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太放的,我去问问。”
王妈擦了擦手上楼找人,一推开房门却发现空空如也。
贺平生像是感应到什么,三步并五步走了上来。
“王妈,这段时间太太她爸来过吗?”
王妈啊了一声,惊讶地开口:
“先生,太太她爸爸前几被人砍死丢在了城郊,凶手到现在没找到。新闻上一直在放这个事情,您没看吗?”
房间里空空如也,贺平生呆滞了几分钟后,浑身血液倒流。
一种巨大的落寞感席卷而来。
贺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一个人彻底离他而去的痛苦。
《像春天吻上了冬日雪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是太太放的,我去问问。”
王妈擦了擦手上楼找人,一推开房门却发现空空如也。
贺平生像是感应到什么,三步并五步走了上来。
“王妈,这段时间太太她爸来过吗?”
王妈啊了一声,惊讶地开口:
“先生,太太她爸爸前几被人砍死丢在了城郊,凶手到现在没找到。新闻上一直在放这个事情,您没看吗?”
房间里空空如也,贺平生呆滞了几分钟后,浑身血液倒流。
一种巨大的落寞感席卷而来。
贺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一个人彻底离他而去的痛苦。
贺平生成为知名博导后,每年都会挑一名贫困女学生资助,美名其曰做名声。
结婚纪念日那天他姗姗来迟,身后跟了个绑着高马尾的清纯女大。
“这姑娘年纪小脸皮薄,心思单纯,你板着个脸容易吓着她。”
“你先给她热杯牛奶,她睡前容易失眠,不喝的话到时候又得在床上折腾我。”
身边起哄声不绝于耳,他的学术好友们一口一个小嫂子叫得亲热。
我冷着脸一言不发,将离婚协议摔在了他身上。
“江晚眠,成天用假离婚协议作闹有意思吗?你在床上怎么就作不起来?”
“你要有本事,就真跟我离!”
他用脚踢开那几张纸,冷冽嘲弄的口吻如利剑,穿透我的心脏。
贺平生不知道的是,离婚协议是我找律师写的,这一次我是真的要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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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你别一和生哥置气就摔离婚协议啊!这样容易夫妻不睦的。”
“是啊,上次摔的那份有几个错别字,你改了没啊?”
全场哄堂大笑,见怪不怪地开始议论了起来。
我攥着拳头,努力让自己站稳些。
贺平生是五年前晋升为博导的,后来交的朋友也都是些有学问的人。
我这普通本科学历,在他们眼里就跟没上过学似的。
“差不多行了。”
人群中有人打断了起哄,大家这才识趣地换了个话题。
我往人群里探了探,什么也没看见。
深吸了一口气后,我弯腰捡起地上的离婚协议,再次递给了贺平生。
“贺平生,这次的离婚协议没有错别字,没有语病,是我花钱请律师写的。”
“你先看看,有问题联系我律师。”
我把律师名片一同递给了贺平生。
他这才站直了身子,松开怀里的人接了过去。
我转身走到厨房冲了杯牛奶,端给了那位叫做安蕊的小姑娘。
她很漂亮,眉眼间有点像年轻时候的我。
只不过我再也不是他心尖上的人了,一茬又一茬的,也不知道换了几波。
“奶粉在橱柜里,脱脂的全脂的都有,要喝以后可以自己泡。”
“你们导师人好心善,像你这样的学生还有11个,都住三楼。你以后多和她们讨教讨教,争取早日毕业。
读的邮件,一步步摧毁了我的婚姻和生活。
如果我爸和我弟是拖累,那么江照就是摧毁我的最后一把火。
这些人,我一个都不想要。
警局里人很多,每个人行色匆匆脸色极差,好像天塌了似的。
“死者家属来了没?”
“真有意思啊,家里人死了三天都没人发现报警的吗?”
几个警察站在那说话,我走过去小声地报出了我爸的名字。
他们斜眼看了我一眼,蹙眉时带上了些责备。
我把通话的号码和照片都提供给了警方,也把我爸赌钱的事情一一交代了。
警方判定是谋杀后表示还得继续调查,让我回家等消息。
“这女儿真狠心,收到消息愣是不筹钱也不报警……”
身后的议论声很刺耳,但我好像不在乎了。
因为案子没结,所以尸体不能火化。
我签了一些资料,从警局走出时已经是晚上了,我打车去了弟弟那。
我弟弟是因为爸爸欠赌债被打成全瘫的,除了人还醒着,手还能微微动弹,其余地方都已经不能动了。
医生说因为器官都慢慢在衰竭,活着的意义已经不大。
他此时躺在床上,眼眸微闭,已经睡了。
我替他掖好被角,轻轻地和他说话。
爸爸的事,我的事,他的事,我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和委屈,直到天光大亮,我才走出了病房。
真累啊。
一天一夜,贺平生一个电话都没给我打。
我到家时,他正在和那群学生讨论出差的事情。
一群人说说笑笑,氛围融洽。
我从包里拿出离婚协议,再次摔在了桌子上。
说笑声戛然而止,贺平生那淬了火的眸子恨不能烧穿我。
“你一天一夜不着家,一回家就给我这个?”
“怎么?昨天的三百万靠自己卖拿到了?”
贺平生的嘴说出来的话,实在是不中听。
每个字都像一把带钩的刀,让我没力气辩驳。
“昨天早上我还看见师母上了一个男人的车呢,好像是那位国外回来的江教授。”
安蕊托着腮笑着看我,眼神在我和贺平生之间来回转。
下一秒,贺平生蹭地站了起来,一个巴掌扇在了我脸上:
“这就是你提离婚的原因?”
“
在了我弟刚尿的床褥上。
她尖叫着跳脚,疯了似的将我弟推下了床。
连带着所有机器全部带翻,我看见氧气管被扯下,没一会儿,检测仪滴滴几声拉成了一条直线。
安蕊有些害怕,贺平生刚好走进来,她哭着扑进了他怀里。
“贺老师,师母又打我……”
我看着眼前的乱象,脑子嗡嗡作响。
我想过很多次解脱,但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
看着弟弟一动不动的尸体,右手手背上的黑痣刺痛了我的眼。
就在刚刚,我亲眼看见了拔掉氧气管的手上有一颗黑痣。
弟弟,亲手拔掉了自己的氧气管。
贺平生明显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他咳了几声。
“这样吧,你打安蕊的事情,她也不计较了。今天这事儿,你也别追究。”
“你弟弟都瘫了这么多年了,一个男人这么没自尊的活着还不如体面的死去。”
贺平生两句轻飘飘的话,带走了我弟弟的一生。
“你爸是不是又欠赌债了?三百万是吧,我等下给你。”
“阿眠,别闹了。”
贺平生像是施舍一个乞丐,说了几句后离开了。
阿眠……
他五年没这么叫过我了。
我笑着笑着就哭了,哭着哭着又笑了。
终于解脱了。
这一切都该结束了。
爸爸的尸体没火化,我火化了弟弟的。
因为没什么亲人,也没办丧礼。
走出火葬场的那一刻,我给江照打了电话。
“江照,来接我吧。”
我捧着弟弟的骨灰盒回到了家。
那几个女学生又涌进来想拿东西,我和往常一样没阻拦,甚至搬出了不少存货。
她们眼底冒星光,开心地不行,拿了自己挑中的走了。
唯独那个装着我和贺平生回忆的箱子,没人要。
她们不要,我也不要了。
晚上,我又一次将离婚协议递给了贺平生。
“江晚眠,你到底作够了没?”
贺平生不出意外又一次动了怒,不仅摔碎了我弟的骨灰罐,还把我锁在了房间里。
江照翻墙接走我的时候,我惨淡的上半生才彻底有了结束的意思。
贺平生喝了一宿的酒,醒来时下意识找醒酒药。
“王妈,醒酒药呢?”
“都
”
这些年来我确实用离婚闹过很多次,手写的离婚协议、网上复制的离婚协议、乱七八糟给过一堆。
我以为贺平生会收敛,可收效甚微。
这些年贺平生为了好博导的名声,带回来的女大学生多如牛毛。
一批又一批,如今还剩了11个。
我跟老妈子一样伺候着他们,偶尔还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他们调情。
这日子,我是不愿意和他耗下去了。
以前的结婚纪念日,只有我和贺平生。
简单温馨,但哪里都能看出爱。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成了他炫耀和吹牛的托词。
来的都是些我不认识的人,也都是更新换代的。
我转身上楼收拾了些衣物,就准备离开。
贺平生一个跨步就把我拦在了楼梯口,阴狠的眼神死死盯着我手里的箱子。
“江晚眠,我看你是全职太太的日子过得太舒坦了!婚后你全职在家,有赚过一分钱吗?要不是我养着你,你有现在这阔太太的日子过吗?”
“你要走可以!不能带走这家里任何一样东西!”
当年他事业上升期劝我离职做好大后方,我心甘情愿离职。
如今却换来相看两相厌的结局。
年少相恋的深情终究在多年后成了刺向我的利刃。
我拎着箱子的手一抖,说话有几分哽咽。
“你要我把箱子打开给你检查?”
贺平生挑眉,眼神犀利地扫了扫我身上。
“还有身上,我也都要一一检查。”
“江晚眠,只有我犯错吗?当年你流掉的孩子是谁的你自己清楚!如果不是你爸跪着求我,你早就净身出户了!”
“当然我允许你后悔,只要跪下来求我道个歉,这一切我都当做没发生。你继续当你的阔太太,好师母。”
贺平生说的是五年前的那次意外怀孕。
他因为一张错位的照片怀疑我出轨,甚至怀疑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
我所有的解释他一个字都不信,硬生生拉着我去把孩子打了。
最后是我爸跪下来求他,他才同意不离婚。
都说误会可以慢慢解开,但离了缘分就真断了。
我也以为只要我听话,以后总会有机会解释清楚。
可现在看来,都是我
安蕊尖叫着不敢看,躲在了贺平生的怀里。
“贺老师,麻烦您把离婚协议的字签一下。”
“就算是净身出户我也认。”
贺平生听见净身出户四个字,大声笑了起来:
“江晚眠,你真的敢净身出户吗?这些年你早就和社会脱轨,连个三五千的工作都找不到。”
“你那全瘫的弟弟康复费谁出啊?”
“还有你爸那些赌债,谁还?你忘了你爸跪在我面前哭得跟狗一样求着我别和你离婚的样子了吗?”
寥寥数语,都是我的软肋。
这也是贺平生肆意对待我的资本。
苦涩爬满胸腔,我第一次知道所谓破窗效应带来的后果。
“贺平生,是不是我跪下,你就能签字?”
没等贺平生反应过来,我已经跪在了地上。
这些年没自尊的事情我做了太多,也不差这一件了。
而我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贺平生。
他一把拽过我将我拉到了一楼书房,整个人压在了我身上,扯下领带将我绑在了书桌脚上。
安蕊的衣服,一秒落地。
贺平生的粗喘声断断续续,桌上的资料纸张漫天飞舞。
我看着交织在一起的两个人,痛苦地闭上了双眼,眼角的泪终于滑落。
这是第几次了?
我也数不清了,贺平生带回来的每个人几乎都上演过这样的剧情。
而我还得给他们打扫战场。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自己浑身僵麻,逐渐没了意识。
直到手机铃声不断响起,我才发现一片狼藉的书房里没了人影。
“江晚眠吗?你爸在我们手上,六点前你不把钱送来,你爸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麻木的心,没什么波澜。
“这次多少?”
“三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