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程璐看着我的眼神却越来越冰冷,直到最后用一种近乎冷漠的斥责开了口:
“江聿之,你怎么变成这幅样子了?”
“你以前的善良体贴都到哪里去了!难道都是装出来骗我结婚的吗?”
“如果是这样,那领证的事情我要好好考虑一下了。”
听着耳边可笑又荒唐的指责,苦涩和无奈一层层爬上心头。
我正想开口反驳,只见程璐掏出手机,眼底的寒意一下子驱散了。
“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
她看着手机头也没抬,丢下这么一句话离开了。
看着那个消失的背影,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最后一丝期待也都被燃尽了。
原来这就是我全心全意爱了三年的女人。
原来一个男人在不爱你的时候,看不见你的伤口,也听不见你说的话。
程璐,你放心。
我们这辈子也不会领证了。
那天之后,我没再见过程璐。
她就像消失了一样,直到我在沈绪的社交平台翻到了程璐的踪迹。
和初恋一起重温旧梦。
配图是一张张打卡的照片,新旧场景的拼接,每一张照片里都能看出程璐的身影。
露出半张的脸,一个背影,食指有颗痣的右手手掌……
每一张照片都像是针刺进我的眼里心里,带来不可磨灭的痛苦。
我最终还是没忍住,把动态截屏发给了程璐。
没过一会儿,程璐给我回了消息。
“江聿之,医生说陪着沈绪散心有助于抑郁症恢复。”
“等他好了,我一定回来陪你,好不好?”
那些熟悉的汉字,怎么拼凑起来那么晦涩难懂呢?
我蜷缩在被窝里,任凭痛苦啃噬着我的神经。
脑海里不断闪回和程璐的回忆,层层叠加的痛感让我感受到了自虐的快感。
我试图用这种方式,让自己记住教训。
那天我路过住院医师办公室,却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偏偏这些招数对程璐极为管用。
就连保姆王妈都看不下去了,天天在我面前吐槽沈绪,偶尔夹带几句私货。
“程小姐只是最近被迷惑了脑子,之后清醒了就好了,咱们忍一时风平浪静。”
王妈说着程璐母亲转达过来的话,可我心中毫无波澜。
程母最近在国外出差回不来,又怕程璐被沈绪勾走,只能在我这下点功夫。
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我不可能再和程璐结婚了。
我要的只是在这里把腿养好。
次日醒来,我看见全家上下忙活的不停。
院子里各种装扮布景,问了才知道是程璐要为沈绪举办生日宴会。
沈绪穿着一身纯白的高定西装站在院子里,身姿挺拔,一张俊秀的面容上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江哥,你醒啦。”
沈绪笑着走来,作势就来推我的轮椅。
我侧目,一眼就看见了他脚上的婚鞋。
这是我的婚鞋,是我和程璐一起去意大利的时候找手工匠人手工做的。
“这鞋你哪儿来的?”
我紧紧攥着他的手,说话时带上了些许怒意。
“江哥,你干什么?我……”
沈绪没说几个字,眼圈就红了,看上去像是受惊吓的小白兔。
“江聿之!”
程璐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火急火燎地就站在我了面前。
沈绪挣脱开来,躲在了程璐身后。
“江哥只是问我鞋的事情,他没有动手,璐璐你别生气。”
“这个鞋放在房间的柜子里,我以为是你给我买的,我就穿上了……”
程璐愈发火大了。
沈绪那娇柔造作的样子,落在我眼里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一双鞋而已,就值得你动手了?”
“江聿之,你别太过分!”
程璐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就像是在看街边一只恶犬,满眼的防备和怒火。
“程璐,你要不要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那是我的婚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