有些推心置腹了,她只是个传话的而已。
“您看看信吧。”明月说道。
湘太妃连忙展开信件,看着上面的内容,她顿时喜极而泣,随后让老宫女将信给烧了。
而后,她对明月道,“小大人,你替我传话给齐王,就说我不答应,让他不要乱来。”
明月没有看到信上的内容,也不知道他们齐王是什么计划,但既然太妃让自己传话,自己传个话就是了。
明月起身要出去,再次听见太妃的咳嗽声更剧烈了,一下一下的,还能听见老宫女的低声哭泣。
这么严重的病,宫中无人问津,皇帝既然利用母亲压制儿子,却不善待别人母亲,太妃一旦死了,齐王不得造反啊。
明月私心里,还是不希望太妃出事,京城大乱不是好事啊。
出来的时候,她转回原地换上了衣服。
那个宫女在这儿等候已久,等她换好衣服后,带她回宴席。
不过没有想到回到席面的时候,竟然已经散场了。
而公主竟然也没留下人等明月,原地只剩收拾的宫女和太监。
无奈,她只好上前询问打扫的宫女,问问怎么回事。
“回世子妃的话,刚才您去换衣服不久,宴席就散了,公主有事先出宫了。”宫女回答道。
明月皱眉问道,“公主没有留下什么话吗?”
宫女摇头,继续收拾东西。
明月无奈,此时找不到自己的人,只能自己找人带自己走出宫。
可是她不认识路,只能依靠来时的记忆,寻摸着出宫的路。
路过一个花园池子的时候,听见一声噗通落水声,紧接着就是一阵扑腾,明月透过花丛能看见一个人在水池中扑腾着。
周围却没有一个人在。
明月几步冲上前,没多想就扑入了水里,划到了水中央,将落水的人给抓着,然后往岸边游。
周侯爷听到这话太犀利,不好让自己开口要求,立即道,“你这话不对,长辈疼惜一些晚辈是应该的,况且,她还是新妇,你该先做好长辈。”
“侯爷,你今儿怎么回事?”吕氏不满问道。
“我能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周侯爷有些心虚道。
“我如今操持这个家,你是觉得我操持得不好吗?”吕氏今天一连被驳回,心里已经开始敏感了。
“我没有这么想,我就是想着,明月作为一份子,你该照顾着些。”周侯爷无奈解释道。
这时候提到她,明月不说话也不合适了。
可是刚想说话,此时丁香进来,站在门口,道,“世子妃,公主府的人来了,说想请你过府说说话。”
明月此时心里大大的松口气,起身告辞道,“侯爷,婆母,儿媳就先告退了。”
一桌子的人,两老的还在争论,周延心不在焉,周蕊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俩站着的,林穗儿福身恭送她出去,安氏白了她一眼,不予理会。
等明月走了,周侯爷也没了耐心,怒拍桌子,“行了,闭嘴!”
饭桌上的人都愣住了。
随后,周侯爷指着吕氏的鼻子道,“你个蠢货,你没看出我刚才有事求楼氏吗?”
“看出来又如何,你看她会帮你吗?”吕氏不满道。
她早就想撂挑子了,这家,她比谁都不想当。
“你闭嘴。”周侯爷怒吼一声,随后将矛头对着周延,怒道,“你看看自己这个鬼样子,人都娶进来了,当时她这么好拿捏你没把握住,现在闹得鸡犬不宁的,她是你的人,你就不能镇住她吗?你拿出你的气概来,让她往东就往东,往西就往西。”
周延忽然被点名,本想解释,但最后歇了欲望,低声道,“不如就和离吧,我镇不住她的。”
听到和离这话,周侯爷一巴掌打下来,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和离?你给我填上二百万两的窟窿啊!”
“可是,我跟她真的不可能做成夫妻的。”周延为难道。
“那你就给我去讨好她,今儿她的身份不同了,公主眼前的红人,你若想将来继承我的爵位,你就得把她哄好了,让她心甘情愿为你办事去。”
“爹,你说的太抬举她了,不就是会巴结公主吗?谁不会啊。”周蕊看着父亲这样对母亲和哥哥,心里就不满了。
“那你去,只要你能让公主替我说情,这个家你就是一家之主。”周侯爷也怒怼周蕊。
一屋子的人,全都静默了。
周侯爷气的直接离场了。
此时,明月刚到门口,看见春松就在门口候着她,笑道,“世子妃,请上马车。”
明月点点头,问道,“公主此次是所为何事啊?”
“自然还是因为头饰的事,过两日,皇后要在宫中宴请各府贵女,为太子选妃,邀请长公主过去掌掌眼,我们公主昨日生辰宴办得满意,便想着请你过府给她做个参谋。”
明月闻言了然的点头,随后上了马车。
不多时,就到了公主府。
惠安公主见到她,心里开心,笑道,“你上前来,别多礼了。”
“谢公主。”明月笑着上前。
“昨晚睡得如何?”
“极好,公主今日气色看着不错,想必昨晚也是睡得极好。”
“瞧瞧,这嘴会说话,本公主就爱听你说话。”长公主笑道。
俩人像聊家常一般的轻松。
不多时,下人就将所有的衣服还首饰都拿了上来,一排十个,站满了两排。
“你替我看看,戴哪套头面合适?”长公主笑问。
“公主竟如此看得起我,您府上的高人众多,若我看走眼了,耽误了公主,岂不是罪过大了。”明月忙推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