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短命相公后,娇妻除魔业务忙:姜明意萧锦尘番外笔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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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怡然
  • 更新:2025-02-21 15:40:00
  • 最新章节: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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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你老实点,刀枪无眼。”

声音冷得像脖子上的刀,谢而立立刻放弃了搏一搏的念头。

很快就到了大门,门槛外一匹棕色的马正摇晃着脑袋。

晏三合一把揪住谢而立的后背,用尽全身的力气往后一甩。

然后,她跃过门槛,跳过几层台阶,纵身扑到马背上,两腿一夹,马嘶鸣一声,飞奔出去。

“大爷——”

“大爷——”

“都给我滚开!”

谢而立怒吼,自己撑着地面爬起来,疯了似地冲出去。

哪里还有晏三合的影子。

谢而立懊恼一跺脚,正要喊人去追,却听有人大喊:“快看,老太太回来了。”

谢而立一愣。

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他朝身后涌上来护院们暗示了几下眼色,转过身努力浮出一层微笑。

马车缓缓停下。

帘子掀开,数个奴仆扶着一位雍容华贵的老妇人下车。

老妇人看到长孙带着人迎在门口,朝身后的儿媳妇吴氏瞪眼。

“叫你别说,偏你还往家里送信,大冷的天何苦让大爷等在外头,你不心疼你儿子,我还心疼我孙子呢!”

吴氏心里也正纳闷,目光一偏,愕然道:“儿子,你脸怎么了?”

谢而立这才觉得右边脸火辣辣的疼,一摸,竟摸到了一手的血。

正想着要怎么解释才能让老太太不起疑心,却听门里父亲一声怒吼:“那妖女的人呢,抓到了没有!”

完了!

这下什么都瞒不住!

……

小厅里,灯火通明。

谢府老祖宗杨氏看着儿子,脸一沉,道:“老爷是铁了心的要瞒着我这把老骨头?”

“母亲,不过是府里进了贼……”

“你当我真是老糊涂了?”

老太太拿拐杖“砰砰砰”戳着青石砖,“一个女贼也值得我大孙子亲自动手,下人都死绝了?”

谢道之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头痛欲裂。

老太太见儿子还是死死闭着嘴,怒急反笑。

“罢罢罢,我也不问了,来人,收拾东西,这府里没我老太婆的容身之处,我去庄上住着。”

“母亲!”

谢道之哪能受得住这个话,扑通跪倒在地,咬牙道:“儿子说给你听还不成吗?”

“父亲?”谢而立惊呼。

“事情到这个份上,不该说也只能说了。”

谢而立一听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女人说的话真真假假也弄不清楚,稳妥起见还是得问一问老太太休书的事。

谢道之起身,亲自给老太太奉了杯茶,“母亲听了别激动。”

老太太接过茶,嗔怨道:“你瞒着不说,我才激动。”

怕你听了更激动啊!

谢道之在心里叹了口气,“两天前的夜里,咱们府上来了个女子,这人自称是晏行的孙女,她……”

“啪——”

茶盏掉在地上,溅了一地的碎渣滓。

“你,你说什么?谁的孙女?”

谢道之硬着头皮往下说:“晏行的孙女,叫晏三合,她……”

“人呢?”

老太太一把揪住儿子的手,“她人呢?在哪里?”

“母亲,你听我把话说完。”

“我不要听你说。”

老太太突然声嘶力竭地大喊,“我要见到她的人,你把她给我找来。”

“祖母别激动。”

谢而立见老太太不对劲,忙上前安抚道:“她是来报丧的,报完丧人就回去了。”

老太太一怔,眼珠子转到孙子身上,“晏行……死……死了?”

谢而立点点头。

“他死了,他竟然死了……”

老太太眼睛一翻,人直挺挺地往后倒去。

“母亲!”

“祖母!”

父子俩一个抱人,一个掐人中,手忙脚乱。

半晌,老太太悠悠醒过来,目光落在谢道之身上,两行浊泪从眼角滑落。

“快去把人找回来……快去!”

谢道之怒不可遏。

《嫁给短命相公后,娇妻除魔业务忙:姜明意萧锦尘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劝你老实点,刀枪无眼。”

声音冷得像脖子上的刀,谢而立立刻放弃了搏一搏的念头。

很快就到了大门,门槛外一匹棕色的马正摇晃着脑袋。

晏三合一把揪住谢而立的后背,用尽全身的力气往后一甩。

然后,她跃过门槛,跳过几层台阶,纵身扑到马背上,两腿一夹,马嘶鸣一声,飞奔出去。

“大爷——”

“大爷——”

“都给我滚开!”

谢而立怒吼,自己撑着地面爬起来,疯了似地冲出去。

哪里还有晏三合的影子。

谢而立懊恼一跺脚,正要喊人去追,却听有人大喊:“快看,老太太回来了。”

谢而立一愣。

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他朝身后涌上来护院们暗示了几下眼色,转过身努力浮出一层微笑。

马车缓缓停下。

帘子掀开,数个奴仆扶着一位雍容华贵的老妇人下车。

老妇人看到长孙带着人迎在门口,朝身后的儿媳妇吴氏瞪眼。

“叫你别说,偏你还往家里送信,大冷的天何苦让大爷等在外头,你不心疼你儿子,我还心疼我孙子呢!”

吴氏心里也正纳闷,目光一偏,愕然道:“儿子,你脸怎么了?”

谢而立这才觉得右边脸火辣辣的疼,一摸,竟摸到了一手的血。

正想着要怎么解释才能让老太太不起疑心,却听门里父亲一声怒吼:“那妖女的人呢,抓到了没有!”

完了!

这下什么都瞒不住!

……

小厅里,灯火通明。

谢府老祖宗杨氏看着儿子,脸一沉,道:“老爷是铁了心的要瞒着我这把老骨头?”

“母亲,不过是府里进了贼……”

“你当我真是老糊涂了?”

老太太拿拐杖“砰砰砰”戳着青石砖,“一个女贼也值得我大孙子亲自动手,下人都死绝了?”

谢道之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头痛欲裂。

老太太见儿子还是死死闭着嘴,怒急反笑。

“罢罢罢,我也不问了,来人,收拾东西,这府里没我老太婆的容身之处,我去庄上住着。”

“母亲!”

谢道之哪能受得住这个话,扑通跪倒在地,咬牙道:“儿子说给你听还不成吗?”

“父亲?”谢而立惊呼。

“事情到这个份上,不该说也只能说了。”

谢而立一听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女人说的话真真假假也弄不清楚,稳妥起见还是得问一问老太太休书的事。

谢道之起身,亲自给老太太奉了杯茶,“母亲听了别激动。”

老太太接过茶,嗔怨道:“你瞒着不说,我才激动。”

怕你听了更激动啊!

谢道之在心里叹了口气,“两天前的夜里,咱们府上来了个女子,这人自称是晏行的孙女,她……”

“啪——”

茶盏掉在地上,溅了一地的碎渣滓。

“你,你说什么?谁的孙女?”

谢道之硬着头皮往下说:“晏行的孙女,叫晏三合,她……”

“人呢?”

老太太一把揪住儿子的手,“她人呢?在哪里?”

“母亲,你听我把话说完。”

“我不要听你说。”

老太太突然声嘶力竭地大喊,“我要见到她的人,你把她给我找来。”

“祖母别激动。”

谢而立见老太太不对劲,忙上前安抚道:“她是来报丧的,报完丧人就回去了。”

老太太一怔,眼珠子转到孙子身上,“晏行……死……死了?”

谢而立点点头。

“他死了,他竟然死了……”

老太太眼睛一翻,人直挺挺地往后倒去。

“母亲!”

“祖母!”

父子俩一个抱人,一个掐人中,手忙脚乱。

半晌,老太太悠悠醒过来,目光落在谢道之身上,两行浊泪从眼角滑落。

“快去把人找回来……快去!”

谢道之怒不可遏。


三人来到外间。

裴太医皱眉道:“按理说,老太太前几天都能下地走路,这病应该没什么大碍,只是今日这脉相……”

吴氏睁大眼睛,“脉相怎么了?”

裴太医摇摇头,“比着那几天似乎还要凶险一些。”

“怎么又凶险了呢!”

吴氏一声惊呼,“她昨儿个还和我们说说笑笑呢。”

裴太医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安抚道:“年纪大了,反反复复是常有的事,夫人早做打算。”

吴氏脱口问道:“最坏的打算是什么?”

裴太医硬着头皮回答:“该备的东西,都先预备下吧!”

吴氏像被雷击中了一样,不由自主的退后半步。

裴太医见状,冲谢而立道:“这药方我就不另开了,就照原来的吃。大爷若不放心,不妨再去请别的太医来给老太太瞧瞧。”

谢而立只觉万箭穿心。

裴叔是太医院排得上号的,给谢家看了二十年的病,还从来没有诊错过,哪还需要再请别的太医。

七七四十九天已过,谢家难道真的要倒霉了吗?老太太是头一个?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下一个会轮到谁?

送走裴太医,吴氏拉住儿子,忧心忡忡道:“得赶紧派人通知你父亲。”

“母亲,我去吧。”

谢道之这几日在书房养病,除了老太太和大儿子外,别的人一概不理会。

吴氏没松手,“你父亲心里是不是藏了什么事?”

谢而立含糊道:“母亲不必担心,父亲那里有我。”

“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吴氏虽不管事,但府里总有几个耳报,心里很清楚应该和那日老爷嘴里的那个“妖女”有关。

“母亲。”

谢而立口气稍稍放重了些。

“这个当口上别胡思乱想,照顾好老太太要紧,真要有个什么,父亲丁忧三年,仕途也就没了。”

吴氏一听男人的仕途,什么也不敢再问,匆匆进去服侍。

谢而立一甩袖子,直奔父亲书房。

……

书房里。

谢道之半倚半躺着,额头系了一条抹额,见儿子来也没起身,整个人像被抽走了精气神。

谢而立把裴太医的话重复一遍,问:“父亲,眼下怎么办?”

谢道之神色麻木,“你问我怎么办,我能有什么办法。”

“父亲!”

谢而立急了:“总得拿个主意啊!”

“拿什么主意,找不到他的心魔,我能拿什么主意,我……我……不应该啊……这是报应,这都是报应啊!”

谢道之猛的咳嗽起来,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老爷,大爷!”

谢总管火急火燎的推门进来,“刚刚三爷派人送信回来,说他们在回来的路上了。”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回来?”

谢而立大惊失色,“晏三合,她人呢?”

“说是一道回来了!”

“可是找到了……”

话说到一半,谢而立眉头突然皱起来。

不对啊!

她自己说晏行的心魔跟谢家无关,又回京城来做什么?

难不成……

这心魔还在谢家?

谢而立整个懵了:“父亲,你看……”

他话又说不下去了。

父亲嘴唇一动一动说着什么,偏偏没一句话是听得明白的,整个人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

谢总管一看连老爷都这副模样,心里更慌了。

“大爷,这事到底怎么一个章程?”

谢而立虽然震惊,但很快反应过来,“备车,我出城迎迎他们。”

“大爷!”

谢总管一把揪住他的衣袍:“可万一……”

“老爷,老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下人跌跌撞撞冲进来,“老太太连药都喂不进去了,夫人让奴婢来请老爷过去。”

“什么?”

谢而立脸色大变,转身走到床边,用力晃了几下谢道之,大声吼道:“父亲,老太太不好了,你倒是醒醒啊!”


“可……南城门侍卫明明瞧见那人出城了。”

谢总管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难不成,她又折回来!”

“这叫声东击西。”

谢知非啪地给了谢总管后脑勺一巴掌,“为的就是避开你们这些蠢货。”

谢总管:“……”

谢三爷手一松,扭头冲心腹道:“朱青。”

“三爷!”

“南城门附近所有客栈,一个都不要给我放过。”

“是!”

“三爷!”

谢总管嘴皮子一动,“如果是为了避开咱们,她不应该随便找个犄角旮旯对付一晚上吗?”

“老谢啊!”

谢三爷脸上一副“你已经没救了”的表情。

“人不能只长肥肉,不长脑子。这么冷的天,你给我对付一晚上试试?”

谢总管:“……”

谢三爷看着谢总管那张吃瘪的脸,心头微微一悸,知道声东击西,那女子的确不怎么简单!

“这人来家里做什么?怎么就伤了我大哥?”

问到这个,谢总管肚子里的苦水蹭蹭蹭地直往外冒。

“三爷啊,你是不知道啊,这人头一回见,我就觉着不对劲,哪有大冬天只穿一件单衣的……”

“说重点。”

“这就是重点啊,三爷。”

谢总管:“她一进谢家门,就直呼老爷的名字……”

……

“姑娘,你要的热水来了。”

“这里是十斤干粮,厨房统共就这些了。”

“这是小的年前才做的新袍子,料子不太好,但我娘针线活不错。”

“多谢!”

晏三合又给了二两赏钱,喜得伙计的嘴都咧开了。

门掩上,晏三合走到窗边,支起窗框,看着远处一点灯光,有些心神不宁。

哪怕日夜不停的赶路,也得整整一个月才能赶到云南府。

七七四十九天之约,肯定是来不及了。

这还是其次。

最重要的是,那封信根本不是祖父心魔所在,一切都得推倒重来,这又得耽误时间。

晏三合心里千愁万愁,眼眸却反而灼热起来,里面仿佛藏着一簇烈火。

人都有两面,一面善,一面恶。

但祖父的两面在她心里差了十万八千里,这并不正常。

也好,晏三合心想,她终有一天会找出其中的原因。

简单洗漱后,她换上了伙计的衣裳,又将头发高高束起,最后才熄灭了灯,抱着包袱蜷缩在椅子里。

时间珍贵,今儿晚上一切准备妥当,明儿一睁眼就能出发,丁点都不耽误,

客栈的环境虽然简陋,但比起谢府来,晏三合觉得这里更安心些。

黑暗中,她的呼吸渐渐绵长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

晏三合倏的睁开眼睛,目光落在门栓上,下一瞬,她冲到窗前,撑起窗户,探头一看——

惨淡的月色下,有几个黑影正慢慢围了上来。

冲她来的?

是谢家!

晏三合来不及思索就把包袱往身上一系,轻手轻脚地将窗户撑开,咬咬牙,身子翻了过去。

飞檐走壁是不会的,爬树的本事倒是可以,敢从二楼往下跳,凭的就是胆子大。

晏三合咬着牙,脚一寸一寸往下够。

等双手实在撑不住,松开,人“砰”的一声落了地。

“嘶——”

晏三合顾不得疼,贴着墙壁往北边走。

这是一条暗巷,根本看不到一个人,暗巷的尽头是条大街。

到大街上就有选择,随便哪个胡同一躲,犄角旮旯里一钻,树上一藏,自己就安全了。

晏三合选客栈的时候探得很清楚,防的就是谢府人阴魂不散,有些事情和他们解释不清。

她跑得很快,眼看着就要跑到暗巷的尽头。

突然,一个踉跄,所有的动作霎时顿住。

巷子口。

男人一只脚着地,一只脚踩着墙,双手抱在胸前,目光静静地看着她。


有画像,事情就好办多了。

“永和八年夏,你们回忆一下,谁见过这人,带着一个生病的男孩,见过此人的赏银五十两。”

谢道之发了狠,“瞒而不报的,仗五十赶出谢府。”

下人们的眼睛蹭一下亮起,又蹭的暗下去。

所有人盯着那张头像,在脑海里绞尽脑汁的想。

五十两呢,谁和钱过不去!

然而足足一盏茶的时间,没有一个人开口。

冷茶撤去,热茶换上来,谢道之不想再浪费时间,朝谢总管递了个眼神。

谢总管重重咳嗽了一声,“都没见过吗?”

“小的是真没见过啊!”

“小的也没见过。”

“……这都几年了,真记不得了!”

谢总管心头大喜,脸上却不敢露出半点,“晏姑娘,都没有人看过,你看……”

“谢总管!”

晏三合站起来,“这不是投胎,你急什么?”

谢总管:“……”差点没被噎死。

晏三合走到谢道之身侧,淡淡开口,“敢不敢让我来问?”

谢道之知道她不会那么容易死心,索性大大方方道:“你问。”

“既然都不说,那就只好用我云南傈傈族的古法了。”

晏三合抱臂,“谢总管,你去打盆清水来。”

谢总管见老爷冲他一点头,忙应了声:“是。”

水端来,晏三合从怀里掏出个小纸包。

她走到水盆前,打开纸包,把里面的白色粉沫撒进去。

肉眼可见的,那粉沫遇水就化,水的颜色很快就恢复了原样。

谢道之惊了:“这是什么?”

“眼镜蛇的胆晒成的粉,然后由傈傈族的女巫念咒九九八十一天。”

晏三合语速很慢,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迸。

“没说谎的,不会有事,就当喝了口凉水;说谎的人,先是腹痛,接着穿肠肚烂,一个时辰后七孔流血而亡。”

“……”

所有人都被吓得两腿直打颤,什么蛇胆粉,明明就是穿肠毒药。

“野蛮啊!”谢总管小声嘀咕。

晏三合目光一扫:“就从谢总管先来吧!”

“凭什么是我?”

“谢总管迎来送往,许是瞧见了呢?”

“你……”

谢总管一咬牙走到盆边,也不用碗,直接端起盆就喝,咕咚咕咚两口下肚,除了冰肚子外,没有任何感觉。

“我没瞧见!”

晏三合淡淡扫他一眼,“下一个。”

正门、角门一共八个门房。

他们一看谢总管半点事情没有,原本打颤的腿又站得笔直起来,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喝!

谢总管看着前头七人喝完了水都好好的,凑在老爷耳边低声说:

“老爷,瞧好吧,准打脸!”

听他这么一说,谢道之的表情也轻松了点。

只要人没上门,那三条人命就不能算在他头上,至于怎么进的牢里,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咣当”一声,盆被踢翻在地。

门房中资历最老的老王头像疯了似的,挥着拳头哇哇大叫:“我不喝,我不要喝,我没有看到。”

“……”

谢道之刚刚还轻松的神态荡然无存。

他蹭的站起来,满腔怒火:“说,你有没有看到?”

“老爷,老爷……”

老王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脸急成猪肝色。


“来人,把这人给我绑起来!”

谢道之一声令下,外头涌进来八九个护院,手里明亮亮的刀尖,对准了晏三合。

晏三合冷笑一声,“怎么,想杀人灭口吗?”

谢道之能官居内阁,手上不沾点人血,那是不可能的。

“杀了你,又如何?”

“谢道之,你真当我会毫无防备,就踏进谢家的门吗?”

晏三合一双黑沉沉的瞳仁冰凉刺骨,不知为何,谢道之的心虚虚的跳了一下。

但众目睽睽之下,他怎会被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女子给威吓住。

“一个个还愣着干什么?”

“父亲!”

谢而立突然大喊一声,眉头紧压道:“时辰不早,该上朝了。”

上朝两个字添了重音,谢道之听出其中的深意,一下子怔住。

“姑娘!”

谢而立转身看向晏三合,“早朝耽误不得,先让父亲上朝,有什么事等他下朝再说,你看如何?”

转眼间峰回路转,晏三合不仅没有松口气,脸色变得异常苍白。

这位谢府大爷想做什么?

缓兵之计吗?

“谢总管!”

谢而立温和道:“你陪着这位姑娘下去休息,好好招呼,别待慢了。”

谢总管捏着一手心的冷汗,“是!”

……

院子里只剩下父子二人面对面枯站着。

好半天,谢而立都没有办法消化刚刚听到的消息。

老太太竟然嫁过人?

这怎么可能?

他活到二十五岁,从来没听到过一点风声。

可那姑娘说得有鼻子有眼睛的,还有庚帖为证,不像是假的啊!

“父亲,她说的可是真的?”

谢道之看着长子,脸色由白转青,“真的假的以后再说,眼下我们有件更重要的事情。”

谢而立当然知道重要的事情是指什么。

刚刚他突然拦在中间,用一招缓兵之计,也是顾忌这个。

父亲中举后,皇上感动老太太守寡替朝廷培养出一名举人,御赐一道贞洁牌坊,作为天下女子的榜样。

如果她再嫁的消息传出去,妥妥的欺君之罪,轻则丢官,重则抄家流放。

谢而立声音一改温润,变得又沉又冷,“父亲,老太太年纪大了,经不得事,早做防备。”

谢道之只觉得欣慰。

大儿子平日里瞧着没什么脾气,骨子里却杀伐果断。

最重要的是,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他拿捏得清清楚楚。

“你刚才就是不叫住我,我也不会对她怎么样。”

“我知道,父亲只是想吓一吓她?”

谢道之点点头。

他在内阁当差这么些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一个女子他还没放在眼里。

晏三合如果是冲着银子来的,那他就给足银子封嘴;

如果是为了认亲而来,他大可把人圈养在府里,了不得将来赔一副嫁妆。

昨天晚上,他没让她把话说完,出手一千两,就是想先摸摸她的底牌。

这一摸,果然摸出了东西,她手上竟然有合婚庚帖。

这东西可不是要钱、要嫁妆就可以打发的。

那是要命的!

再往深里想,她一个姑娘家,哪来的胆量敢威胁堂堂内阁大臣?背后有没有人?

如果有人,那会是谁?

“满京城,敢直呼我谢道之姓名的人,不多;京中女子,能一脚把谢管家踢趴下的,也不多。”

谢道之抚须:“这女子看着年纪轻轻,身上却处处透着诡异,老大?”

“父亲!”

“你派人去通知老夫人,让她在庙里多住几天,不要急着回来。”

“是!”

“府里的护院统统上岗,她那个院子多派些人,死死守住了,别让她离开半步。”

“父亲放心,由谢总管亲自看着,人丢不了。”

“还有,你把手里的事情放一放,去趟老三的衙门,让他们的人帮着查一查,这人何时入的京?去过哪些地方?有没有同伴?。”

谢道之咬牙,“都要给我一桩一桩查清楚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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