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碎了一地,他也没回头看一眼。
我就像碎掉的砚台,再无人珍视了。
喜鹊愤愤不平地跺脚,一边骂一边收拾,而我面不改色地站在窗前。
“夫人,世子爷还是疼您的。”
“这药可是他亲自熬的,这一月来从未断过。
眼下咱们身子亏空,等养好了这世子府还不是你说了算。”
“自古以来,只有正头娘子生下的才是嫡子……”喜鹊上前安慰我,可声音却越来越轻。
这话自己骗自己还行,说出来骗人就显得分量轻了。
想到贺敬之对柳絮说的话,我的心里如寒冰刺入一阵阵抽痛。
我拿起药碗,顺手推开窗,倒了出去。
“夫人,您怎么……往后世子爷的药送过来,都倒了。”
我打断了喜鹊的话,将碗塞回她手里,头也不回地回了里屋。
独守国公府十年的时间里,我每天都在等贺敬之回来。
我以为他回来的场面会是感人涕泪的,他会和以前一样抱着我说想我爱我。
说感谢我这十年独自撑起国公府的辛苦,说对不起我。
可什么都没有。
他站在柳絮身侧,眼里满是对我的提防。
其实我早该在那一刻就死心,可我却依然心存幻想。
现在,也是时候醒过来了。
翌日,我还没起床就听见了院子外的嘈杂声。
“我们柳姨娘有了身子,老太太免了她的一切请安,劳烦你和夫人通报一声。”
“还有这银丝炭,也一并算作我们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