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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容不得你反悔,”夏侯衔微微稳了心神,看来这应该是容离玩的新花样,欲擒故纵吗?笑话,他夏侯衔岂能被她这点小伎俩骗了去。
“磨墨,”夏侯衔吩咐一声,小厮连忙上前,磨好墨掭饱笔后,恭恭敬敬的将笔递给夏侯衔。
夏侯衔执笔边写边念:“兹有妇容氏,虽为正妃,却德容有亏,善妒多言,又膝下无子,正合七出之条,因念夫妻之情,情愿退回本宗,听凭改嫁,并无异言。”
写完后,夏侯衔以为可以看到容离卸掉强装冷静的姿态,变得惊慌失措痛哭流涕地向他求饶,他早就受不了这个女人了,如今能当面羞臊她也算出了一口恶气。
谁承想,抬头后看到的却是表情一派淡然的容离,此时见自己看向她,竟然还微微笑了一下,“写完了吗?”
夏侯衔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心中生出无力感,“按了手印签好字便生效。”
容离点了点头,走到书案前,将宣纸转向自己,先是执笔签了字,后沾了朱砂按好手印,虽然用不惯毛笔,不过小时学过书法,本身的字又有风骨,所以写出的字迹并不差。
一切完成后,将纸转回去,看着夏侯衔说道,“该你了。”
夏侯衔一脸震惊的看着她,没想到她这么干脆,难道不是欲擒故纵的把戏?这个女人真的想离开?
微微皱眉,夏侯衔看着理所当然拿着休书让他签字的容离,有片刻的晃神,之前他主动写休书,她甚至以死威胁,顾念着她身后的娘家,夏侯衔并没有做绝,如今这般痛快的要求自请下堂,那之前为何不要脸面的嫁过来,闹的天下皆知她的丑行,成为世人茶余饭后的笑谈。
“启禀王爷,柔侧妃求见。”一名小厮跑来禀告,打断了夏侯衔的思绪。
“快请。”夏侯衔有些紧张,柔儿身子本来就不好,怎么还出了院子。
少顷,慕雪柔被人簇拥着走了过来,因身子弱还在病中,所以脸色微微有些发白,走起路来若风拂柳,让人觉得若是不保护好了下一秒便会跌到在地。
她身穿淡粉衣裙,长及曳地,外着锦镶丝银披风,细腰束以云带,发间一支八宝珊瑚簪,蛾眉淡扫,走多几步便娇喘微微,夏侯衔连忙走过去,将来人拥在怀中,伸手替她紧了紧外衣,语气中带着心疼,“外面风大,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你们怎么伺候的?”
慕雪柔身旁侍候的丫鬟婆子连忙跪地告罪,她握了握夏侯衔的手,微微摇头,“是妾身出来的急,怨不得她们,爷不要动怒。”
“好好的不在院子中待着,怎么跑出来了?”夏侯衔语气软了几分,就好像慕雪柔是棉花捏的,一吹便散了。
“您闹这么大阵仗,妾身在院子里怎么待的住,姐姐再有不是,您也不能将姐姐休了呀。”慕雪柔微微推开夏侯衔。
缓缓走到容离面前,飘飘下拜,“妹妹给姐姐请安。”
容离本来好以整暇的看着戏,没想到竟然演到她面前了,眼角微挑,好一朵柔弱的小白花!
还没待容离开口,夏侯衔便连忙将慕雪柔扶起来,“都说了你不用在意这些虚礼,自己身体不要了?”
说着还瞪了容离一眼,好像是她非让慕雪柔行礼一样。
容离有些无语,这男人脑回路有问题,“你俩一会再卿卿我我也来的及,先把休书签了。”
“姐姐,”慕雪柔似是有些着急,拉了容离的手,潸然欲泣,“姐姐可不要跟王爷置气啊,若是王爷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我代他向姐姐赔不是,休书不是小事,姐姐可万万要想清楚。”
听听,一个小老婆代人家丈夫向正妻赔不是,这逻辑一绝啊,容离像看笑话般看着慕雪柔,拍了拍她的手,“跟我哭没用,我又不是男人,不吃这一套的。”
慕雪柔像受了羞辱一般,惊慌的后退了几步,眼眶红红,拿帕子捂着嘴轻轻哭了起来。
“你,大胆!”夏侯衔大怒,将慕雪柔揽在怀中,一手指着容离,“跟柔儿道歉。”
“呵,”容离这次是真乐了,“道歉?先不说我一个正室凭什么跟个侧室道歉,单就拿你马上就要休了我来说,你觉得我还有必要听你的命令吗?再说了,我说的是事实,眼泪在我这一文不值,与其有时间跟我哭,倒不如劝你赶紧把休书签了,好把她扶正。”
“你…”
“爷,柔儿没事,”慕雪柔趁抽泣的空当,赶紧表现一下自己的大度知理,“姐姐一定是被气着了,都是柔儿不好,柔儿不该来的。”
“好了柔儿,不哭,”夏侯衔给慕雪柔顺气,生怕她哭的背过气去,“以后再找你算账。”
夏侯衔瞪了容离一眼,弯下身将慕雪柔抱起准备走。
容离彻底无语了,“你字儿还没签呢。”
《下堂王妃又美又飒谢菡王夏侯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如今容不得你反悔,”夏侯衔微微稳了心神,看来这应该是容离玩的新花样,欲擒故纵吗?笑话,他夏侯衔岂能被她这点小伎俩骗了去。
“磨墨,”夏侯衔吩咐一声,小厮连忙上前,磨好墨掭饱笔后,恭恭敬敬的将笔递给夏侯衔。
夏侯衔执笔边写边念:“兹有妇容氏,虽为正妃,却德容有亏,善妒多言,又膝下无子,正合七出之条,因念夫妻之情,情愿退回本宗,听凭改嫁,并无异言。”
写完后,夏侯衔以为可以看到容离卸掉强装冷静的姿态,变得惊慌失措痛哭流涕地向他求饶,他早就受不了这个女人了,如今能当面羞臊她也算出了一口恶气。
谁承想,抬头后看到的却是表情一派淡然的容离,此时见自己看向她,竟然还微微笑了一下,“写完了吗?”
夏侯衔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心中生出无力感,“按了手印签好字便生效。”
容离点了点头,走到书案前,将宣纸转向自己,先是执笔签了字,后沾了朱砂按好手印,虽然用不惯毛笔,不过小时学过书法,本身的字又有风骨,所以写出的字迹并不差。
一切完成后,将纸转回去,看着夏侯衔说道,“该你了。”
夏侯衔一脸震惊的看着她,没想到她这么干脆,难道不是欲擒故纵的把戏?这个女人真的想离开?
微微皱眉,夏侯衔看着理所当然拿着休书让他签字的容离,有片刻的晃神,之前他主动写休书,她甚至以死威胁,顾念着她身后的娘家,夏侯衔并没有做绝,如今这般痛快的要求自请下堂,那之前为何不要脸面的嫁过来,闹的天下皆知她的丑行,成为世人茶余饭后的笑谈。
“启禀王爷,柔侧妃求见。”一名小厮跑来禀告,打断了夏侯衔的思绪。
“快请。”夏侯衔有些紧张,柔儿身子本来就不好,怎么还出了院子。
少顷,慕雪柔被人簇拥着走了过来,因身子弱还在病中,所以脸色微微有些发白,走起路来若风拂柳,让人觉得若是不保护好了下一秒便会跌到在地。
她身穿淡粉衣裙,长及曳地,外着锦镶丝银披风,细腰束以云带,发间一支八宝珊瑚簪,蛾眉淡扫,走多几步便娇喘微微,夏侯衔连忙走过去,将来人拥在怀中,伸手替她紧了紧外衣,语气中带着心疼,“外面风大,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你们怎么伺候的?”
慕雪柔身旁侍候的丫鬟婆子连忙跪地告罪,她握了握夏侯衔的手,微微摇头,“是妾身出来的急,怨不得她们,爷不要动怒。”
“好好的不在院子中待着,怎么跑出来了?”夏侯衔语气软了几分,就好像慕雪柔是棉花捏的,一吹便散了。
“您闹这么大阵仗,妾身在院子里怎么待的住,姐姐再有不是,您也不能将姐姐休了呀。”慕雪柔微微推开夏侯衔。
缓缓走到容离面前,飘飘下拜,“妹妹给姐姐请安。”
容离本来好以整暇的看着戏,没想到竟然演到她面前了,眼角微挑,好一朵柔弱的小白花!
还没待容离开口,夏侯衔便连忙将慕雪柔扶起来,“都说了你不用在意这些虚礼,自己身体不要了?”
说着还瞪了容离一眼,好像是她非让慕雪柔行礼一样。
容离有些无语,这男人脑回路有问题,“你俩一会再卿卿我我也来的及,先把休书签了。”
“姐姐,”慕雪柔似是有些着急,拉了容离的手,潸然欲泣,“姐姐可不要跟王爷置气啊,若是王爷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我代他向姐姐赔不是,休书不是小事,姐姐可万万要想清楚。”
听听,一个小老婆代人家丈夫向正妻赔不是,这逻辑一绝啊,容离像看笑话般看着慕雪柔,拍了拍她的手,“跟我哭没用,我又不是男人,不吃这一套的。”
慕雪柔像受了羞辱一般,惊慌的后退了几步,眼眶红红,拿帕子捂着嘴轻轻哭了起来。
“你,大胆!”夏侯衔大怒,将慕雪柔揽在怀中,一手指着容离,“跟柔儿道歉。”
“呵,”容离这次是真乐了,“道歉?先不说我一个正室凭什么跟个侧室道歉,单就拿你马上就要休了我来说,你觉得我还有必要听你的命令吗?再说了,我说的是事实,眼泪在我这一文不值,与其有时间跟我哭,倒不如劝你赶紧把休书签了,好把她扶正。”
“你…”
“爷,柔儿没事,”慕雪柔趁抽泣的空当,赶紧表现一下自己的大度知理,“姐姐一定是被气着了,都是柔儿不好,柔儿不该来的。”
“好了柔儿,不哭,”夏侯衔给慕雪柔顺气,生怕她哭的背过气去,“以后再找你算账。”
夏侯衔瞪了容离一眼,弯下身将慕雪柔抱起准备走。
容离彻底无语了,“你字儿还没签呢。”
小桃没说完,容离哪儿有不清楚的,下人看她不得宠,就捧高踩低为难她们,原主并不知道这些,每日的饭食虽然少但还算过的去,可见这些委屈都让小桃一个人受了。
“怎么不早说,”容离叹了口气,将小桃扶起来,抬手给她抹了抹眼泪。
小桃有些哽咽,“主子在府里本就艰难,奴婢不想让您难过,所以就没告诉您。”
“那你吃的是什么?”容离看着小桃,连她的吃食都要用钱买,更何况一个奴婢,那么点儿菜只够一个人吃。
小桃低下头,小声说,“奴婢吃什么不打紧,只要主子不挨饿就好。”
容离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看来这丫头受了不少苦。
容离记得成婚时,娘家给她陪送了不少嫁妆,不会也被人欺了去吧。
“我的嫁妆放在哪?”
“在西厢房,您…”
“带我去看看。”容离听见嫁妆在自己院子,便安心了。
“是。”
容离还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少钱,无论在哪儿,没钱寸步难行的道理,所有人都懂。
让小桃带路,来到西厢房,待小桃打开门,看着地上一个个的箱子,容离觉得可能大概,就这些够她吃一辈子的了。
走进屋内挨个打开,里面绫罗绸缎、金银珠宝、金石玉器大大小小几十个箱子,容离蹲在一个箱子前面翻看里面的东西,摸到了两个小盒子,她疑惑的打开,只见一盒中金灿灿的十锭元宝,另一盒中满满的梅花金锞子,看样子是让她打赏下人用的。
这东西为什么要放在箱子底下呢?
“呀,奴婢忘了将您的压箱金收拾出来了,都是奴婢的错。”小桃敲了自己脑袋一下,真是个猪脑子,都多长时间了,自己竟然忘得干干净净,“奴婢这就收拾。”
“无妨,”容离站起身来,“待回府再收拾也不迟。”
容离从其他几个箱子里拿出几盒压箱金并翻出一些衣料,之后便让小桃把门锁上回到屋内。
“小桃,往后的吃食他们要多少就给多少,你的饭菜也要新鲜的,不许再吃剩饭馊饭,听见了吗?”容离严肃的教育小桃,她体质本来就不好,再这么吃下去得弱成什么样。
“主子,我…”小桃想说她真的不要紧,大厨房要的银子不少,自己若吃好菜好饭,实在太费银子了。
“放心,你主子有办法让他们把拿了的,都吐出来。”容离微微勾起嘴角,周身散发着的气息自信又威严。
小桃愣了半晌,接着便灿烂的笑了,“嗯,奴婢知道了。”
主子现在这样,真好。
身家检查过了,接下来便开始锻炼身体。
恢复到前世实力她才能安心,好在原主练过武,身子骨不错,做些恢复运动可能不会太慢。
将手里的素色衣料交给小桃,自己画了衣样让小桃帮她缝制,另外的一些布料重新做了平日穿的衣衫,之前箱子里的那些不能再要了,都是穿不出去的衣服。
小桃手工很好,没几天便做好了。
已经走出几步的夏侯衔,回过头看着容离,“这事过两天再说,回你院子好好反省。”
说完头也不回的抱着慕雪柔走远了。
夏侯衔顾念慕雪柔的身体,刚刚哭过又吹了风,心下想着,自己是怕慕雪柔落了病,才先行送她回房,而不是不愿签那张休书。
他怀中的慕雪柔更懊恼,自己这一趟来错了?她来之前明明两人休书都写好了,怎么王爷竟不签字?
就算顾着她的身体,也不差签字这一会儿啊?
慕雪柔贝齿咬着红唇,第一次为自己的心急而后悔,若是在院子里等着,那么今天容离是不是就被休了。
被丢在昕雪苑的容离,走到桌前将休书叠好放在自己的身上,带着小桃回到自己的院子,今日虽不知为何夏侯衔不签字,不过来日方长,她还不信这休书他永远都不签字。
“小桃,我休息一下,有事了再来唤我。”容离现在脑子有些乱,有些记忆一点点闪现,可能是属于原主的,她需要后整理整理。
“是,主子。”
小桃进内室给容离铺好床,服侍她歇下了,自己关好房门,坐在外间发呆。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主子变了,说不上哪里不一样,以前主子爱王爷爱的太卑微,现在……
总之,她更喜欢现在的主子。
里间的容离躺在床上,闭上双眼,过往的一幕幕似电影般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容离,乃是丞相容源家的大小姐,容源与原配谢菡所出,容离上面有两个哥哥,容源并无妾氏,家里温馨和睦,容离乃是家中最小的孩子,又是女孩儿,自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大哥容敬习文,二哥容哲习武,因容离天性好动,容丞相为容哲请教习时,她便跟着偷偷学了些,二哥容哲跟她最好,自小便宠她,是以并未将她偷偷学武之事告知父亲。
大哥容敬虽也宠容离,可他身上带着些许威严,这让容离有些怕他。
容离十岁之时,遇见了夏侯衔,她那天做错事被父亲训斥,小小的她有些委屈便一个人偷偷跑到假山后哭了起来。
夏侯衔当时跟着皇兄来容丞相家做客,在花园里迷了路,正巧就碰见了哭的伤心的容离。
上前安慰了几句,容离见当时并不懂爱情,只是觉得夏侯衔一下子就撞进了她的心里,从那以后,容离一见夏侯衔便小哥哥小哥哥的叫着,她不太好的审美和痴迷夏侯衔的样子,让她名声在外。
中宫皇后对容离很满意,她觉得若是夏侯衔能有个强有力的岳家,对他以后继位大有助力,皇上的儿子不少,还有一位那么强势的人盯着,她得为自己的儿子好好谋算。
皇后跟夏侯衔透露出想要撮合他和容离的意思,没想到夏侯衔的反弹很大,他喜欢的是礼部侍郎家的三小姐慕雪柔,二人因琴结缘,情投意合,他可不想娶每天打扮的跟个调色板似的容离。
皇后自然不同意,告诉他王妃家世很重要,这对他以后有帮助,若是真喜欢慕雪柔,纳了侧妃便罢,一个女人而已,可不能毁了儿子的前程。
夏侯衔并没有听进去,皇后待夏侯衔走后,心生一计,将容离找来,问她愿不愿意嫁给夏侯衔,容离当然愿意,她一直想当夏侯衔的妻子,只不过夏侯衔不喜欢她。
皇后摸了摸容离的脑袋,温柔的对她说,现在有个办法可以让她嫁给夏侯衔,并不需要她做什么,只要她到时不出声便好。
容离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皇后笑着让她回去了。
元宵佳节,皇上宴请群臣,各个大臣也都带了家眷前往,大臣在前朝和皇上聊天,大臣的家眷自然由皇后接待,待到了时辰再一起抵达晚宴会场。
容离跟着母亲来到后花园,向皇后请了安后便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这时一个倒水的小侍女无意间将茶水洒在了容离的衣衫上,侍女吓得跪地告罪,容离连说没事。
皇后关心的问容离有没有被烫到,还着人带着容离去更衣。
谢菡忙到了谢,想跟着一起去,被皇后不着痕迹的拦下了,有侍女在一旁伺候,安慰谢菡不用担心。
谢菡也不好再说什么,叮嘱了女儿快去快回,不要给皇后娘娘添麻烦,便坐了回去。
皇后还打趣谢菡,容离这么懂事,怎么会给她惹麻烦呢?
容离被领走了,换好衣衫后,突然后颈一痛,她便失去了意识。
小桃惊呼一声,不可置信的站在原地,主子有多喜欢王爷,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如今王爷竟然要休了主子?而且,主子还这么淡然,想当初主子为了嫁王爷可是连名声都不要了的。
“怎么?”容离回头看着小桃,小丫头怎么这么吃惊。
“主子,您…”小桃眼圈都有些红了,主子肯定受了莫大的委屈,才像如今这般转了心性,小桃心仿佛被揪了起来,她从小和主子一起长大,俩人虽是主仆,其实主子待她亲如姐妹。
“主子,您别难过,有小桃陪着您。”小桃拉着容离的衣袖,小脸儿皱成个包子,努力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容离看着小桃的表情,两人比起来好像小桃比较难过,再一听小桃说的话,一向冷心冷情的她都有些忍俊不禁,难得身边跟着个傻丫头。
伸手捏了捏小桃的脸颊,唇角微勾,“好。”
小桃傻愣愣的看着容离,一时反应不及。
“带路。”容离垂下手,抬了抬下巴,示意小桃带她去昕雪苑。
“是。”小桃擦了擦鼻尖,红着小脸在前面走。
主仆二人速度并不快,容离平日里时间都用来训练,现在难得悠闲,边走边看风景,倒也惬意。
没走一会儿,迎面来了个小厮,看到容离一愣还想往前走,接着又看向她身旁的小桃,这才像确定了什么一般,躬身行礼,“参见王妃,王爷请您去昕雪苑。”
怕是觉得她太慢了吧,心还挺急,容离嗤笑一声,男人果真麻烦。
脚步快了许多,不一会儿到了一处园林,圆形拱门上方一张乌木做的牌匾:昕雪苑。
容离抬脚进得园内,道路两旁绿植茂密,枝叶低垂,翠色欲滴;形状各异的怪石,组成一个个颇为奇特的假山;春意浓,花开正胜,各种胜放的鲜花争奇斗艳;古朴别致的鹅卵石铺就蜿蜒小路,一座座小巧的亭台,将整个园子装点的更加雅致。
顺着蜿蜒的石子路,来到一处空阔之地,中间摆了一张书案,案上摆着笔墨纸砚,宣纸上压着虎型镇纸,两旁一众丫鬟小厮,阵仗倒是不小。
夏侯衔背对书案而立,大约等的有些不耐烦,“怎么还没来,你…”一回身准备再派个小厮,去催容离,自请下堂的话已经说了,现在容不得她反悔。
正巧,容离到了近前,一张口便问,“王爷的休书,可是写好了?”
夏侯衔有些晃神,面前的女子清冷出尘,与之前总是撒娇耍赖,想出各种办法要博得他喜爱的容离大不一样,同样一个人,气质一变,竟会这般不同?
曾经浓妆艳抹似是笑话的她,此时素颜朱唇仿若出水芙蓉,一身湖蓝色衣衫恰到好处的衬出她冷清的气质,摒弃了以前恶俗夸张的头饰,如今几颗珠翠点缀,看的人心中熨帖至极。
以往对他满是依恋的眼眸,此时正看向桌案,片刻后抬起眼帘,微微挑眉,满眼讽刺的看着他,“一字未写,王爷着人这般催我,是想等我来了再动笔吗?倒是不怕我反悔!”
容离回想起容丞相刚得知原主办的丑事时,气的差点儿背过气去,亲手打了原主板子又将她关了起来,命令她不许踏出房门半步,不许给她吃食。
谢菡从中劝和,还有两个哥哥,虽然气原主不爱惜自己,但从小看着粉雕玉琢的妹妹长大,怎么也不忍心再说她,遂一起劝父亲饶了妹妹。
容丞相当时只是气极,气过了又恼自己下手打女儿打的重了,一时拉不下脸面去看容离,所以谢菡在照顾她的时候,还不忘告诉容离,她爹已经不生气了,让她好好的。
到了容离出嫁的那一天,大哥容敬将她背上花轿,容丞相在花轿抬起之时,转身大步返回院内,一直忍着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谢菡含泪安慰,做父母的实在不舍女儿嫁人。
容离睁开眼帘,她本想拿了休书便远走高飞,但如今接收了回忆,丞相一家对原主不错,或许拿了休书后应该回去一趟?若是能接受她被休回娘家,那她便不走了,在后院安详的当米虫也不错;若是接受不了,她再另谋出路便是了。
就是不知道那帮小崽子们怎么样了。
容离在现代是孤狼的一员,孤狼是特种部队,她天赋异禀,从小就想当兵,入伍后体能、格斗、枪械样样优异,接着便被选入特种部队,经过一些列惨无人道的筛选,身为妹子的她成了孤狼的一员,只不过在那里从没人把她当妹子罢了。
一个月前她接手了一帮菜鸟,刚进来时所有人都年轻气盛,看她是个女人根本就不服她的管教,结果她一怒给他们收拾了。
不过这帮菜鸟脑子还算聪明,武斗不行就来智斗,但在容离眼中他们就是变着花样的作死,前几天刚收拾完,她还说,若是他们能打倒她,那她便做三倍于他们强度的训练一个月。
他们自然兴奋不已,正想招怎么能打倒容离。
没想到她竟然穿了,这也是一开始被打,容离下意识的以为那帮小崽子们得手了。
既然穿了,她就只能祈祷他们自求多福了,毕竟她在孤狼里还算温柔的,若是落到其他人手中,他们的日子,啧啧啧。
容离翻身下床,打开屋门,外间的小桃吓了一跳,“主子,您醒了。”
“嗯,”容离走到桌边坐下,小桃立在一旁给她倒了茶,“咱们现在有多少银子?”
小桃苦着小脸儿,“回主子,咱们账上还有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容离觉得不对,原主一个月的月例是五十两,另有宫制的水分胭脂,府内又有首饰布料,她一个女人在内院又花不了什么钱,嫁到端王府近一年,怎么也不会剩这么点儿银子。
“怎么回事?”
“这……”小桃一脸的为难。
“说!”容离看出其中有事,语气便严厉起来。
小桃被吓的跪在地上,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回主子,咱们院支用物什都要拿钱去买,一日三餐也是如此,不然他们给主子准备的都是馊掉的食物,府里人知道主子不得宠,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