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迎穿越女进门那日,她觉醒了结局+番外小说
  • 夫君迎穿越女进门那日,她觉醒了结局+番外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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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婲公公
  • 更新:2025-04-08 13:48:00
  • 最新章节: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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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罢,宁烬抱着谢语一言不发的阔步离开了竹苑。
谢语眨眨眼,情急的在他怀里道:“宁大哥你先别走啊!我......咳咳咳......”
“啧!你别说话了!听话!”
“咳咳......”
谢语倒是没再说话了,却一路断断续续的咳回了同心苑。
在宁烬轻轻将她放到床上那一瞬,她听见了系统提示声。
系统检测到黎姝气运点掉了一百点,现给宿主加一百积分,目前宿主欠系统的总积分是五万零一百,请宿主努力赚积分早日还清积分。
五万零一百!!!
谢语维持着面上的虚弱,暗地里却恨得都要把牙给咬碎了。
因为她前面去竹苑的路上听见黎姝气运点又长了一百,一个着急就贷款一百积分买了个传送,闪现到竹苑!
然后现在黎姝那一百气运点虽然扣回去了,她欠系统的积分却还是更多了!
该死的黎姝!
怎么就不按套路来一哭二闹三上吊,偏偏要用这种能拿捏住宁烬的法子!
真是要气死她了!
......
孔雀台位于京中最繁华的永乐街上,占地面积颇广。
桂嬷嬷进到孔雀台后,与大堂里的一个小二表明身份道明来意后,又将那对孔雀耳环给那小二看了看,然后那小二就风风火火的跑走了,把她丢在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一楼大堂里苦苦等待。
这一等,就是个把时辰!
尽管期间有人把她请到空桌坐下,还给她上了茶水点心,她还是等的十分心焦。
好不容易终于把那小二给等回来了,那小二又领着她在孔雀台里七弯八绕的走了约莫有两刻钟。
最后把她领进了一个比起热闹喧嚣的大堂来,算得上是幽静,还弥漫着浓浓药香的房间里。
房里装潢素雅宜人。
房中床边立着个黑衣男子。
约莫十六七岁。
周身冷气萦绕,却生的惊为天人。
饶是上了年纪,又见惯了各色美男子的她,看清那男子面容的一瞬,也都有些移不开眼。
直到那男子被她看的不耐,拧着眉转开了脸,她才压着心头的少许难堪看向床上。
那床上躺着个脸色十分苍白的美妇人。
约莫三十五六岁。
看向她的眼神里有探究还有几分......
欣喜?
桂嬷嬷踌躇了几瞬才上前问:“您是孔三娘?”
她想着那对孔雀耳环既是将军夫人留给夫人的救命之物,那么眼前的美妇人必然就跟将军夫人有一定的交情。
故而即便对方比她年轻了不少,她还是用了尊称。
孔三娘冲她点了点头。
她连忙上前将那对孔雀耳环呈上。
并道:“老奴桂月,我家夫人是定北侯府的世子夫人黎姝,夫人叫我拿此物来见您。”
孔三娘微微垂眸,盯着那对孔雀耳环看了许久才再次启口,“渊儿,给桂嬷嬷搬把椅子。”
“是。”
那黑衣男子应声照办。
桂嬷嬷在他搬来的椅子上坐下后,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
心里想着孔三娘美则美矣,却与这小伙子没有半分相似之处,也不知他们是母子还是主仆。
然后她才刚那么想完,就听得孔三娘说:“渊儿是十四年前我从乱葬岗死人堆里捡来的孤儿,与我不是母子却胜过母子,但他至今都不肯唤我娘亲,而是随旁人唤我三娘。”
桂嬷嬷又暗暗难堪了起来。
幸好孔三娘紧接着就把话题转到了那对孔雀耳环上,“这对孔雀耳环原是我的,十五年前,我最后一次去见你家夫人的母亲时,将这对孔雀耳环给了她,并在她嘱咐我在时机成熟以后替她护着你家夫人时,允诺了她日后我见着这对耳环便如见了她本人,绝不会辜负她的重托。”
十五年前?
将军夫人可不就是十五年前突然毫无征兆的离世了吗?
那么孔三娘此时说将军夫人在十五年前嘱咐了她护着夫人,难道将军夫人不是毫无征兆的突然离世,而是生了什么奇难杂症,早就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
可将军夫人离世后,将军,几位少爷,还有当年才将将五岁的夫人,都全然不像是事先知晓将军夫人时日无多的样子啊!
总不能是将军夫人患了重病却瞒着身边所有人吧?
桂嬷嬷心下疑云丛生。
还没想好该不该问上一句,就又听得孔三娘道:“因为我一直不知道那个所谓的时机成熟以后,具体是几时,这些年也就一直没有主动去见你家夫人,如今你家夫人终于来找我了,我本应该立刻去见她的,奈何我找寻了多年的神医近来终于有了消息,我需得立刻出京前往其所在的地方,请其为我治病,否则我将余日无多,所以......”
听到这儿,桂嬷嬷忙问:“那您几时会回京来?”
孔三娘摇摇头,“我这是快三十年的老毛病了,即便是那位神医,只怕短时间内也是治不好我的。”
“那这可怎么办?我家夫人还需您救命呢!”
“救命?出什么事了?”
孔三娘温和的面容一瞬间就凝重严肃了起来。
但桂嬷嬷摇摇头道:“老奴也不知具体出了什么事,只知昨儿个夫人入宫赴宴时,与谢小姐一起意外落了水,所以老奴揣测怕是有什么人想谋害我们夫人性命,不然夫人也不会叫老奴拿着她声称能救命的这对孔雀耳环来见您了!”
“谢小姐......是那位救了宁小侯爷性命的谢语吧?”
“正是。”
“......”
孔三娘不说话了。
抿着嘴沉默了许久后,突然开口道:“这样吧,在我回京前,我让渊儿以暗卫的身份去你家夫人身边保护她。”
闻言,桂嬷嬷下意识又看向了那黑衣男子。
心说这小伙子长的好看,声音好听也就罢了,还是个高手?
可惜了是个孤儿。
这要是生在富贵人家,是个公子哥儿,那不得像他们世子爷一般,叫京中那些个待字闺中的小姐们疯狂啊!
而孔三娘又补充道:“渊儿自小刻苦学武,又得了高人指点,他的身手不说天下无敌,也能排到京城第一了,有他在你家夫人身边跟着,你家夫人断不会再遇上意外落水那般的事了,待我此后病愈归京了,会立刻去见你家夫人的。”
“好!”
“那嬷嬷就请先行回京吧,此后渊儿会悄然入定北侯府去见你家夫人的。”
“是,老奴先行告退。”
桂嬷嬷话落起身,看了看还在她手里的孔雀耳环道:“这对耳环......”
孔三娘没等她说完就开了口,“拿回去给你家夫人吧,她若喜欢,可以偶尔戴一戴,不喜欢就收着。”
“是。”
“对了......渊儿名临渊。”
“老奴记下了。”
桂嬷嬷点着头说罢,没忍住最后看了临渊一眼。
却见他此时眼神澄亮,方才周身萦绕着的那股冷意已经荡然无存,越发的叫人移不开眼了。

《夫君迎穿越女进门那日,她觉醒了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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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你别说话了!听话!”
“咳咳......”
谢语倒是没再说话了,却一路断断续续的咳回了同心苑。
在宁烬轻轻将她放到床上那一瞬,她听见了系统提示声。
系统检测到黎姝气运点掉了一百点,现给宿主加一百积分,目前宿主欠系统的总积分是五万零一百,请宿主努力赚积分早日还清积分。
五万零一百!!!
谢语维持着面上的虚弱,暗地里却恨得都要把牙给咬碎了。
因为她前面去竹苑的路上听见黎姝气运点又长了一百,一个着急就贷款一百积分买了个传送,闪现到竹苑!
然后现在黎姝那一百气运点虽然扣回去了,她欠系统的积分却还是更多了!
该死的黎姝!
怎么就不按套路来一哭二闹三上吊,偏偏要用这种能拿捏住宁烬的法子!
真是要气死她了!
......
孔雀台位于京中最繁华的永乐街上,占地面积颇广。
桂嬷嬷进到孔雀台后,与大堂里的一个小二表明身份道明来意后,又将那对孔雀耳环给那小二看了看,然后那小二就风风火火的跑走了,把她丢在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一楼大堂里苦苦等待。
这一等,就是个把时辰!
尽管期间有人把她请到空桌坐下,还给她上了茶水点心,她还是等的十分心焦。
好不容易终于把那小二给等回来了,那小二又领着她在孔雀台里七弯八绕的走了约莫有两刻钟。
最后把她领进了一个比起热闹喧嚣的大堂来,算得上是幽静,还弥漫着浓浓药香的房间里。
房里装潢素雅宜人。
房中床边立着个黑衣男子。
约莫十六七岁。
周身冷气萦绕,却生的惊为天人。
饶是上了年纪,又见惯了各色美男子的她,看清那男子面容的一瞬,也都有些移不开眼。
直到那男子被她看的不耐,拧着眉转开了脸,她才压着心头的少许难堪看向床上。
那床上躺着个脸色十分苍白的美妇人。
约莫三十五六岁。
看向她的眼神里有探究还有几分......
欣喜?
桂嬷嬷踌躇了几瞬才上前问:“您是孔三娘?”
她想着那对孔雀耳环既是将军夫人留给夫人的救命之物,那么眼前的美妇人必然就跟将军夫人有一定的交情。
故而即便对方比她年轻了不少,她还是用了尊称。
孔三娘冲她点了点头。
她连忙上前将那对孔雀耳环呈上。
并道:“老奴桂月,我家夫人是定北侯府的世子夫人黎姝,夫人叫我拿此物来见您。”
孔三娘微微垂眸,盯着那对孔雀耳环看了许久才再次启口,“渊儿,给桂嬷嬷搬把椅子。”
“是。”
那黑衣男子应声照办。
桂嬷嬷在他搬来的椅子上坐下后,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
心里想着孔三娘美则美矣,却与这小伙子没有半分相似之处,也不知他们是母子还是主仆。
然后她才刚那么想完,就听得孔三娘说:“渊儿是十四年前我从乱葬岗死人堆里捡来的孤儿,与我不是母子却胜过母子,但他至今都不肯唤我娘亲,而是随旁人唤我三娘。”
桂嬷嬷又暗暗难堪了起来。
幸好孔三娘紧接着就把话题转到了那对孔雀耳环上,“这对孔雀耳环原是我的,十五年前,我最后一次去见你家夫人的母亲时,将这对孔雀耳环给了她,并在她嘱咐我在时机成熟以后替她护着你家夫人时,允诺了她日后我见着这对耳环便如见了她本人,绝不会辜负她的重托。”
十五年前?
将军夫人可不就是十五年前突然毫无征兆的离世了吗?
那么孔三娘此时说将军夫人在十五年前嘱咐了她护着夫人,难道将军夫人不是毫无征兆的突然离世,而是生了什么奇难杂症,早就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
可将军夫人离世后,将军,几位少爷,还有当年才将将五岁的夫人,都全然不像是事先知晓将军夫人时日无多的样子啊!
总不能是将军夫人患了重病却瞒着身边所有人吧?
桂嬷嬷心下疑云丛生。
还没想好该不该问上一句,就又听得孔三娘道:“因为我一直不知道那个所谓的时机成熟以后,具体是几时,这些年也就一直没有主动去见你家夫人,如今你家夫人终于来找我了,我本应该立刻去见她的,奈何我找寻了多年的神医近来终于有了消息,我需得立刻出京前往其所在的地方,请其为我治病,否则我将余日无多,所以......”
听到这儿,桂嬷嬷忙问:“那您几时会回京来?”
孔三娘摇摇头,“我这是快三十年的老毛病了,即便是那位神医,只怕短时间内也是治不好我的。”
“那这可怎么办?我家夫人还需您救命呢!”
“救命?出什么事了?”
孔三娘温和的面容一瞬间就凝重严肃了起来。
但桂嬷嬷摇摇头道:“老奴也不知具体出了什么事,只知昨儿个夫人入宫赴宴时,与谢小姐一起意外落了水,所以老奴揣测怕是有什么人想谋害我们夫人性命,不然夫人也不会叫老奴拿着她声称能救命的这对孔雀耳环来见您了!”
“谢小姐......是那位救了宁小侯爷性命的谢语吧?”
“正是。”
“......”
孔三娘不说话了。
抿着嘴沉默了许久后,突然开口道:“这样吧,在我回京前,我让渊儿以暗卫的身份去你家夫人身边保护她。”
闻言,桂嬷嬷下意识又看向了那黑衣男子。
心说这小伙子长的好看,声音好听也就罢了,还是个高手?
可惜了是个孤儿。
这要是生在富贵人家,是个公子哥儿,那不得像他们世子爷一般,叫京中那些个待字闺中的小姐们疯狂啊!
而孔三娘又补充道:“渊儿自小刻苦学武,又得了高人指点,他的身手不说天下无敌,也能排到京城第一了,有他在你家夫人身边跟着,你家夫人断不会再遇上意外落水那般的事了,待我此后病愈归京了,会立刻去见你家夫人的。”
“好!”
“那嬷嬷就请先行回京吧,此后渊儿会悄然入定北侯府去见你家夫人的。”
“是,老奴先行告退。”
桂嬷嬷话落起身,看了看还在她手里的孔雀耳环道:“这对耳环......”
孔三娘没等她说完就开了口,“拿回去给你家夫人吧,她若喜欢,可以偶尔戴一戴,不喜欢就收着。”
“是。”
“对了......渊儿名临渊。”
“老奴记下了。”
桂嬷嬷点着头说罢,没忍住最后看了临渊一眼。
却见他此时眼神澄亮,方才周身萦绕着的那股冷意已经荡然无存,越发的叫人移不开眼了。

待桂嬷嬷走后,孔三娘没好气的看了临渊一眼,“你终于能如愿去小姐身边了,高兴坏了吧?”
临渊把头一扭,小声道:“也没有很高兴......”
“是吗?那你嘴角怎么都要翘上天了啊?”
“......”
临渊立刻抿起嘴,同时把头又扭过去了几分。
孔三娘好笑的摇摇头,就自怀里取出了一对与桂嬷嬷拿来的那对孔雀耳环一模一样的耳环,轻抚着其上的羽毛满脸庆幸的说道:“幸亏今晨临出发前我突觉心慌气短晕眩难耐,不得不延迟了一点时间出发, 否则就要与小姐派来的人错过了啊!”
临渊轻轻颔首表示赞同。
三娘的病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程度。
故而今日三娘一旦出了京,即便楼里的人都知道那对孔雀耳环的重要性,也是不会追出京城去传话的。
因为那位神医所在之处离京城颇远,为了三娘的安危考虑,一天也不能再耽搁了。
加之出了城门后,他们一行人会轮流背着三娘,以最快的速度赶往那位神医所在之处,而楼中轻功好的都在他们之列了,余下的人是追不上他们的。
先前小八火急火燎的冲到城门处找到他们时,已是下一个就轮到他们受检出城了。
再晚上一步,就不知要等上多久他们才会回京了。
尽管方才来的那位嬷嬷说可能只是有人想谋害小姐的性命,但从主子生前最后交代给三娘的那三件事来看,小姐眼下或是此后要面对的,绝非寻常的危险。
倘若三娘此番出京求医要数月,甚至是更久才归京,那必然是要误了主子的重托的。
故而何止是庆幸,都可以说是主子泉下有灵了......
暗自思及此,他眼角余光瞥见三娘把那对耳环递向了他,忙转回头去用双手接住。
就听三娘压低声音对他道:“关于主子当年托付给我的三件事,除我之外,渊儿你是唯一知情的,但是在我归京前,你不可对小姐提及半个字,当然......若是我不治身亡了,你是可以自行决定何时告诉小姐的。”
“是......”
临渊微微拧起了眉。
他们虽是找了那位神医很多年了,却也无法确定那位神医能不能治得好三娘的病。
若那位神医也对三娘的病束手无策......
“行了,你小子别搁老娘面前摆出一副老娘已经死定了的表情!用主子的话来说,老娘就是那打不死的小强,生命力顽强着呢!你赶紧去收拾收拾到小姐身边去吧!”
“嗯......”
“切记,务必倾尽全力护小姐周全!且小姐的吩咐,不论是什么,你都必须照办且必须办妥!不然等老娘回来你就死定了!”
“是!”
一刻钟后,简单收拾了一个小包袱的临渊在孔雀台后门处送走孔三娘后,就往定北侯府去了。
他虽还一次都没有去过定北侯府,却早已把定北侯府的地图背的滚瓜烂熟。
闭着眼睛都几乎要能画出来了。
但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定北侯府后,却没有直奔黎姝的竹苑,而是先在定北侯府各处晃悠了一圈。
确认定北侯府里的守卫都是酒囊饭袋,以他的身手能够随时来去自如后,他才去了竹苑。
他到黎姝卧房的后窗处时,桂嬷嬷才刚回来。
趁着黎姝转头看向外间时,他翻窗进去藏身于屏风后。
随即桂嬷嬷便快步进了房里。
“夫人!老奴在孔雀台见到那个叫孔三娘的了,是个年纪不到四十岁的美妇人,也是孔雀台的东家,但不巧的是,她今日正好要出京求医,无法来见夫人,不过她会派一个叫临渊的男子来护小姐周全,她说那男子的身手能在京中排第一!”
“出京求医啊......”
“是的!据说她已经缠绵病榻很多年了,而她的病太过罕见,寻遍了名医也无果,早已是油尽灯枯了,而她此番出京要去找的神医似乎是当今世上唯一有可能治好她的人!”
“这样啊,那确实是片刻都耽搁不得了,那么......那个叫临渊的几时会来?”
“孔三娘只说此后他会悄然进府来见夫人,没说具体是几时来,然后她让老奴把这对孔雀耳环带了回来,说夫人若是喜欢就偶尔戴一戴,不喜欢就收着。”
“是吗......”
黎姝喃喃着接过那对孔雀耳环,凝目看了两眼后,下意识的就轻轻抚摸起了其上的羽毛。
当年母亲把这对孔雀耳环给她,并再三嘱咐她日后遇着危险了可以拿着它去孔雀台找孔三娘时,她才五岁不到。
尽管打小就很听话的她当时有好好把母亲的话记住,也按照母亲说的把它藏在了那妆匣里,可梦里的她因为夫君跟父兄们都向着谢语,不断被误会被训斥被惩罚,有好长好长一段时间都处在心力憔悴中,一直到了声名尽毁,沉疴缠身,身边空无一人的境地,她才在绝望无助中想起了母亲说过那对孔雀耳环是能救她性命的重要物什。
奈何当时她的妆匣已经成了谢语的所有物。
而所有人都防着她伤害谢语,别说去谢语那里拿回孔雀耳环了,她连谢语住处都靠近不了。
入梦的她就是听梦里的她念叨了太多次这对耳环,才会寄希望于这对耳环......不,是那个孔三娘能成为她用来改变自身结局的关键。
但愿那孔三娘能顺利治好顽疾,早些归京。
思罢,她将耳环递给桂嬷嬷,“先放回原位吧,日后有机会再拿出来戴。”
“是。”
桂嬷嬷应声接过拿去收放。
随后青虹跟翠微就送了午膳进来。
黎姝没什么胃口,本想让她们先撤了。
却在开口前想到了落胎是很伤身子的,就逼着自己吃了些。
然后她才刚落筷,就有丫鬟领来了三个不速之客。
宁烬母亲跟前的向嬷嬷,以及两个小丫鬟。
“老奴见过世子夫人。”
“奴婢见过世子夫人。”
黎姝微微一抬手,就听向嬷嬷笑呵呵的说:“昨儿个十五,我们郡主照例歇在了佛堂,今个儿回了清风院才得知了世子夫人昨日进宫赴宴时落了水,以及世子爷昨夜把与世子夫人一同落水的那位谢小姐接进了府里来照料这两桩事,郡主说世子爷是重情重义,才会将作为他救命恩人的谢小姐接进府里来照料,望世子夫人切莫多想,也多多担待,还说她是相信世子夫人与谢小姐的落水只是意外的,定会查明真相替世子夫人做主。”
这番话,黎姝在梦里已经听过一次了。
还听过很多很多相差无几的。
因为每一次她被误解,被冤枉,被千夫所指,宁烬的母亲都会站在她这边。
也是唯一站在她这边的。
但她等啊等,等到身上的污名多到永远都不可能再洗清了,也没有等到那都已经听到了无数次的替她做主。
后来的后来才知道,宁烬的母亲表面待她这个儿媳如亲生,实际上一直妒恨她入了骨。
妒她能不与妾室争风吃醋耍心眼。
恨她让宁烬无法纳妾,害得宁烬无法像别人家的世子那样儿女满堂......
思及此,黎姝垂下眼帘,藏起了眼里升起的暗芒。
而她一双眼眶还红的厉害,脸色也不是很好,故而她此时的模样落在向嬷嬷眼里,像极了要垂泪。
因而向嬷嬷连忙又说道:“虽然世子夫人身子骨素来硬朗,鲜少伤风感冒,但郡主还是担心世子夫人会因昨日落水受寒,这不......”
向嬷嬷说话间往旁边挪了挪,指向那两个丫鬟手中的托盘道:“郡主让老奴三人给世子夫人送了些补品过来,请世子夫人务必好好将养身子。”
“母亲有心了,我今日身子确实有些许不适,有劳嬷嬷转告母亲,此后几日我便不去清风院请安了,免得把病气过给母亲了。”
“是,那老奴三人便先行告退了。”
这般说罢,向嬷嬷领着那二人后退几步后,青虹翠微才上前接过东西。
黎姝不知道的是。
那三人出了她竹苑,走了不多远,向嬷嬷就驻足死死拧起了眉。
她这心软的毛病真是得改改了!
见着世子夫人眼眶红成那般样子,又好似还要落泪,她就不忍心再把郡主敲打世子夫人日后不可再焚烧世子爷衣物的那些话说出口了!
唉!
但愿回去后郡主不要怪责她才是!

但黎姝没有解释,只是道:“我累了,你们退下吧。”
“是......”
青虹跟翠微犹犹豫豫的退了出去。
桂嬷嬷留到了最后,还在看着黎姝欲言又止了一番后,开口说道:“老奴有些担心小姐的身子,今夜想守在小姐床前......”
黎姝没等桂嬷嬷话音落下,就了然说道:“嬷嬷无需担心,临渊前面说了,我得将那几包药全喝完,也就是要五日之后才会有反应,而且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那老奴安排两个人在门外守着。”
“嗯。”
黎姝轻声应罢,在桂嬷嬷检查了一圈门窗退出去后,去将位于屏风后的窗户打开了一条缝。
她想着临渊夜里就算不来,明早也应该会来的。
而她还有一桩事要交给临渊去办。
谁想她撑好窗户一转身就看见了临渊,吓得差点惊叫出声。
而临渊见吓着她了,连忙跪地道:“属下该死,吓着小姐了!”
黎姝暗暗呼出一口气,也没问他是几时来的,只说了一句“起来吧”就绕过他去到书桌旁提笔写了一封信。
然后她将信递给了他,“你能在定北侯府来去自如,想来也能悄然出入皇宫吧?”
“是。”
“那你替我将那封信送到凤仪宫给绯云公主。”
“是。”
临渊再度应罢后,静候了几瞬,见黎姝没有其它要吩咐的了才开口禀道:“小姐要对外散播消息那桩事已经安排妥当了,明日一早就会相继在京中传开,然后小姐要查的事也已经安排下去了。”
黎姝点着头“嗯”了一声。
临渊便在丢下一句“属下告退”后,鬼魅般从那微微敞开的窗户滑了出去。
还顺手把窗户给关上了。
黎姝站在原地朝那方向看了片刻后,又去提笔把今夜的事写了下来。
准备明日给临渊。
在昨夜的梦里,谢语跟宁烬之间的事儿,一直到了她变得声名狼藉,都被贬妻为妾了,才慢慢在京中传开。
当然,传的都是他们俩如何惺惺相惜志趣相投,又为彼此付出了多少才终于确认了彼此的心意。
以至于在梦里的她最为凄惨落魄的那段时光里,宁烬跟谢语却成为了京中人人称羡的一对璧人。
她倒要看看如今她不再看重宁烬跟父亲兄长们了,不再替他们遮掩了,也不再对谢语手下留情了,他们还能否成为人人称羡的爱侣!
许是因为回想了许多梦里的事,黎姝宽衣上床后,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
一直到府中公鸡都开始打鸣了,她才有了睡意。
但她又陷入了梦中,睡的不是很安稳。
天亮后,桂嬷嬷跟青虹翠微等人早早的就等在了她房门外,却一直没有叫门。
她们都想让她多睡会儿。
一直到门房匆匆跑来,说绯云公主来了,她们才推门而入。
桂嬷嬷最先去到床前。
见床上还未醒来的黎姝面上神色极其痛苦,且还满头是汗,她立刻便想起了黎姝昨夜与她说的话,脱口便唤道:“小姐!小姐快醒醒!小姐......”
一旁刚放下手里东西的青虹翠微闻言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对方。
眼里皆满是纳闷。
但她们也只是立刻靠到了床前去,并未说什么问什么。
而黎姝在桂嬷嬷的叫喊声中醒来后,睁大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床顶,眼里满是惊惧。
桂嬷嬷见状心疼坏了,忽略了房里还有其他人,直接问道:“小姐可是又梦到......又做噩梦了?”
“嗯......”
黎姝十分疲累的应罢,转眼看了看桂嬷嬷跟青虹翠微,就坐起身道:“我想沐浴,替我备水。”
“是!”
青虹应声跑了出去。
翠微则立刻转身去准备换洗衣物那些了。
桂嬷嬷还在后怕刚刚差点问出不该问的话来了,掉头仔细确认了没有旁的人在身边了,才压低声音问道:“小姐具体都梦到了些什么?可能与老奴说道说道?”
黎姝摇摇头,声音里仍旧满是疲惫,“到底是梦,也不知会不会发生,还是先不与嬷嬷说了。”
“是,那在小姐沐浴好之前,老奴先去替小姐招待绯云公主。”
“菲儿都已经来了?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巳时了。”
“......”
黎姝皱起眉,心说都这么迟了啊。
但想了想,她又觉得她都梦到了那么多事,肯定早不了的。
而这一次的梦里,她不再是旁观者,更加深刻的切身体会了伤心欲绝,肝肠寸断,还有绝望等等负面情绪,几乎要被逼疯。
得亏桂嬷嬷将她叫醒了!
而桂嬷嬷答完她的话后,欲言又止的看了她几眼就转身走了出去。
殷菲儿已经由人领入厅中了。
桂嬷嬷在厅外平复了好一会儿情绪,才扬起笑脸走进去,“老奴见过绯云公主!”
“嬷嬷请起,阿离姐姐呢?”
阿离是黎姝的乳名。
除去黎姝那早已过世的母亲外,就只有当今皇后跟绯云公主母女俩会这般唤她了。
桂嬷嬷维持着面上的笑回道:“夫人梦魇了,刚刚被老奴几人唤醒时,出了一身大汗,所以夫人要沐浴过后才能来与公主相见。”
“梦魇啊?阿离姐姐打小就鲜少做梦,可是那日落水受惊了?”殷菲儿蹙起眉,甜美可人的娃娃脸上写满了担忧。
“兴许是的吧,老奴刚刚倒是问了夫人梦到了什么,但夫人没有说。”
“那么那两扇倒塌的院门又是个什么情况?”
“这......”
“以我跟阿离姐姐的交情,嬷嬷瞒我也是没用的,我有的是办法查到!”
“唉!”
桂嬷嬷沉沉叹了口气才道:“老奴不敢隐瞒公主,只是老奴不知夫人会不会怪罪老奴多嘴,所以才有所犹豫......公主想来是还不知道,我们夫人与那谢小姐一同落水一事被世子爷他们误会成了是夫人推谢小姐落水时不慎也落了水......”
“竟有此事?宁烬是把脑子丢在战场上没有带回来吗!阿离姐姐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唉!世子爷也不知怎么了,连那谢小姐都说不是夫人推的她,而是她拉着夫人去湖边说话时,不慎带着夫人一同落了水,他也死活不信,夫人一怒之下就说要与那谢小姐保持距离,然后夜里那谢小姐跑来见夫人时,夫人就没有给谢小姐开门,导致那谢小姐一直等在我们竹苑外受了冻,世子爷闻讯而来时就将院门给......”
“啧!宁烬太过分了!那谢语除去是他的救命恩人外,什么也不是,我阿离姐姐只要不想见她就能不见!他凭什么发火!”
“公主息怒!”
“气死我了!回宫后我定要去父皇面前狠狠告宁烬一状!”
殷菲儿说话间猛拍了一下手,然后疼得整张小脸儿都拧巴了起来。
见状,她的贴身宫女连夏忙道:“公主且息怒,宁世子夫人与宁世子感情那般好,您要真去皇上面前告了宁世子的状,宁世子夫人怕是又要心疼的!”
殷菲儿死死拧起眉。
一时间竟也想不到别的法子替黎姝出气了。
上一回黎姝跟宁烬因为那谢语吵起来时,她倒是想过收拾收拾那谢语来替黎姝出气。
但黎姝苦口婆心的劝了她好半天。
说谢语是无辜的,问题在宁烬身上。
还说谢语到底是宁烬的救命恩人什么什么的......
听得她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所以这一次她也就直接没往收拾谢语那个方向想了。

宁革宁纪是定北侯府的家生子。
打小就跟在宁烬身边。
武艺高超。
对宁烬忠心不二。
也只听从宁烬一人的命令。
别说身为宁烬夫人的她鲜少能使唤动他二人了,连宁烬的父母长辈那些也几乎使唤不动他们。
以往她倒也并不介怀那一点......
可是在梦里,每一次宁烬罚她,不论是跪祠堂,关禁闭,还是被关进牢里,拿她的都是那二人!
且在方才涌入她脑子里的那些画面中,押着她看桂嬷嬷挨板子的是他们,把青虹翠微拖拽出府去发卖的也是他们!
偏生她身边一个会武之人都没有!
如若有,情况大抵会有所不同......
思及此,黎姝才听得桂嬷嬷答,“夫人也知晓那二人的脾性,只要世子爷给他们下了命令,那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们也都会按命令行事,方才老奴见世子爷来势汹汹的,面对他二人的阻拦便多言语了几句,想让他们放老奴几人进来规劝一二,结果却是被他们点了哑穴......”
话末,桂嬷嬷面上显出了几分恼怒。
但转瞬即逝。
然后她又说道:“他们也只是听命行事,而世子爷不让老奴几人跟进来,想来是不想夫人难堪,夫人切莫往心里放。”
“过往我就是太过缺心眼了,什么都没往心里放......”
才会沦落到梦里那般的境地吧!
最后这话黎姝没有说出口,定了定心神转而看向了梳妆台上的妆匣,“嬷嬷去把妆匣暗格里的东西取来给我。”
桂嬷嬷闻言愣了愣。
那妆匣是将军夫人生前命人为夫人打造的嫁妆之一。
做工精细,用料考究,价值相当不菲。
而夫人出嫁前夕亲自将旁人送的添妆放入那妆匣里时,曾与她提及过那妆匣里有一个暗格,暗格中放着能救命的重要物件。
还说只告诉了她一人,以备不时之需。
当时她只笑着应下了,并未过多在意。
毕竟他们夫人打小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怎么可能遇上性命攸关的事呢?
可现如今夫人却要她将那物件取出来......
莫不是昨日夫人与那谢小姐落水另有隐情?
比如有人想谋害夫人?
想到此,桂嬷嬷哪里还敢耽搁,转身快步走到梳妆台前,打开妆匣,拉出其中一个小抽屉,将里面的首饰逐一取出后,按动抽屉侧面的开关,打开了底部的暗格。
谁想那暗格里放着的竟然是一对用孔雀羽毛做成的耳环。
这如何能救命?
桂嬷嬷满心疑窦的用双手捧着那对耳环去到黎姝面前。
黎姝凝目看了看,又冲她道:“嬷嬷替我把它送到孔雀台去交给一个叫孔三娘的。”
孔三娘?
孔雀台名伶如云,却不曾听闻过孔三娘这么一号人物啊?
桂嬷嬷心下纳闷,嘴上则问:“现在就送去吗?”
“嗯,不论途中你遇上了什么熟识的人都不可相告。”
“是!”
桂嬷嬷正色应罢后,仔细将那对耳环收入怀中放妥便快步走出了房间。
黎姝又转而冲青虹翠微吩咐道:“将这屋里宁烬的东西都收拾起来,晚些时候宁革宁纪会来取。”
梦里不到晌午宁革宁纪就奉命来取宁烬的东西了。
当时她刚跟二哥三哥大吵了一通,也就没给那二人好脸色。
最后是那二人自己上手收拾了一堆宁烬的东西走。
把她房间弄的乱七八糟的,累得桂嬷嬷她们好一通收拾。
左右现下她也不想与宁烬和好,也巴不得宁烬近期能长住同心苑,为了避免她的人受累,就得提前收好宁烬的东西。
只是......
尽管她此时已经冷静了许多,也生出了一些想法,可瞧着青虹翠微二人把宁烬的衣物一样样整理出来,想着那些都是她从前为宁烬置办的,她的心还是不可抑制的痛了起来。
痛到她都已经极力压制了,还是将难过显露在了脸上。
翠微收拾到半道发现她满脸难过后,停下来小心翼翼的问她道:“夫人要由着那谢小姐住在同心苑吗?那里可是夫人选来要与世子爷搬过去住的呀!而且夫人花了那么多的心思去布置那里......”
话未说完,翠微就发现黎姝一双眼眶都红透了,眼里还隐有泪光在闪烁,连忙收了声。
但青虹又凑过来说道:“世子爷让那谢小姐暂时住在同心苑也就罢了,他要搬去同心苑跟那谢小姐同住算怎么回事啊?传出去了,外人怕是都会以为那谢小姐已经是咱们世子爷的人了呢!”
黎姝没有说话,但盈满泪光的美眸中有暗芒一闪而逝。
传出去了......
这时,有丫鬟匆匆来禀,“夫人,您二哥三哥来了,奴婢已将他们请到厅里去了。”
黎姝整个人都僵了僵。
青虹跟翠微却兴奋了起来。
“二少爷跟三少爷此前不在京中,定是听闻了夫人昨日落水一事,赶回来探望夫人的!世子爷今日叫夫人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夫人快去与二少爷三少爷一说,他们定会为夫人做主的!”
“嗯嗯,二少爷三少爷可不会由着世子爷为个外人欺负夫人!即便那个外人是世子爷的救命恩人!”
黎姝暗暗吸了一口气,起身故作镇定道:“先为我更衣梳妆吧。”
“是!”
青虹跟翠微欢喜的同声应罢,一直到服侍黎姝穿戴整齐,开始为黎姝绾发梳妆了,才注意到黎姝脸上的表情异常沉闷,脸色也无比苍白,当下就狐疑的对视了两眼。
但她们即便是跟黎姝一起长大的,情分深厚,却从没见过黎姝此时这般的样子,也就不敢贸贸然的多问。
等她们跟着黎姝去到厅里,见到黑沉着脸坐在厅里的那二人时,她们立刻就猜到了几分。
二少爷跟三少爷脸色黑成那般模样,还不见半分担忧,哪里是来探望夫人的,只怕是来兴师问罪的啊!
毕竟那谢小姐不仅仅是世子爷的救命恩人,跟二少爷三少爷交情也不浅!
夫人定是通过世子爷对待那谢小姐落水的态度猜到了他们的来意,才会那般反常!
可世子爷听信了旁人的话误会了夫人也就罢了,二少爷三少爷他们怎么能也误会夫人呢?
他们应该比谁都清楚夫人是不可能做推人落水那种事情的!
更何况那个人还是救过世子爷性命的,夫人爱世子爷入了骨,怎么可能去伤害世子爷的恩人呢!

然后她沉下声音道:“实不相瞒,昨夜宁烬踹翻院门后,抱着谢语气势汹汹杀气凛凛的来质问我时,我有些吓着了,总觉得他哪天兴许会因为谢语对我拳脚相加,甚至是刀刃相向......”
“他敢!他也不可能会那么做的!那谢语连姐姐你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便是他一时鬼迷心窍真喜欢上了那谢语,也是不可能舍得下姐姐你的!”
“世事无常,人总是会变的不是?且不论他敢不敢,又会不会,我已是真的吓着了,所以昨夜我深思熟虑了一番后,着人给我选了数名武艺高强的侍女,可若是由我开口使她们入侯府,有可能会生出很多事端,我就想让你替我去皇后面前求来一道能让她们进侯府的口谕。”
“这简单!我回宫就去找母后,母后肯定会爽快应允的!不过我今日无法再出宫了,你得让你的人进宫去找我......”
说到这儿,殷菲儿收声扬起一个有些古灵精怪的笑凑到黎姝面前问:“话说姐姐你昨晚派去给我送信的那个暗卫是打哪儿寻来的啊?能深夜里悄无声息出入皇宫,还半点都没有惊动我身边的人,身手可真真是了得啊!还有他那过人的相貌!放在皇亲贵胄中都十分少见!”
黎姝笑了笑,如实说道:“他是我母亲生前的故人身边的人,此前我找上我母亲的那位故人时,其正好因故不得不离京一段时日,所以就临时将他派到我身边来了。”
“哦......”
殷菲儿收了笑若有所思的沉默了片刻,又道:“姐姐可还记得你出嫁前夕进宫给母后请安时,母后曾拉着你的手说过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黎姝微微蹙起眉,想了许久才隐约想起来。
几乎是同时,殷菲儿的声音又响起,“当时母后用缅怀又纳闷的语气自言自语般的说她一直以为你母亲定然还为你做了别的安排,怎么都这个时候了也还不见半点动静。”
“嗯,皇后确实说了那话......”顿了顿,黎姝问:“你莫不是觉得那位故人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人?”
“嗯!姐姐你觉得呢?”
“我说不好......”
黎姝微微蹙起眉。
孔雀台她以前了解的不多。
但她曾听说过孔雀台背后有人,不仅财力雄厚,势力也不容小觑,所以就连京中那些个混世魔王也不敢在孔雀台闹事。
可他们母亲虽然也是出自大家的,留给她的嫁妆也颇为丰厚,却没有什么权势。
加之又已经过世好多年了。
不可能是孔雀台背后之人的。
不过......
临渊对她的恭敬程度,又像是真的将她视作了主人,而非临时来保护她一段时间的......
殷菲儿见她眉心越蹙越深,忙道:“我觉得等那位故人归京后,就能真相大白了,所以姐姐无需费神去过多琢磨。”
“嗯。”
“那姐姐再去睡会儿吧,我就先回宫了,改日我再来看姐姐。”
“哪有让你堂堂公主成天来看我的道理,过几日我状态好些了,会进宫去见你的。”
“那我可就在宫里等着姐姐了!”
说罢这话,殷菲儿起身,见黎姝也跟着她起了身,忙道:“姐姐不用送我了,我要是知道姐姐昨夜没有睡好,就不会来得这么早了,肯定搅扰了姐姐补眠,姐姐快去歇着吧。”
黎姝点点头,却还是将殷菲儿一行人送出了院门。
待殷菲儿一行人走远后,她驻足在院门处仔细的看了看那两扇倒塌的院门后道:“可以着人来修了。”
“是。”
青虹应声而去。
等黎姝回房后,桂嬷嬷立刻给她端来了膳食。
她胃口仍是不佳。
却也照旧逼着自己吃了不少。
实在吃不下去后,她落筷冲桂嬷嬷说道:“嬷嬷下午去我的首饰铺子里选一套最新款的头面,要贵重些的,然后着人送进宫给菲儿,算是我此次利用了她的赔礼。”
“是。”
......
与此同时,侯府主院那边。
向嬷嬷快步去到侯府主母宣平郡主许岱君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郡主,世子爷还在同心苑陪着那谢小姐。”
许岱君正神情专注的在为一盆红梅修枝。
闻言停下手上的动作摆手屏退了除向嬷嬷以外的奴仆。
然后她才道:“我是不想烬儿眼里只有黎姝一人,导致日后后院冷清子嗣单薄才纵着他对那谢语好,可我是不是纵的有些过了?”
“从老奴跟在郡主身边那天起,郡主的决策就没有出过差错,加之那谢小姐除去有几分神似世子妃的容貌算得上出彩外,就再无所长了,咱们世子爷就算真的对她生出了救命之恩以外的情意,也是不可能长久的,故而老奴觉得郡主定是因为近来查账累着了,又思虑过多了才会生出担忧。”
“是吗?可我原本以为,以黎姝对烬儿的爱重程度,不论烬儿因为那谢语对她做出了多么过分的言行,她也顶多会哭闹折腾一通,永远不可能对烬儿心灰意冷,但她昨日的行径却大大超出了我的预料。”
“世子妃年纪还小,又是从小被父兄捧在手心里娇养大的,委屈受多了,难免会有脾气。”
“她以前可不是那么发脾气的,且放在以前,她也断不可能把烬儿踹塌的院门就那么放着,以前的她也定会在第一时间着人把院门修好,免得传出了什么对烬儿不利的传闻......”
说到这儿,许岱君眯了眯眼,“说不定绯云公主今日反常的不留在我们侯府用膳,就是黎姝授意的!”
“不、不可能吧?那不像是世子妃会做的事......”
“哼!烧烬儿的衣物,放话要跟谢语保持距离,还把烬儿踹塌的院门放着不管,哪一桩像是她会做的事了?可她都已经做了!”
“......”
向嬷嬷沉默了。
那些行径放在世子妃身上,确实有些反常。
然后她又想起了一桩事,忙道:“郡主,老奴前面听说今儿竹苑的人没有往各院送燕窝。”
“哦?主院也没送来?”
“是的,所以今日小厨房里的人不得不开了郡主您此前珍藏的金丝血燕来给郡主熬粥。”
“......”
许岱君微微皱起眉。
那盏金丝血燕她还准备拿去给那谢语补身子的。
因为那谢语实在太瘦了,还有心疾在身,不好好补补日后是无法生养的。
而自打黎姝进门后,包括她主院在内的好几个院子里的燕窝都由黎姝包了。
不仅省了她好大一笔开支,还替她把几个她看重的庶女给养得面色红润,皮肤吹弹可破了。
今日黎姝的人突然没往各院送燕窝了......
是因黎姝今日身子不适疏忽了呢?
还是黎姝示意的呢?
若是后者,那她可就不能再一味的纵着烬儿对那谢语好了!
得设法稳一稳黎姝那边,日后才好让黎姝出面去为烬儿求来纳妾的机会!
为此,她继续开始修枝后,低声吩咐道:“此后几日叫人时刻注意着竹苑里的动静。”
“是。”
“你再选些补品给黎姝送去......”
顿了顿,许岱君又补了一句,“谢语那边也送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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