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再争什么,这幅全家福就这样一直挂着,挂在我买的房子里。
心痛到了极点,我莫名地笑了出来。
这样可笑可悲的人生,我过了整整三十年。
如今,我第一次生出了想要为自己活一次的念头。
将证件收拾好后,我闭着眼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不记得眼泪是怎么掉下来的,眼泪是怎么干的。
只记得醉醺醺的叶婉柔推开房间门,郁闷地将我拽起来。
明明是亲兄弟,怎么他就矜贵优雅,帅气得体,你就邋遢油腻,满身的小家子气,当初我怎么就看上你了呢?
是啊,当初她怎么就看上我了呢?
我低头看着自己,廉价布料松松垮垮的挂在身子上,洗得发白发旧了,我也没舍得扔。
可叶婉柔身上的衣服总是得体又整洁,她有洁癖,我每天都要认认真真地熨好,不能有一丝皱褶。
和苏承安一样,体面,优雅。
她不耐烦地扯下丝巾,狠狠地往我身上一丢。
往常这个时候,我会很识趣地捡起衣服挂好,再替她准备好换洗睡衣。
但今天,我突然就不想伺候她了。
我重新躺回了床上,闭上眼睛,不理会她沉闷暴躁的责骂:还在闹什么脾气?
在做作耍性子只会让人觉得你恶心,别让我对你更失望!
我还是没有动,静静地听着她一句接一句的侮辱。
皮都老得挂不住了,还以为有人会哄你?
你以为你是承安吗?
以为学他哄我两句,我就会心花怒放?
东施效颦,简直让我恶心!
我还是没有动,心跳却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