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妾身遵命。”
烟儿乖巧应下,可谁也没看见,她那长长睫毛下藏着的毒辣眼神。
傍晚,浑身湿漉的江菱妤被下人丢进了侯府的禁闭室。
这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还时不时传来猛兽的叫声。
通过声音,她能猜出这里至少有四种不同的猛兽,而装住它们的只是劣质的铁笼。
她蜷缩着身子躲在一角,只能默默祈祷会有人来救自己。
可一连六日,禁闭室的门都没有被打开。
江菱妤就这样不吃不喝不睡扛了六日。
正当她以为自己快死了的时候,禁闭室的门突然被打开。
七樱匆匆走进来,拿被子裹着江菱妤瘦弱的身子。
“夫人,奴婢来晚了。”
看着江菱妤如今的惨状,七樱忍不住泪流满面。
“不......晚。”她虚弱地挤出这两个字。
七樱擦了擦眼泪,把江菱妤背起来快步走出禁闭室,与等在偏门的昭阳公主会合。
“怎么会弄成这样?”
看清她的模样,昭阳公主心底一颤,立马拿出一颗丹药塞进她嘴里。
“菱妤,本公主这就带你离开。”
“等等。”江菱妤声音微弱:“求公主帮我找一具女尸扔去禁闭室,再把里面的猛兽放出来。”
昭阳公主缓了几个呼吸后点头:“好,我现在就派人去做。”
“多谢公主。”
说完这句话,江菱妤再也无力支撑,沉沉地睡在了马车一角。
半个时辰后,她被昭阳公主转移到了出行江南的车驾。
皇室唯一的公主出行,仪仗队自然是无限风光。
几名带刀侍卫在前开路,就连下朝回府的凤莘也不得不靠边避让。
长长的仪仗队在凤莘面前经过,他有些疑惑,抓了最末尾的太监询问:“公主这是要去哪?”
“回侯爷,公主要下江南。”
凤莘目光掠过一丝惊讶。
他还记得半月之前,江菱妤说要陪昭阳公主一起前往江南。
可是,他明明还没把江菱妤放出禁闭室。
怎么公主不等她,就这样自己走了?
"
禁足七日后,江菱妤身子消瘦了一大圈。
午后,她的院门突然被打开,仆人丢进来一套新衣裳,眼里再不复从前的恭敬:“侯爷吩咐您一同去游船,赶紧换好衣服跟奴才走吧。”
“我知道了。”
江菱妤上前面无表情地捡起衣服,没有和这些见风使舵的下人计较。
离开在即,她本不愿出门,但身在侯府又不得不从。
跟随引路的仆人到达西湖游船后,江菱妤环顾着空荡荡的船舱,心中隐隐不安。
“不是说要和侯爷一起游船吗,他人呢?”
仆人一脸不耐烦:“侯爷正陪烟侍妾买首饰呢,你在这等等就是了,可别乱跑,不然待会侯爷找不到定会斥责你!”
撂下这句话,仆人便匆匆离开,连带着把船门也关上了。
江菱妤叹了口气,只能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等待。
旁边的花瓶绽放着丰满的西湖柳月,江菱妤不自觉间竟看痴了。
这是她第二次看到花色如此纯正的菊花。
第一次观赏的还是多年以前,凤莘亲手为她培育出来的那株。
正想着从前的往事,船门就被人打开了。
江菱妤想站起来,却发现身子一软,无力地往前倒下。
“阿菱。”来人稳稳当当地把江菱妤接在怀里:“你病了,我会替你好好医治的。”
“滚!”模糊看清面前男人的长相后,江菱妤眼里多了几分惊慌:“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身前的陌生男子一身青袍俊美无匹,眉心朱砂痣鲜艳夺目,就像是画中的谪仙人物。
面对江菱妤的挣扎与怒骂,他不仅不放手还抱紧了几分:“美人别费劲了,你是逃不掉的。”
身上使不出一点劲还开始脸红发热,江菱妤瞬间明白自己中了药。
她恨得双眼喷火:“你可知我是谁的夫人,赶紧放开!”
此时,烟儿推开船门,扬着高傲的头颅走了进来:“君怜赶紧办事,别同她废话了!”
吩咐完名为“君怜”的美男子后,烟儿又对江菱妤嘲讽道:“好好配合才不用吃那么多苦。”
“竟然是你的诡计!”
江菱妤攥紧拳头,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她再也无法控制情绪,拼尽最后一口气冲上去扇了烟儿一巴掌:“你个贱人,我不会放过你!”
“君怜,快抱住她!”烟儿脸上火辣辣地疼,但她不怒反笑:“我倒是要看看,你如何不放过我......”
船外数十米,凤莘正疾步如飞地往船上赶。
他到达时,正好看见怜君把满脸潮红的江菱妤抱在怀里。
而烟儿则跪坐在地板上,脸上的巴掌触目惊心。
“下人说得没错,你果然出来偷情了!”
震怒之下,凤莘拔出剑鞘往怜君左肩深深刺了进去,又一脚把江菱妤踹下了船:“不知羞耻的贱妇!”
“侯爷,是他们陷害我......我没有偷情!”
她在水里不停地扑腾求救,可凤莘愣是看都不看她一眼。
反而小心翼翼地抱起地上的烟儿:“烟儿你告诉本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