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南诏的法子将她火化,装在了罐子里。
我穿着一袭白衣抱着罐子走在府中,一眼望去,整个世子府张灯结彩,挂满了红帐。
“世子爷当真是爱柳姨娘啊,听说这婚宴可比上次还盛大!”
“是啊,柳姨娘如今是母凭子贵了。”
“可惜我们夫人了……辛苦十年,换来这样……可别说了,你想和喜鹊一样被打吗?”
……是啊,贺敬之,我辛苦这十年,究竟换来了什么?
我把装着喜鹊骨灰的罐子埋在了院里那颗梨树的下面,才刚埋好,就看见了贺敬之走了进来。
“喜鹊的事……”我起身,没听他说完,回房间逗起了鹦鹉。
“这只鹦鹉是我送你的生辰礼吧?”
贺敬之跟在我身后,和我搭话。
可我不想听见他的声音了,一边喂食,一边问他:“有事直说。”
贺敬之像吃了黄莲一样,为难地开口:“南市说行制重的婚服怎么也需要三两日,可现在婚期在即,柳絮的婚服……你看能不能将你之前那件借她穿穿?”
我给鹦鹉喂食的手一顿,心口一阵阵刺痛让我有些喘不上气。
从昨日高烧到今日处理完喜鹊的后事,贺敬之没有宽慰我一句。
到现在,却想着拿我的婚服给柳絮穿。
我忍不住笑了,转过身直勾勾地看着他:“婚服,我可以给。”
“只要世子爷不要后悔就好。”
贺敬之好像没听见后半句似的,又高兴地哄了我几句,拿上婚服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