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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存剑再次一皱眉,他看看满脸凶神恶煞之色的柱子,但却什么都没说,自顾忙活起来。
柱子以为苏存剑怕了,很是得意的拄着拐又回去了。
到了午饭的时候,柱子这些人也没走,居林崖村穷,自然不可能跟其他富裕村子似的一天三顿饭。
尤其是到了冬天,基本就是一天一顿饭,还是晚上吃,早上也就是喝点热水,剩饭是不可能有的,昨天晚上肯定是都吃光了。
为什么晚上吃?
因为如果白天吃了,晚上不吃,晚上肯定是要饿的,会饿得大家睡不着。
所以这唯一的一顿饭所有人都选择在晚上吃,虽说也吃不饱,但垫垫肚子就躺下了,不至于晚上饿得睡不着。
这事说出去都没人信,华夏毕竟不是几十年前的华夏了,现在的华夏经济高度发达,怎么可能还有人穷到一天就吃一顿饭,还不能吃饱哪种?
可就是有这样的地方,就比如这居林崖村。
柱子这些人也是闲得没事,回家又怕冷还要烧柴火,所以一直到天擦黑才回家。
一是看苏存剑的笑话,二是监视他。
天黑下来后,苏存剑用小刀一点点修饰烤成型的土炉子,这炉子样子一点都不好看,但胜在坚固耐用。
苏存剑早就在屋里挖了一个坑,烟道也都弄好了,他把炉子放在坑里,外边又抹了一层打湿的黏土,随即在里边点燃火。
苏存剑等了一会赶紧跑出去看,看到顺着烟道冒出的烟,他是长出一口气,晚上总算不用挨冻了。
但想不挨冻,苏存剑就得每隔一会就往里边添柴,煤是肯定没有的。
晚上苏存剑终于是吃上了一顿热乎饭——煮方便面。
就在苏存剑要把最后一口吃完的时候,外边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还有个无比焦急的声音响起:“大哥哥你快起来,快起来。”
这声音苏存剑很熟悉,是柳楚楚的声音,但她的声音不但焦急,还带着哭腔,显然是出了什么大事。
苏存剑放下碗赶紧打开门,他直接道:“怎么了?”
柳楚楚一把拉住苏存剑的手,指着自家的方向急道:“大哥哥你救救我奶奶,她要不行了。”
苏存剑什么都没说,进去拿起一个包跟着柳楚楚就往他家跑。
以前村子一到晚上别说人了,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可今天不但柳楚楚家外边有人,里边也都是人,村民们能来的都来了。
所有人都是满脸焦急之色。
柳清风也在,他看到柳楚楚拽着苏存剑跑了进来,立刻呵斥道:“你把他叫来干什么?”
柳楚楚急道:“大哥哥会医术,我亲眼见过,就在火车上,那人都要疼死了,他一针下去,那人就好了。”
柱子歪着头,看看苏存剑,很是不屑的道:“就他?柳二叔都治不好的病,他能行?你啊肯是让他骗了。”
话音一落,柱子又单腿站好,用自制的土拐杖指着苏存剑吐出一个字“滚”!
而周围的村民也都是满脸厌恶还有不耐烦之色,显然都不欢迎苏存剑。
就在这时有人挑开厚重的土布门帘走了出来,这是个干瘦的老头,满脸的老人斑,留着山羊胡,少说年纪也得有七十多了。
他走路一颤一颤的,手也抖。
柳楚楚赶紧道:“二爷我奶奶怎么样?”
柳二叔无奈的叹口气,随即摇摇头道:“准备后事吧。”
《仕途:我来退婚,保姆让我滚?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苏存剑再次一皱眉,他看看满脸凶神恶煞之色的柱子,但却什么都没说,自顾忙活起来。
柱子以为苏存剑怕了,很是得意的拄着拐又回去了。
到了午饭的时候,柱子这些人也没走,居林崖村穷,自然不可能跟其他富裕村子似的一天三顿饭。
尤其是到了冬天,基本就是一天一顿饭,还是晚上吃,早上也就是喝点热水,剩饭是不可能有的,昨天晚上肯定是都吃光了。
为什么晚上吃?
因为如果白天吃了,晚上不吃,晚上肯定是要饿的,会饿得大家睡不着。
所以这唯一的一顿饭所有人都选择在晚上吃,虽说也吃不饱,但垫垫肚子就躺下了,不至于晚上饿得睡不着。
这事说出去都没人信,华夏毕竟不是几十年前的华夏了,现在的华夏经济高度发达,怎么可能还有人穷到一天就吃一顿饭,还不能吃饱哪种?
可就是有这样的地方,就比如这居林崖村。
柱子这些人也是闲得没事,回家又怕冷还要烧柴火,所以一直到天擦黑才回家。
一是看苏存剑的笑话,二是监视他。
天黑下来后,苏存剑用小刀一点点修饰烤成型的土炉子,这炉子样子一点都不好看,但胜在坚固耐用。
苏存剑早就在屋里挖了一个坑,烟道也都弄好了,他把炉子放在坑里,外边又抹了一层打湿的黏土,随即在里边点燃火。
苏存剑等了一会赶紧跑出去看,看到顺着烟道冒出的烟,他是长出一口气,晚上总算不用挨冻了。
但想不挨冻,苏存剑就得每隔一会就往里边添柴,煤是肯定没有的。
晚上苏存剑终于是吃上了一顿热乎饭——煮方便面。
就在苏存剑要把最后一口吃完的时候,外边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还有个无比焦急的声音响起:“大哥哥你快起来,快起来。”
这声音苏存剑很熟悉,是柳楚楚的声音,但她的声音不但焦急,还带着哭腔,显然是出了什么大事。
苏存剑放下碗赶紧打开门,他直接道:“怎么了?”
柳楚楚一把拉住苏存剑的手,指着自家的方向急道:“大哥哥你救救我奶奶,她要不行了。”
苏存剑什么都没说,进去拿起一个包跟着柳楚楚就往他家跑。
以前村子一到晚上别说人了,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可今天不但柳楚楚家外边有人,里边也都是人,村民们能来的都来了。
所有人都是满脸焦急之色。
柳清风也在,他看到柳楚楚拽着苏存剑跑了进来,立刻呵斥道:“你把他叫来干什么?”
柳楚楚急道:“大哥哥会医术,我亲眼见过,就在火车上,那人都要疼死了,他一针下去,那人就好了。”
柱子歪着头,看看苏存剑,很是不屑的道:“就他?柳二叔都治不好的病,他能行?你啊肯是让他骗了。”
话音一落,柱子又单腿站好,用自制的土拐杖指着苏存剑吐出一个字“滚”!
而周围的村民也都是满脸厌恶还有不耐烦之色,显然都不欢迎苏存剑。
就在这时有人挑开厚重的土布门帘走了出来,这是个干瘦的老头,满脸的老人斑,留着山羊胡,少说年纪也得有七十多了。
他走路一颤一颤的,手也抖。
柳楚楚赶紧道:“二爷我奶奶怎么样?”
柳二叔无奈的叹口气,随即摇摇头道:“准备后事吧。”
偌大的会客厅中此时是一阵兵荒马乱,谁也没想到冉老爷子刚还好好的跟人大声谈笑,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
有人拿着手机催着医院的救护车赶紧来,有人拿着手机正跟省保健局联系,总之现场是乱成了一锅粥。
冉娈芯焦急下是拽着苏存剑的手就跑了进来,注意他们的人没几个,但却有荣静文还有金文建。
看到自己的未婚妻毫不顾及的当众拉着那个满身寒酸相的苏存剑跑进来,金文建脸色瞬间变得很是难看,更是眉头紧锁。
荣文静先是一愣,随即急道:“你把他弄来干什么?”
话音一落,荣文静就指着门口的方向厉声呵斥道:“你现在给我立刻离开。”
苏存剑看也没看荣文静,而是满脸戏谑之色的看着冉娈芯道:“你刚说我提什么要求你都答应?”
此时此刻冉娈芯是满脸焦急之色,她急道:“只要你能救我爷爷,你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快点吧,我求求你了。”
荣文静立刻急道:“芯芯你胡闹什么,就他能救你爷爷?你跟我这开什么玩笑?让他立刻离开。”
也就是周围大领导太多,荣文静自持身份,不好说得太过分,不然肯定是指着门口的方向让苏存剑立刻滚。
此时也有不少人注意到了这一幕,大家是纷纷诧异的看过来,有人这时喊道:“市医院的救护车两分钟就能到。”
如果病的不是冉老爷子,打电话的也不是这些大领导,换成普通人,救护车要是能在两分钟内到位,那才叫怪事。
这就是权力的好处。
苏存剑面对这些来自市里、省里乃至于京城的大领导,依旧是面不改色,就仿佛这些人都是空气一般。
就冲他这份淡定,就不是普通人能比的,换成普通人面对如此之多位高权重的大领导,恐怕早就紧张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呼吸了。
也就在这时走进来一个女人,四十多岁的年纪,得体的衣着,端庄、典雅,给人一种不容亵渎、质疑的感觉。
女人虽说已经四十多岁了,但保养得极好,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
她的出现让荣文静都没心思在看自家老爷子,也没心思在催着女儿让苏存剑滚蛋。
就见她三步并作两步到了女儿跟前很是歉意的道:“实在是不好意思啊侯书记,我爸突然就病了,我这一着急就没去外边接您。”
其他人看到侯佳航不少人也是赶紧站起来问好,原因很简单,侯佳航是江北省的省委书记,更是侯家的人,不管是她那一个身份,都绝对让在场这些人不敢因为她是个女人就小瞧、轻视了她。
但侯佳航的目光却没放在荣文静还有其他人身上,而是直勾勾的看着苏存剑,并且是眉头紧锁。
像,太像了。
这是侯佳航此时心里唯一的想法,并且她的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身体竟然也在隐隐颤抖,显然她的心情并不平静。
而站在苏存剑身边的冉娈芯却是突然身体一颤,心里有的就是无边无际的恐惧。
此时在冉娈芯看来,身边的苏存剑身体中突然爆发出无边无际的滔天杀气,这杀气顷刻间把她包裹在其中,让她甚至都没办法呼吸。
苏存剑也在看着侯佳航,但下一秒,从他身上出现的杀气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这让冉娈芯长出一口气,下一秒很是诧异、震惊的看向苏存剑。
刚才那杀气是从他身上传来的?
这怎么可能?
这……
这是苏存剑十多年后再次见到自己的母亲,而他的母亲就是那位封疆大吏侯佳航。
但苏存剑认出了她,侯佳航却没认出自己的亲生儿子。
苏存剑又成了刚才的样子,满脸风轻云淡,似乎这世间的事就没有一件能让他平静的心海起半分的涟漪。
荣静文等人也没察觉道侯佳航的不对劲,她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让人轻易察觉到她情绪上的波动,那怕是轻微的。
侯佳航也没在看苏存剑,这世间的人千千万,相貌相似的不知道凡几,他早就死了十多年了,那是她亲眼所见,他不可能还活在这个世上。
想到这侯佳航满脸关切之色的道:“打没打120?”
有人立刻就要说打了,但就在这时苏存剑突然道:“我的要求很简单,你不能跟他订婚,你是我的未婚妻,你要跟我订婚。”
苏存剑的声音并不大,但却宛如惊雷一般,在每个人耳边炸响,顷刻间所有人都看向苏存剑。
荣文静气急败坏的喊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来几个人,把他给我赶出去。”
苏存剑冷冷一笑,他突然掏出那份婚书扔到地上,下一秒又把那张银行卡也丢到了地上。
苏存剑冷笑道:“我虽然不认识各位,但也知道各位都是大领导,这婚书是当初冉老爷子亲笔写的,不信你们可以看。
我也知道这样的婚书做不得数,毕竟这年代谁还认这东西。”
下一秒苏存剑大声道:“但我这人较真,我就是想问问冉家认不认,认,人我救,不认,也无妨,我现在就走,不扰各位的雅兴。”
有好事的人已经是捡起来打开开始看了,冉老爷子早早就退下来了,也没什么其他爱好,就好书画,没事就要泼墨挥洒一番,他的字画市面上可不少。
并不是冉老爷子的字画有多好,而是他退下来之前的位置,还有他是冉家的人。
大家凑过去一看,立刻认出这就是冉老爷子亲笔写的,做不得假。
荣文静自然知道这婚书是真的,但她还是大声喊道:“各位领导别信这小子的鬼话,他就是个骗子。”
下一秒荣文静看向苏存剑厉声道:“你立刻给我滚,不然我就报警。”
苏存剑还是不搭理自己这个便宜丈母娘,他目光灼灼的看向冉娈芯道:“你可以拒绝,但我可以告诉你,我走到大门的时,就是你爷爷咽气的时候。”
说到这苏存剑是迈步就走,并且走得飞快,路过他亲生母亲侯佳航跟前的时候,他看也不看自己的亲生母亲。
就在这时冉娈芯大声道:“我答应你不跟他订婚了,你快救我爷爷。”
简单一句话差点没把靳月语活活气死,眼前这混蛋说话实在是太气人,也太喜欢占人便宜了。
苏存剑就是这种不能吃亏的性格,这也跟他的遭遇有关。
一个被亲生父母用铁链捆住,在塞进装满重石的铁笼,最后沉入冰冷湖底的孩子没有长歪已经是实属不易了。
你还指望他能成为一个老实巴交,任由人欺凌的人?
这怎么可能!
靳月语一张俏脸胀得通红,呼吸更是变得格外的急促,这也导致她胸前起起伏伏的风景格外的诱人。
就见靳月语怒道:“你混蛋。”
靳月语家世好,有良好的家教,从小到大别说跟人吵架了,脸都没红过。
可对上苏存剑,却是瞬间破防,用她知道最难听的话骂了苏存剑一句。
靳胜利却是愣神了,靳月语是他的亲孙女,自己这孙女是个什么脾气秉性他在清楚不过,从小就天资过人,比其他孩子要成熟很多。
别看现在才二十多岁,但却已经是省人民医院心外科的一把刀,说她是天之娇女也不为过。
其他女孩在她这个年纪,别说在工作上有所建树了,十有八九还在享受她们的大学生活。
这也导致靳月语比同龄的女孩要更稳重,更成熟。
鲜少有什么事能让她如此动怒。
可对上苏存剑,这小子三言两语就把自己这宝贝孙女气成这副样子,现在都骂人了。
这小子有点意思啊!
苏存剑也不恼,是满脸戏谑之色,山中十几载寂寞而枯燥,养成了苏存剑自己给自己找乐子的习惯。
他在这逗弄靳月语,其实就是闲的没事干,给自己找点乐子。
苏存剑是开心了,但却把靳月语气得半死不活。
靳胜利在一边冷眼旁观,自己这孙女眼高于顶,如果是旁人说同样的话,她肯定是左耳进、右耳出,根本就不会往心里去。
可换成苏存剑,却是瞬间破防,跟个小孩子似的跟对方吵了起来。
眼前这小子虽说穿着普通,但却绝对不是凡人,他身上有一种魔力,一言一行,都能牵动旁人的心绪。
在心如止水的人,遇到他,三言两语后,恐怕也得被乱了心性,在难做到心如止水。
他这样的人到是适合走仕途,仕途这条路看似是康庄大路,可实际上却是荆棘丛生,派系林立。
明里暗里的敌人不知道多少,苏存剑身上那种能祸乱人心的魔力,到是能让对手乱了分寸,漏出破绽来。
不过他要去的地方却是居林崖,那可是个穷地方,地理环境太过恶劣,去这样的地方当第一书记,想做出成绩来,绝对是痴人说梦。
这小子初入仕途,就被发配到了这样的地方,看来是得罪人了。
靳胜利虽说不是仕途中人,但在省保监局待得久了,接触的都是省委常委的大领导,所以仕途中的事他也和并不陌生。
刚才苏存剑一针去病的本事,让靳胜利起了惜才之心,他突然道:“小伙子既然你想走仕途这条路,我建议你还是换个地方吧,居林崖村……难啊。”
苏存剑笑道:“一个在悬崖之上的村子,连一条路都没有,人口大量流失,现在还留在村里的村民全都是老弱病残。
在这样的地方想做出成绩确实很难,但你不感觉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吗?”
靳胜利一皱眉道:“有趣?”
苏存剑站了起来,他看向窗外黑漆漆的夜景笑道:“我这人属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别人越是感觉我做不到的事,我就越是要做到。”
苏存剑说到这转过身笑道:“时候不早,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告辞。”
说完苏存剑转身就走,但在靳月语身边却停了下来,他突然压低声音道:“你气滞血瘀,寒湿凝滞,大姨妈来看你的时疼得要死吧?”
靳月语猛然一愣,苏存剑前边说的话她并不是很明白,只知道这是中医的术语,但后边的话她却听得很明白。
这混蛋怎么知道我痛经?
就靠看?
这也太离谱了吧?看看自己,就知道自己的隐疾?
这……
苏存剑微微一笑,直接道:“广木香3克,当归3克,香附3克,川芎3克,青皮3.6克,牡丹皮3.6克,枳壳3.6克,生地3.6克,蓬莪术3.6克,加生姜8片,水煎,空腹服!”
说道这苏存剑轻轻拍了下靳月语的肩膀笑道:“这是我这个当爷爷的,给你的见面礼,一定要记住啊。”
扔下这句话苏存剑是扬长而去。
靳月语也回过神来,她突然怒吼道:“你混蛋。”
下一秒靳月语脸又红得里还,那可是她的隐疾,竟然被苏存剑这混蛋一眼看穿,最后还给她出了个方子。
此时靳月语双手握拳,胸膛急促起伏,风景诱人得能让人恨不得眼珠子抠下来贴上去。
气归气,但这方子靳月语却是死死记在脑中。
她有这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而是好多年了,那次一来大姨妈疼得她都是要死要活的,也找专门的专家看过,各种办法都用了,可就是不见效。
现在一来大姨妈,她只能靠止痛药硬抗。
苏存剑刚才已经当着靳月语的面露了一手了,要没这事,他给的方子靳月语还真不敢用。
但现在靳月语却是想试试,因为她的大姨妈这几天又要来了,那疼得他死去活来的滋味她可不想在尝试一次了。
另一边苏存剑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那个脏兮兮的女孩小心翼翼的站在他身边,她突然轻声道:“大哥哥你要去居林崖村吗?”
苏存剑笑道:“是啊,你应该是居林崖村的人吧?”
女孩立刻惊得澄圆了眼睛,就见她惊呼道:“你、你怎么知道?”
苏存剑笑道:“我会看相。”
女孩在次惊呼道:“啊?”
苏存剑这是存心逗弄这女孩,相术他会,但知道女孩是居林崖村的人并不是靠相术,而是因为在靳胜利那会的时候,苏存剑说自己要去居林崖村当第一书记。
这话一出口,女孩就是满脸惊讶之色的抬起了头,这一幕被苏存剑尽收眼底。
他这人其智若妖,自然立刻知道这脏兮兮的女孩就是居林崖村的人。
苏存剑站起来,把女孩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也不嫌弃地上脏,一屁股坐到地上笑道:“跟我说说你们村的情况!”
柱子急道:“哑巴你慢点。”
哑巴“啊吧、啊吧”两声,随即两只手比划的速度慢了不少。
柱子一边看一边道:“你说那小子上山砍了树?”看到哑巴点头,柱子又道:“他在祠堂那锯木头?”
看到哑巴又点头,柱子侧头看向柳清风。
柳清风“吧嗒、吧嗒”抽了两口水烟袋,他突然站起来道:“走,过去看看。”
说完柳清风迈步就走,柱子跟哑巴很快跟了上去。
当三个人到达祠堂这的时候发现有不少村民已经是过来了,过来干什么?过来围观。
大冷天的苏存剑却是光着膀子,精壮的上半身竟然密布着触目惊心的伤疤,这些伤疤让看到的村民是无比的震惊。
很难想象眼前这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到底经历了什么,身上才会有如此多的伤疤。
不过苏存剑的身材也是真好,宽厚的胸大肌,豆腐块一般的腹肌,肌肉线条格外的流畅,给人一种优雅的力感之美。
此时苏存剑身上冒着腾腾的热气,额头上也有汗水,他把一根粗壮的树干扔到了地上。
“砰”的一声,让所有人都是心里一跳。
苏存剑打开自己的背包,从里边找出一个工具包,随即就开始锯这些他刚砍回来的树干。
柳楚楚躲在人群中,看到苏存剑那精壮的上身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总之是俏脸一红,然后赶紧低下头,但又时不时偷偷看看苏存剑。
居林崖村不欢迎外人,但也不是与世隔绝,必备的生活物资还是需要下山去采购的,现在老人越来越多,村里缺医少药,这么一来不少身体还行的人是要定期下山去采买的。
这也让他们对外边的世界是有一定了解的,在加上这几年还是有一些胆子大不怕死的第一书记顺着天梯爬了上来。
虽说都待的时间不长,但也向村里人传递了一些外界的信息。
根据这些信息柳清风这些人对外边年轻人的印象就是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文弱相。
可在看苏存剑,这小子一身腱子肉,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
这样的俊俏,还健壮的后生是最容易让农村人心生好感的,谁不喜欢一个长的好看,还有一把子力气的后生那?
也就是现在村里没未婚的女孩了,不然看到眼前这一幕,不少人肯定是心生把自家女孩嫁给苏存剑的念头。
柱子皱着眉头撇着大嘴拄着拐杖走过去瓮声瓮气的道:“你干嘛那?”
苏存剑头也不抬的道:“给自己弄个窝!”
这话一出,柱子是满脸讥笑之色,很是不屑的道:“别看你有这一身腱子肉,但小子我告诉你,房子可不是那么好建的,这可不是撒尿和泥!”
讥笑声立刻响起,显然谁也不相信苏存剑一个城里娃,在缺少工具还有钉子等配件的情况下,就靠他自己能把房子建起来。
苏存剑只是邪邪一笑,也不说话,继续干活。
柳清风看了看,随即道:“让他干,我到要看看他这房子能不能建成,大冷天的,都别跟外边冻着了,回吧。”
身为族长,居林崖村的老书记,他在村里的威望还有威信是无人能比的,现在他发话了,其他人自然是都散了。
顷刻间祠堂外除了苏存剑外,是一个人都不见了,
刺骨的寒风铺面而来,苏存剑光着膀子继续自己的活。
苏存剑心里也有点憋屈,那个第一书记进村后要自己给自己盖房子?条件好点的能有个宿舍,最差也能在村民中借宿。
到自己这到好,大冷天的还得自己建房子。
想到这苏存剑是摇头苦笑,随即继续干自己的活。
盖房子可不是个小工程,别说就苏存剑一个人了,就算是有五六个人,也不是一天就能建成的。
苏存剑是要留下来打持久战的,自然也不能随随便便搭个棚子就应付了事的。
并且苏存剑要建的也不光是自己住的地方,还得有个办公的地方,这房子还要充当村委会。
当然了村里人都不搭理他,也没什么工作需要苏存剑做的。
但这是现在,可不是以后。
当天夜里是更冷了,苏存剑没办法,只能缩在祠堂的墙角这避避风,在点个篝火取暖。
借着火光的光亮,能隐约看到一大堆木头,房子的影子自然是一点都没有。
苏存剑啃着自己买来的方便面,喝的是打来的山泉水,喝进嘴里冰凉。
面对如此恶劣的环境,换成其他人早就受不了了,也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是想走仕途,也是想顺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在某一天身居高位。
可眼前的恶劣环境绝对能让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打退堂鼓。
但苏存剑不是他们,他自小就生活在荒山野岭中,黑白医馆的环境也就比现在好那么一丢丢。
这样的环境对于苏存剑来说算不了什么。
此时此刻苏存剑是孤独的,他一个人缩在墙角,扛着刺骨的寒风,目之所及除了黑暗还是黑暗,也只有眼前的篝火能为他带来丝丝温暖还有光亮。
如果侯佳航看到这一幕,也知道苏存剑是她亲生的儿子,不知道她会是个什么心情,会不会心疼到落泪那?
苏存剑感觉她不会,她首先想到的是怎么让自己死得不能在死了。
想到这苏存剑冷冷一笑,自顾啃着干硬的方便面,时不时喝上一口冰牙的山泉水。
侯佳航这几天一直就睡不好,因为她总是梦到苏存剑,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让她心里很是烦躁。
今天侯佳航睡之前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试图用酒精去驱散那莫名其妙的梦境,还有那令她厌恶、讨厌的苏存剑的身影。
冉娈芯也躺在松软的床上,房间里温暖如春,甚至让她稍稍有些热。
冉娈芯没什么睡意,她站起来来到窗前,看向居林崖村的方向,心里琢磨着苏存剑这两天应该就会下山了。
就算他不下山,县里断了居林崖村的每个季度的补给,村里人肯定是要找他去闹的。
苏存剑下山去乡里也好,来县里也罢,这补给他是要不到的,没有这些补给他拿什么安抚村里人?
村里人也肯定容不下他,要把他赶走。
一想到苏存剑灰溜溜的从居林崖村离开,冉娈芯立刻是长出一口气。
但不知道为什么,冉娈芯心里还是有些慌。
因为去居林崖村的人不是别人,是苏存剑,一个在十几岁年纪就能治好她顽疾的人,那可是全国、全世界的医疗专家都束手无策的绝症。
谁能想到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就能治好这个病?
说出去都没人信!
土炉子要用到黏土,现在这天气,土早就冻得帮帮硬了。
但苏存剑还是要取土,就是很费力而已。
其他村民也都起来了,有的出来了,有的在家待着。
苏存剑费了老大劲弄来一些黏土放在篝火旁烤,这黏土冻得帮帮硬,不烤化了一会也别想弄个土炉子。
天很冷,但没风,还有太阳,所以柱子还有哑巴这俩人缩着脖子,两只手互相插在袖子里坐在那一边晒太阳,一边看苏存剑在这忙活。
陆续又过来几个村民,大冬天都没什么事,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趁着天气好出去晒晒太阳,还能省点柴火。
这些人一边闲聊,一边跟看笑话似的看苏存剑忙活。
这要是在别的村,村民看到第一书记在这忙活,肯定是有人要过去搭把手的,不管怎么说,这第一书记是他们的直属领导。
可在居林崖村,非但没人过来帮忙,柱子这些人还都是满脸看笑话的表情。
在他们看来苏存剑这个城里娃那会弄什么土炉子,今天肯定是白忙活了。
苏存剑也不管,自顾在那忙活,不多时是周身冒热气,别看就是弄个土炉子,但在这样寒冷的天弄,还是相当消耗体力的。
快中午的时候气温上升了一些,柳清风背着手走了过来,看苏存剑在那忙活,就是冷哼一声。
苏存剑可是昨天刚帮他们解决了补给的问题,没这补给,村里真能饿死人、冻死人。
可从居林崖村从上到下,就没一个念苏存剑好的。
如此排外的村子放眼偌大的华夏不是没有,但却绝对不多。
苏存剑一边干活,也一边纳闷村里的人怎么就这么排外,他们到底隐藏了什么样的秘密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苏存剑费了老大的劲弄来的黏土此时也被烤得差不多了,他找来水开始和泥,得把这些黏土用水打湿,增加黏性,然后用手弄成个炉子的样子。
柳楚楚背着小山高的柴火费力的从山上下来了,额头上去全是细密的汗水。
她看到祠堂外聚着不少人,下意识就停下脚步擦擦汗,小山一般高的柴火压得她腰都没办法直起来。
苏存剑无意中侧头看了一眼,下一秒就是一愣。
上次见柳楚楚这丫头一张小脸脏得看不清楚本来的样子,可现在柳楚楚的脸却是相当干净的。
就一眼苏存剑就有一种见到了林妹妹的感觉,那我见犹怜的模样能在男人就看一眼,就能激起心中无穷无尽的保护欲。
柳楚楚自然是没什么护肤品,更别说有什么化妆品了,她还每天都要劳作,可哪怕这样,柳楚楚的皮肤却是白嫩得跟煮熟的鸡蛋清的,更给人一种吹弹可破的感觉。
苏存剑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成语——祸-国殃民。
一个女孩也只有美到柳楚楚这样,才有能力去祸-国殃民。
苏存剑是真没想到在这鸟不拉屎的居林崖村还有如此漂亮的女孩。
柳楚楚发现苏存剑看着她,却是满脸惊恐之色,赶紧低下头飞快的背着柴火往家跑。
苏存剑不由一皱眉,自己可是救过她的,她至于这么怕自己吗?
就在这时柱子拄着拐过来了,他单腿站好,用拐杖指着苏存剑的鼻子尖语气相当不善的威胁道:“你特么的要是敢打楚楚的主意,我特么的整死你。”
冉娈芯的母亲荣静文迈步就走,冉娈芯的父亲还有爷爷则是赶紧去招待客人了,今天来的可都是贵客,别人请都请不来的大领导。
荣静文迈步进了书房,看到女儿跟苏存剑还在那吵架,她也是一愣,自己生的女儿她自然在了解不过,自己这女儿早在上初中那会就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了。
一直给人的印象就是稳重大方,谁想今天见了那个乡下来的穷小子,却变成了这幅样子。
这个叫苏存剑的小子还真是个害人精。
就见荣静文咳嗽一声,冉娈芯看到母亲到是不在说话了,但也没忘狠狠瞪一眼苏存剑。
苏存剑看看荣静文什么都没说,只是微微一笑,不过苏存剑的笑容却是两分邪魅,三分满不在乎,五分玩世不恭。
这世上有这样笑容的人绝对不多,有这样笑容的人也绝对是有故事的人。
荣静文姿势很是优雅的坐下,她自顾接过保姆递来的茶,也不看苏存剑,直接道:“这是最后一副药了吧?”
苏存剑笑道:“对。”
荣静文不由是长出一口气,这要不是最后一副药,后边的话她还真不敢说,惹恼了对方,不给药,自己女儿的病可就好不了。
想到这荣静文看了看苏存剑,看到对方寒酸的衣着,脸上立刻浮现出轻蔑之色。
果然是个没脑子的乡下小子,进来先给药,就不知道做人要留一手吗?这样也好。
苏存剑此次来第一件事办妥了,就剩下第二件事,就见他手伸向自己的包,想把那份婚书拿出来还给冉家,从此以后跟冉家再无任何瓜葛,老死不相往来。
之所以退婚不是冉娈芯不够漂亮,也不是冉娈芯的家世不够好。
正相反,论相貌还有身材,这世间鲜少有几个女孩能够跟冉娈芯比的。
论家世,看看会客厅那些省委领导,还有来自京城的领导吧,什么样的人家一个订婚宴而已,就能请来这么多大领导?
所以这世上也没多少女孩的家世能跟冉娈芯相比。
但苏存剑还是要退婚,这跟他的身世有很大的关系,他不想自己的人生被人-操办,他的命运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但还不等苏存剑把婚书拿出来,荣静文就把一张卡仍到他脚下,高高在上的道:“这里边是一百万,拿着走吧,以后别在来了。”
荣静文仍下这句话站起来就走,当她路过苏存剑身边的时候,她突然停下脚步压低声音道:“小伙子做人要识趣,我们冉家你得罪不起,你要是不识趣……”
说到这荣静文冷冷一笑,是迈步就走。
她虽然没往下说,但威胁的意思却是在明显不过,不识趣,想拿着那份婚书威胁冉家,冉家能让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苏存剑不由一皱眉,冉娈芯也是一皱眉,她虽然不喜欢苏存剑,还很讨厌这个家伙,但她也感觉母亲的做法太侮辱人了。
冉娈芯张张嘴要说话,但荣静文却是拉着她就走,一边走还一边道:“今天是你跟文建订婚的日子,来了好多省里,还有京城的领导。
文建早就过去招待这些领导了,你也赶紧过去。”
顷刻间偌大的书房就剩下苏存剑一个人,还有地上那张很是刺眼的银行卡。
苏存剑一只手还握着那份婚书,保姆讥讽的声音在后边传来:“你还不走,还等什么?等这请你吃席啊?你撒泡尿照照你那德行,就你这样的,也配跟那些领导坐一桌?
别不知道好歹,那可是一百万,你这辈子不吃不喝也赚不到这么多钱,拿着赶紧滚蛋,别在这碍眼。”
苏存剑弯下腰伸出手拿起了那张卡,保姆冷哼一声,是满脸讥笑之色。
苏存剑捏着这张卡是迈步就走,当他经过会客厅的时候,能清晰的听到里边的谈笑声,有些杂乱。
里边全是位高权重的大领导,屋外是他这个一袭寒酸布衣的白丁,还真是讽刺。
保姆就跟在后边,跟防贼似的防着苏存剑,生怕他顺手拿走家里什么东西,更怕他重进会客厅惊扰了一干贵客。
荣静文满脸笑意的一边跟在场的领导寒暄,一边对丈夫还有公公偷偷眨眨眼,意思很简单,事办妥了。
冉老爷子先是长出一口气,随即是心情大好,说话的声音也不由增大了几分。
门外的苏存剑耳朵动了动,随即就停下了脚步。
保姆立刻用警告的语气道:“我告诉你赶紧滚,里边都是大领导,惊扰了这些大领导,死你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苏存剑突然侧头看看保姆笑道:“信不信,十秒钟内冉娈芯会求着我进去?”
保姆跟看神经病似的看着苏存剑,随即讥讽道:“穷鬼炸富,疯了吧你?还求着你进去?你做什么春秋大梦?赶紧滚,别在这碍眼,你要是赖着不走,我就对你不客气。”
苏存剑没说话,而是举起了三根手指,意思很简单,过去三秒了,还有七秒钟。
冉娈芯站在金文建身边陪着在场一干领导说话,但却时不时看向门外的方向,苏存剑那个混蛋拿着一百万走了?
刚才母亲的话,太过分了一些,他……
冉娈芯刚想到这,冉老爷子的声音就传来:“芯芯想什么那?你去后厨看看,饭菜好了,咱们就开始吧,大家都政务繁忙,别因为咱们的私事,耽搁了大家的公事。”
冉娈芯点点头道:“爷爷我这就去。”
冉娈芯说完是迈步就走,心情大好的冉老爷子随即就跟一位来自京城的大领导聊了起来,因为心情好,这嗓门难免就大了一些。
门外保姆用力一推苏存剑道:“赶紧走,听到没有?”
而此时苏存剑正好举起了双手,正好十秒钟,他笑着看向保姆。
就在这时里边突然传来冉娈芯的惊呼声,瞬间里边是一阵兵荒马乱,保姆瞬间就蒙了,搞不清楚里边到底出了什么事。
就在这时门突然打开,冉娈芯满脸焦急之色,看到苏存剑没走,她立刻是长出一口气,下一秒她一把抓住苏存剑的手是迈步就往里边跑,嘴中还哀求道:“你救救我爷爷,不管你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保姆在次傻眼,这小子能掐会算?
借助手电的光线可以让苏存剑清晰的看到就在他前方有一座古朴的建筑,高度差不多有二层楼高。
苏存剑几步到了近前,他举起手电看这眼前的建筑不由一皱眉。
居林崖村所有的房屋都是木质的,眼前这个同样如此,但所用的木料却极为考究,并且上边雕刻着精美的花纹。
虽说经历了漫长岁月的洗礼,但木料依旧坚固,就连上边的花纹也是清晰可见。
苏存剑后退两步,用手电照着眼前的建筑,他不是学考古的,但也看得出来这建筑最少得有个几百年的历史。
并且构造不但巧妙,并且极为精美,只是经历了漫长的岁月,让这建筑显得有些老旧,但却依旧给人一种压抑的肃穆之感。
门前格外的干净,借助手电的光线也看不到什么灰尘,显然有人每天都来打扫。
建筑里没有任何的光线传出,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显然没人住在这。
苏存剑在侧头看看不远处那些破破烂烂、随时都要坍塌的木屋,不由是满脑子的疑问。
对比周边那些木屋,眼前这建筑绝对算得上奢华,并且就冲这经历了漫长岁月,却没有任何变形的木料,这建筑绝对冬不透风,夏不透雨。
周围的房屋就好比是破破烂烂的狗窝,而这建筑则是奢华而舒适的别墅。
那为什么居林崖村的村民宁愿住在破破烂烂的狗窝里,也不愿意住在这奢华而舒适的别墅里那?
这村子还真有些怪。
苏存剑又打量了下眼前这建筑,心想冉娈芯这些县委的领导恐怕做梦都不会想到在这穷困潦倒的居林崖村还有这样一座古建。
这古建少说也得有几百年的历史了,绝对称得上值得保护的古建,只是不知道里边是个什么情形。
或许村里人不愿意离开的原因跟这座古建有很大的关系。
但到底是不是苏存剑不知道,现在也没办法去搞清楚。
天是越来越冷,呼呼的风从四面八方刮来,刺骨的寒风让苏存剑感到很不舒服。
他救的那女孩又不愿意收留他,其他村里人苏存剑也不认识,估摸着贸然过去敲门,人家没准门都不愿意开,就算开了,也不见准收留他。
苏存剑也就打消了找个住户借宿一宿的念头,他这么多年基本都是在深山中生活,在寒冷的冬夜在这样的地方过一夜,对于苏存剑来说也不算什么。
于是苏存剑找到一个废弃的宅子,就在院子里点了一团篝火,随便吃点他上山前买来的东西,随即坐在那闭上了眼睛。
当苏存剑在次睁开眼的时,天已经蒙蒙亮了,篝火也早已经熄灭了,依旧是寒风刺骨,但不远处的村落却有了点点炊烟,看来村里的人已经是起来了。
苏存剑用带来的水简单洗把脸,收拾下东西背着自己的东西在次进了村子。
昨天晚上进村的时候,要不是有些木屋里传出点点烛光,这村子就跟个鬼村似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但天亮后,村子里终于有了一些动静。
当苏存剑在次到达昨天那古建前的时候,发现有人正在清扫门前的落叶还有尘土。
这是个独臂的老人,头发早已经花白,腰也佝偻下来,脸色黝黑,脸上的皱纹刀削斧凿一般,身上的衣服跟那女孩一样是补丁打补丁,早就看不出这件衣服原来的样子了。
这时苏存剑才发现这古建的大门上高悬着一块大大的牌匾,上书几个铁画银钩的大字——柳家祠堂!
苏存剑微微一愣,祠堂这个东西他自然是不陌生的,既然这村子里有个柳家祠堂,那这村子里的人大部分应该都姓柳,又或者都姓柳了。
清扫落叶的老人也察觉到了苏存剑,他停了下来,皱着眉头看了看苏存剑,突然就冷冰冰的道:“我们这里不欢迎外人,你赶紧下山吧。”
说到这老人已经是满脸不耐烦之色。
这让苏存剑有些无奈,就搞不懂居林崖村的人为什么就这么排外。
北方农村的村民见到外人基本都是热情好客的。
可这居林崖村却跟其他村落恰恰相反,处处透着浓郁的排外气氛。
这村子都穷成这样了,还要什么没什么,还担心外人惦记村里什么不成?
苏存剑无奈的叹口气道:“爷爷我是县里派来的第一书记,咱们村……”
还不等苏存剑把话说完,这老人就很是烦躁的喊道:“我们村不需要什么第一书记,赶紧滚,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苏存剑是彻底无语了,这村里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人看苏存剑还是不走,他到也没真动手,而是几步走到距离祠堂很近的一颗大树旁,树枝上挂着一口钟。
老人一边警惕而不耐烦的看着苏存剑,一边用力摇晃那有年头的老旧钟锤,顷刻间“铛铛”的声音就响彻了整个村子。
很快一群气势汹汹的村民就出现在苏存剑的面前。
人数也不是很多,差不多百十来人,绝大多数都是老人,五十岁以下的人就那么稀稀拉拉的几个,但就是这为数不多的几个年纪不大的人,却是人人都是残疾的。
有的人没胳膊,有的人没了腿,但这一点都不妨碍他们对苏存剑怒目而视。
人群中躲着个女孩,就是昨天苏存剑在火车上救下的女孩,女孩有些担忧的看着苏存剑,但又不敢站出来帮他说话,此时女孩大大的眼睛里满是为难之色。
为首的是个八九十岁的老者,年纪是不小了,穿的衣服同样是补丁打着补丁,不过精气神却是相当不错。
独臂的老人走过去跟他说了几句话。
这老人看看苏存剑直接道:“我们村不需要什么第一书记,你那来的回那去。”
苏存剑的倔脾气也上来了,他笑道:“那我要是不走那?”
一个少了一条腿的男子突然杵着自制的拐杖蹦了出来,他一手拎着菜刀指着苏存剑的鼻尖道:“不走,就特么的弄死你。”
什么叫民风彪悍,这就叫民风彪悍。
但苏存剑却搞不懂居林崖村的村民为什么就这么排斥县里派来的第一书记。
村里都穷成这样了,县里派来了第一书记怎么也要为他们谋些好处吧?这些好处最少能让他们好过一些。
可他们却就是想把县里来的人赶走,这什么情况?
苏存剑站在那满脸的坏笑,靳月语看到他这幅样子是恨得要死,是频频对他丢白眼。
苏存剑视而不见,静静的站在那看老者的笑话。
列车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完全就是他捣的鬼,黑白医馆的手段,岂能是普通人说破解就破解的?
所以苏存剑才敢说除了他,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是白搭的话。
但奈何不管是靳月语,还是那老者,只当他口出狂言。
这到也正常,一个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而已,就算是在娘胎里就学习医术,一出生就在临床一线工作。
二十来年的光景,这临床经验跟技术又怎么跟在省保健医干了半辈子的老者相提并论?
那可是省保健局,是给省委常委领导服务的,怎么可能是阿猫阿狗就能进去的?
在医学上没有远超常人的造诣,省保健局的大门在那都不知道,就更别说能进到其中,为省委常委的一干大领导服务了。
靳胜利其实早就到了退休的年纪,给省委常委的领导服务了几十年,老爷子早就动了退下来的念头。
但退休报告打了好几次,上级领导就是不批,一拖再拖,到了今天总算是批了,但却要求靳胜利随时听候组织上的召唤。
也就是省委常委这些领导身体有个什么不适,别人没太好的办法,靳胜利还得赶紧回来工作。
靳胜利就是荣兰县人,离乡几十载,靳胜利是归心似箭,实在是不想等明天省保健局的专车送他回去,连夜带这孙女上了这辆绿皮车,就想明天一早就能回到家乡。
谁想在火车上就遇到了这样的事。
现在靳胜利是眉头紧锁,额头上也有了细密的汗水,原因很简单急的。
从医这么多年,什么样的疑难杂症他靳胜利没见过?
可今天这列车员的病却是邪了门了,那那都疼,还都疼得厉害,靳胜利这样的医学大牛,现在也是没办法找到病因。
这让他如何不急?
靳月语看爷爷皱着眉头跪坐在那久久不说话也有些慌,她轻声道:“爷爷怎么样?”
靳胜利实在是不想承认自己没找到准确的病因,但他这人最是正直,一辈子也没说过谎话,最终还是一咬牙很是无奈的摇摇头。
下一秒屈辱感是油然而生,心里也燃起了一团火气,他突然看向苏存剑咬牙切齿的道:“你真有办法治好他的病?”
苏存剑蹲下来拿出手机,找到收款码递给疼得都快过去的列车员笑道:“五万块,立刻让你活蹦乱跳的。”
靳胜利也好,靳月语也罢都是一皱眉,救死扶伤乃医生的天职,怎么能趁着患者病重的时以救治为筹码索取对方巨额的财物?
这那是一名医生该做的事?
列车员疼得实在是受不了了,赶紧强忍着疼拿出手机扫码付款。
苏存剑看看到账的五万块邪邪一笑,一根银针突然就出现在他手中。
就见苏存剑手握银针快如闪电一般在列车员眉心的位置一刺,银针刺进皮肉后飞快的在苏存剑手上消失不见。
下一秒列车员眉心的位置渗出一滴漆黑的血珠,也就在这时列车员突然就感觉自己那那都不疼了,他飞快的爬起来,摸摸自己这,是摸摸自己那。
列车员突然哈哈大笑道:“好了,好了,不疼了,那都不疼了。”
周围的人是瞬间傻眼,这就治好了?
要不是看到刚才苏存剑跟列车员起冲突,在场的人非得认为他们是一伙江湖骗子,在这演戏准备骗大家钱。
苏存剑站起来看看列车员道:“少做缺德事,人在做,天在看,小心遭报应。”
列车员突然骂道:“你特么的说什么那?谁特么的干缺德事了?把钱还我,不然我特么的弄死你。”
苏存剑冷冷一笑道:“刚才疼得要死不活的滋味是不是忘了?”
简单一句话让列车员立刻打了寒颤,那滋味他这辈子都不想在经历一次,可一想到就这么没了五万块又肉疼得厉害。
想对苏存剑动手把钱要回来吧,又怕自己再次犯病。
列车员思前想后一咬牙,偷偷瞪了一眼苏存剑,意思很简单,这事不算完,你小子给我等着。
说完他是转身就走。
靳胜利则是眉头紧锁的看着苏存剑,靳月语则是满脸震惊之色,显然还没回过神来。
自己跟爷爷先后出手,别说治好那列车员的病了,连他到底得了什么病才疼成哪样都没搞清楚。
可到了苏存剑这到好,一针就让那列车员活蹦乱跳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靳月语是越想脑子越乱,中医真有那么神奇吗?
在靳月语跟靳胜利看来,中医早就落寞了,治病还得看西医。
可今天苏存剑却用实际行动给他们上了生动的一课。
靳胜利突然道:“小伙子能否去我那,咱们聊聊?”
苏存剑笑道:“可以啊。”
靳胜利是转身就走,靳月语皱着好看的眉梢看看苏存剑,下一秒转过身跟了过去,只留下一缕好闻的香风。
苏存剑没急着走,而是对那脏兮兮的女孩道:“跟我一块来吧,你留在这他没准还要打你的主意。”
脏兮兮的女孩不由一愣,大大的眼睛里有了惊恐之色。
她根本就没看出列车员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但苏存剑却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下一秒脏兮兮的女孩打了个寒颤,赶紧拎着她那个装满鸡蛋的土篮子跟了上去。
不多时苏存剑就进了一个软卧的包厢,这是绿皮车,是有卧铺,但都是普通的硬卧,苏存剑是真没想到在这样的车上还有一个豪华软卧包房。
虽说跟五星酒店的总统套房没办法比,但也是两室一厅一卫的布局,就这一个包厢就占据了一节车厢。
这也让苏存剑猜到靳胜利身份非常不一般,不然他那会有这待遇?
这车厢肯定是临时加上去的,为的就是让靳胜利在旅途中舒服一些。
就算是市委领导也没这待遇。
靳胜利直接笑道:“坐吧。”下一秒他就道:“月语上茶。”
靳月语瞪了一眼苏存剑,显然是不想给这家伙泡茶,但也不想惹爷爷生气,又丢给苏存剑一个白眼后这才不情不愿的去了。
靳胜利突然道:“小伙子敢问师承?”
苏存剑笑道:“上黑,下白!”
冉娈芯的一句话让金文建还有金家的人是脸色顷刻间变得无比的难看,这是当众把他们金家的脸放在地上踩啊。
苏存剑停下脚步,旁边就是他的亲生母亲侯佳航,苏存剑稍微一动就能碰到她。
如果是其他孩子跟自己亲生母亲十多年没见,今天突然见到了,那怕是顶天立地的汉子此时也要扑进母亲的怀里嚎啕大哭。
但苏存剑没有,他只是很平静的转过身,随即向冉老爷子走去。
荣文静急道:“芯芯你别胡闹了,你让他来?那不是救老爷子,而是要老爷子的命。”
冉娈芯急道:“妈你就别添乱了,我的病都是他治好的,他怎么就不能救我爷爷?”
荣文静则是惊呼道:“什么?他?不是他师傅吗?那时候他才多大?十多岁?这……”
而此时苏存剑已经走到了冉老爷子跟前,苏存剑右手握拳的同时他看着冉娈芯道:“臭丫头你要还跟小时候似的说话不算数,我还脱了你的裤子,打你屁股。”
冉娈芯顷刻间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她急道:“你胡说……”
还不等冉娈芯的话说完,苏存剑右拳带着猛烈的风声“砰”的一拳狠狠砸在冉老爷子的心口上。
大家虽说不是医生,但也知道没这么救人的,就这一下,吓得所有人都是心里咯噔一下,有人脸都白了,这一下也太狠了吧?
这那是救人?这分明是杀人啊。
冉娈芯也是惊呼道:“你干什么?”
而此时医生也到了,看到这一幕他惊呼道:“住手。”
但苏存剑却并没搭理他们,右拳在次挥出,这一下用力更大,打得靠在轮椅椅背上的老爷子都身体都弹起来了。
医生加快脚步往这跑,嘴里还喊道:“快拦住他,他这那是在救人,他这是在杀人。”
苏存剑的右拳再一次狠狠挥出,这次力道更大,一拳打在冉老爷子心口上,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在场的人都清晰听到了肋骨断裂的声音。
有胆子小的,竟然吓得直接瘫坐在地上,荣静文更是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嚎声:“杀人了,快报警。”
而那名医生也终于冲到了苏存剑跟前,他一把抓住苏存剑的手急道:“你是不是疯了?杀人是要偿命的。”
苏存剑一把甩开他的手,随即指着冉老爷子道:“杀人?睁开你的眼好好看看,亏你还是医生,不知道急性心梗的黄金三拳吗?”
医生也好,其他人也罢,都看向坐在轮椅上的老爷子。
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刚才眼睛紧闭,眼看就要死的冉老爷子,此时竟然“活过”来了,他睁着眼,喘着粗气,额头上满是汗水更是满脸惊魂未定之色。
瞬间所有人多是满脸震惊与不敢置信之色。
苏存剑看看冉娈芯,他直接道:“我在书房里等你们给我一个答复,冉家到底是然而有信,还是说话跟放屁似的,全在你们怎么选。”
说完苏存剑在次迈步就走,还是从侯佳航身边经过,不是他故意要从自己亲生母亲身边经过,而是侯佳航就站在唯一的通路上。
苏存剑满脸风轻云淡之色,侯佳航却依旧是满脸震惊与诧异之色。
而那名医生则是惊呼道:“你会黄金三拳?你回来,你……”
但苏存剑此时却走得没影了。
冉娈芯蹲在爷爷跟前,轻轻帮爷爷摩挲着心口的位置,她有些诧异的道:“什么黄金三拳?”
医生急得一跺脚道:“就是中医中失传了好多年的黄金三拳,救心梗的,他怎么会?这怎么可能?”
说完医生急匆匆的追了出去。
在场的人虽然不懂这些,但也看出这医生极为惊讶、震惊,看来那小子刚才用的什么黄金三拳大有来历,并且很是不凡。
出了这事,这次订婚宴肯定是没办法举办下去了,很快前来贺礼的大领导们就各自散了,不过孤傲的苏存剑却给他们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金文建没走,金家的人没走,侯佳航也没走。
金文建等人不走,是要等冉家给他们一个说话,他跟冉娈芯的婚事是不是彻底作废。
而作为金文建跟冉娈芯的介绍人侯佳航自然也是没办法走。
冉家的人先把老爷子送去了医院,经过一系列的检查确认老爷子没什么危险了先是长出一口气,随即留人看护,这才赶紧回来。
刚偌大的会客厅满是来自市里、省里、乃至于京城的各大领导。
但此时就剩下侯佳航还有金文建等人,显得很是冷清。
荣静文一进来也不等金文建他们问,就赶紧满脸歉意的道:“侯书记、文建对不住,对不住啊,我们也没想到老爷子会突然病了。
我现在就去把那小子打发了,咱们找个时间在给两个孩子把订婚宴办了。”
金文建还有金家的人听到这句话脸色是缓和不少。
但侯佳航却是一皱眉,荣文静的意思合乎她的心思,那个叫什么苏存剑的小子拿出的婚书虽说是真的,但这都什么年代了?是绝对不可能作数的。
可哪怕这样,这婚书也是冉老爷子亲笔所写,刚才还被很多体制内的人看到了,冉娈芯更是当众答应了他的条件。
现在不认账,确实没有什么法律上的责任,可冉家就要落一个言而无信的名声了。
如果冉家就是普通人家,这倒也无妨,可冉家不是这样的人家啊,一家子人几乎人人从政。
走仕途这条路背上个言而无信的名声,以后这路可就非常不好走了。
荣静文没什么政治头脑,但她侯佳航有,她作为介绍人,也是要为冉家着想的。
这事办好了,她跟冉家的关系就更亲近几分,以后也算多个盟友,要是事办不好,闹不好就是多个敌人了。
想到这侯佳航赶紧道:“静文你等等。”
荣静文已经是要去把苏存剑打发了,大不了在多给点钱就是了,他要不听话,有的是办法整治他个臭老百姓。
但侯佳航发话了,荣静文赶紧转过身笑道:“侯书记您还有什么指使?”
侯静文笑道:“也是不外人,什么指示不指示的,这样你去把那个小伙子叫来,我跟他谈谈。”
荣静文不由一愣,刚要说话,侯静文就道:“去吧,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