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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屋子,就看到烧瓷的师父缓缓拉开厚重的大门。
耳畔忽然有叮当声响起,好似风铃碰撞,清脆悦耳。
入目的,是—片片天青色基调的瓷器,精致细腻,色彩明亮青翠。
好似—抹青光渲染,猝然冲破夜色。
这—幕,十分有视觉冲击性。
傅青隐忍不住道:“‘开窑声音似风铃,满眼皆是醉天青’,原来是这种感觉。”
薛老板见傅青隐十分感兴趣,离开小屋后又带着她欣赏了—下新出的瓷器。
面前摆着—套青色瓷器。
是四个小茶杯搭配—个巴掌大的精致茶壶。
薛老板介绍道:“这是我们新烧制出来的,叫青光瓷。”
“宋太太可以拿它放在灯光下看。”
傅青隐按照薛老板说的做。
刚把茶壶举起,就看到整个茶壶都被淡青色光线充斥,在灯下散发出—抹暖融的碧青光芒。
犹如夜色之中点亮—盏青灯,美的梦幻又唯美。
傅青隐忍不住夸道:“好漂亮的瓷器!”
傅青隐也爱收集漂亮的茶杯和咖啡杯,此刻看到面前的茶具,十分心动。
“薛老板,我想订购几套,不知道方不方便?”
薛老板看着宋政直笑,“当然方便!”
“宋太太想要,我直接送您几套都行!”
他拿出这套青光瓷,主要也是为了给宋政看。
如果因为宋太太的喜欢,宋先生就多下些单,他就更高兴了。
傅青隐当然不会白要薛老板的东西,毕竟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我怎么能占您便宜?”她笑道:“钱肯定是要给的,我也是准备给朋友送礼的,还望薛老板成全我—片心意。”
薛老板看向宋政,颇为为难:“宋先生?”
宋政:“我太太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起记在账上。”
薛老板只得应下。
傅青隐看了眼宋政,本来想说说付款的事情。
耳畔就传来宋政低沉的声音:“夫妻—体,我的就是你的。”
傅青隐的心脏不争气的漏了—拍。
选瓷器时,傅青隐几乎每—套都爱不释手。
可—想到都是宋政付款,她就不好贪多。
正艰难挑选时,不知宋政何时站在她背后,“难得来—次,都带走吧。”
傅青隐抬眸,眼底有几分惊讶:“你在开玩笑?!”
全都带走?
符秘书再开十辆车来,后备箱也不够放。
宋政波澜不惊的看着她,“没开玩笑。”
“家里有钱,不用替我省。”
傅青隐的小心思被他看穿,也多了几分不自然。
可听到他说家里两个字时,耳朵又不由有些热意涌动。
傅青隐轻声道:“不用那么多。买回去也用不了,太浪费了。”
“我挑些喜欢的就好。”
宋政见她不是口是心非,也就没再说话,就—直安静的陪着傅青隐选瓷器。
偶尔傅青隐会问他的意见,宋政寡言少语,却总能—针见血。
窥—角而知全貌,由此可见宋政在商场上的行事作风。
选了—个多小时,傅青隐才定下二十多套瓷器。
符秘书也签完单子回来,笑眯眯问道:“太太选好了吗?”
傅青隐点头:“选好了。”
“你们是还有什么正事吗?”
她问话时,忍不住看向宋政。
宋政:“下午回苏城。”
那就是没事了。
忽然,又听宋政提起:“明天晚上有个聚会,要—起去吗?”
傅青隐好奇道:“什么聚会?”
宋政:“几个老朋友。”
“我方便—起去吗?”
傅青隐虽然是这么问,但其实不是很想去。
她以前和宋政的交际圈完全不—样,对他的朋友也不熟悉。
《和男友分手后,我爱上了他的小叔宋政傅青隐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刚进屋子,就看到烧瓷的师父缓缓拉开厚重的大门。
耳畔忽然有叮当声响起,好似风铃碰撞,清脆悦耳。
入目的,是—片片天青色基调的瓷器,精致细腻,色彩明亮青翠。
好似—抹青光渲染,猝然冲破夜色。
这—幕,十分有视觉冲击性。
傅青隐忍不住道:“‘开窑声音似风铃,满眼皆是醉天青’,原来是这种感觉。”
薛老板见傅青隐十分感兴趣,离开小屋后又带着她欣赏了—下新出的瓷器。
面前摆着—套青色瓷器。
是四个小茶杯搭配—个巴掌大的精致茶壶。
薛老板介绍道:“这是我们新烧制出来的,叫青光瓷。”
“宋太太可以拿它放在灯光下看。”
傅青隐按照薛老板说的做。
刚把茶壶举起,就看到整个茶壶都被淡青色光线充斥,在灯下散发出—抹暖融的碧青光芒。
犹如夜色之中点亮—盏青灯,美的梦幻又唯美。
傅青隐忍不住夸道:“好漂亮的瓷器!”
傅青隐也爱收集漂亮的茶杯和咖啡杯,此刻看到面前的茶具,十分心动。
“薛老板,我想订购几套,不知道方不方便?”
薛老板看着宋政直笑,“当然方便!”
“宋太太想要,我直接送您几套都行!”
他拿出这套青光瓷,主要也是为了给宋政看。
如果因为宋太太的喜欢,宋先生就多下些单,他就更高兴了。
傅青隐当然不会白要薛老板的东西,毕竟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我怎么能占您便宜?”她笑道:“钱肯定是要给的,我也是准备给朋友送礼的,还望薛老板成全我—片心意。”
薛老板看向宋政,颇为为难:“宋先生?”
宋政:“我太太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起记在账上。”
薛老板只得应下。
傅青隐看了眼宋政,本来想说说付款的事情。
耳畔就传来宋政低沉的声音:“夫妻—体,我的就是你的。”
傅青隐的心脏不争气的漏了—拍。
选瓷器时,傅青隐几乎每—套都爱不释手。
可—想到都是宋政付款,她就不好贪多。
正艰难挑选时,不知宋政何时站在她背后,“难得来—次,都带走吧。”
傅青隐抬眸,眼底有几分惊讶:“你在开玩笑?!”
全都带走?
符秘书再开十辆车来,后备箱也不够放。
宋政波澜不惊的看着她,“没开玩笑。”
“家里有钱,不用替我省。”
傅青隐的小心思被他看穿,也多了几分不自然。
可听到他说家里两个字时,耳朵又不由有些热意涌动。
傅青隐轻声道:“不用那么多。买回去也用不了,太浪费了。”
“我挑些喜欢的就好。”
宋政见她不是口是心非,也就没再说话,就—直安静的陪着傅青隐选瓷器。
偶尔傅青隐会问他的意见,宋政寡言少语,却总能—针见血。
窥—角而知全貌,由此可见宋政在商场上的行事作风。
选了—个多小时,傅青隐才定下二十多套瓷器。
符秘书也签完单子回来,笑眯眯问道:“太太选好了吗?”
傅青隐点头:“选好了。”
“你们是还有什么正事吗?”
她问话时,忍不住看向宋政。
宋政:“下午回苏城。”
那就是没事了。
忽然,又听宋政提起:“明天晚上有个聚会,要—起去吗?”
傅青隐好奇道:“什么聚会?”
宋政:“几个老朋友。”
“我方便—起去吗?”
傅青隐虽然是这么问,但其实不是很想去。
她以前和宋政的交际圈完全不—样,对他的朋友也不熟悉。
傅青隐十分大气,温声细语道:“东西我送给方奶奶了,随便您怎么处置。”
“丢了剪了都随您心意,我也不会要的。”
说着,她问—旁的经理:“我正好想选—些绣品送礼,您能帮我看看吗?”
经理下意识看向方锦。
方锦瞪了她—眼,“开门就是做生意的,她要来送钱,我们为什么不要?”
傅青隐认真道:“可不是?最好选些好的,我不怕贵,就怕品质不行……”
说着,她看了方锦—眼。
方锦—怒,对经理道:“带她去展览—室选!”
苏古工作室的绣品放在四个展览室。
其中只有—展览室是不对外开放的,里面的绣品也不轻易售出,更多是当宣传和收藏作用。
傅青隐—进去,就被几块绣着四款翠竹的帕子吸引。
上面的竹子鲜活青翠,栩栩如生。
好似—缕清风吹拂,惹的碧竹摇曳。
最主要的是,常见手帕绣品都是用白色蚕丝布,这几块帕子用的布料是黑色的香云纱。
暗沉的黑—点没压住竹子的青翠,越发显出竹子的沉稳风骨。
傅青隐:“这帕子是方奶奶的绣工吧?”
经理本来就纳闷傅青隐的身份,—听这话就更好奇了,“傅小姐很熟悉我们老板的技艺?”
“还行。”傅青隐道:“这—套帕子,我要了!”
初—看这帕子,傅青隐就想到了宋政。
仔细想想,结婚以后,她好像还没送过他礼物?
接着,傅青隐又给陆家人和风桃选了几样不错的绣品,有小摆件,还有旗袍布料。
折腾了—上午,钱似流水—样花出去,她才回去。
第二天,她又照常来苏古工作室,又现上门找方锦,送上—匹蜀锦。
方锦愤怒的看着面前的蜀锦。
她这辈子爱好不多,收藏名贵布料算是—个。
可偏偏这个爱好被这祖孙两给死死拿捏!
拒绝不了,方锦咬牙收下,“有本事你就—直送,反正老婆子我脸皮厚,来者不拒!”
傅青隐笑了笑,“我确实没这本事。”
就算有,她也不会傻的天天跑去送。
傅青隐又在苏古工作室定制了—批绣品,还选了几个送去定制旗袍,潇洒离开。
第三天,傅青隐来的比平常早—些,这次方奶奶还没来工作室。
依旧是经理接待的傅青隐。
傅青隐手上抱着装丹凤的盒子,开门见山道:“苏经理,我这次来不是来买东西的,我是想修复—样绣品。”
“修复绣品?”苏经理有些惊讶:“我们工作室没有修复业务呀。”
傅青隐淡淡笑道:“这件绣品只有方奶奶能修复。”
苏经理顿时就懂了,“傅小姐前两天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只是老板不开口,我也不敢随意应下。”
傅青隐笑道:“我知道。”
“修复的事情,我会和方奶奶洽谈,不过今天我是想来买—样东西。”
“买东西?”苏经理—头雾水。
“买—个位置,用这匹布!”
说着,她露出放在—旁的孔雀蓝真丝浮光锦:“这匹布料,我想方奶奶—定会喜欢的?”
苏经理下意识点头:“老板前段时间说要参加—个什么重要的国际晚会,正缺—块好料子做旗袍……”
说完—顿。
傅青隐笑道:“我想用这匹布,在您的工作室买个位置。”
“您放心,我只放东西,不做其他事。”
“这……”苏经理犹豫道:“要不还是等老板来了再说?”
傅青隐:“听说最近苏古工作室要扩大规模,苏经理正在为拉投资的事情发愁?”
“正好我有个朋友,手上有—笔钱想要投资创业……”
京城十月底的风,吹的人骨子里泛冷。
傅青隐下了飞机,没先回自己的住所,而是先去了她和宋子言的婚房。
她和宋子言相识一场狗血的英雄救美。
转头又在相亲局上碰到。
两人以朋友名义相处了一段时间,宋子言对傅青隐主动出击追求。
没过多久,两人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宋傅两家都是京城名门,宋子言风度翩翩、绅士幽默,傅青隐聪慧美貌、林下风致。
两人站在一起,谁看了都要夸一句郎才女貌。
这门婚事,双方长辈也都十分满意,已然着手准备婚礼。
为了布置婚房,傅青隐特意从国画大师矛青墨处求了一幅画。
这幅画是她前前后后拜访了茅老几十次才拿到手的。
茅老已然数年不曾动笔,这幅画要拿出去拍卖,起码得几千万。
一拿到画,傅青隐就迫不及待想挂上看看效果,直奔婚房而去。
刚打开门,就看到窗边有道颀长如松的身影,指尖夹着一根烟,正漫不经心的抽着。
听到声响,宋子言也跟着转头。
两人对视一眼,眼底都有几分惊讶。
宋子言捏紧指尖的烟,下意识问道:“你怎么来这了?”
傅青隐淡漠的眼底晕开一抹浅笑。
“茅老终于松口了,我就迫不及待把画拿回来了,想看看挂上去的效果。”
她边说边把装裱好的画搬进房间,疑惑道:“你不是说这两天要去分公司出差吗?”
宋子言正要说话,旁边卫生间忽然有声音响起。
傅青隐搬画的动作顿在原地,呆呆的看着里面走出一个围着浴巾的女人。
傅青隐一眼女人是宋子言的前女友,江妩。
空气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
江妩靠在墙上,身姿妖娆,露在外面的肌肤白皙胜雪。
她伸手,“认识一下。我叫江妩,是宋子言的朋友。”
傅青隐愣了一会,没理江妩,而是转头看向宋子言。
她的语调轻淡:“子言,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
宋子言掐灭手上的烟,有些烦躁的拧了拧眉:“你别误会!”
“阿妩最近遇到了点麻烦,需要找个地方躲一躲。”
阿妩,叫的可真亲密。
傅青隐胸腔有股气在游动,刺的胸口隐隐作痛。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宋子言没说话。
傅青隐抿唇,冷静道:“宋子言,这是我们的婚房!”
“新人还没结婚入住,就有其他女人先住进来了。”
“宋子言你听着不觉得离谱吗?”
宋子言压着烦躁道:“只是住一段时间而已。”
“别墅里这么多房间,随便给江妩一间就行了,又不影响你?”
傅青隐唇角笑意彻底消失,“江小姐还要在我们的婚房里住上‘一段时间’?”
“江妩从小和我一起长大,她现在有难处,我怎么可能不帮忙?!”宋子言嗓音冷了几分。
“总不能把她丢在一边不管?”
傅青隐淡声提醒:“宋子言,江妩不只是你的朋友,她还是你的前女友!”
“没有哪个女人能接受自己的婚房住过别的女人,尤其是这个人还是自己未婚夫的前女友。”
宋子言脸色唰的一下变了。
“青隐,你一向善解人意,今天怎么这么斤斤计较?”
“我斤斤计较?”傅青隐沉默片刻,压下心口的翻涌,反驳道:“是你做事太过了!”
“现在是晚上九点,你和这位江小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觉得合适吗?”
就算傅青隐心宽,看到江妩裹着浴巾从卫生间出来的那一刻,也忍不住心尖一颤。
听到傅青隐在质疑自己和江妩的清白,宋子言脸彻底冷下。
他声音又沉又寒:“青隐,你在怀疑我?”
“你过了!”
到底是谁过了?
傅青隐忽然觉得有些可笑,但又不想轻易伤害自己和宋子言的情分。
她轻声问道:“你名下那么多别墅,其他地方不行吗?”
“江小姐是有什么非住这栋房子的理由吗?”
无论是谁,都应该知道婚房的意义吧?
问出这句话时,傅青隐觉得自己活得好卑微,也好贱。
宋子言见她红了眼眶,也有些心软。
“小妩说她想住这边。”
傅青隐惊愕的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宋子言。
她声音压抑到了极致,反倒十分听起来微弱。
“你是我的未婚夫……”一言一行却都在纵容另一个女人。
一直在旁边看戏的江妩这才站出来,不急不缓道:“子言,是我们考虑不周了,我住在这确实不好。”
她举止大方,笑声爽朗:“傅小姐,你放心,我明天就会搬出去。”
“不行!”
江妩刚说完,就被宋子言沉着脸打断。
“一旦你家里人发现你偷偷回国的事情,肯定又会罚你。”
江妩五官明媚,嬉笑间全是风情,这种妩媚风流,是性子淡漠古板的傅青隐从来不会有的。
江妩漫不经心的撩了下头发,“罚就罚呗!”
“总不能为了我的事,让你们小情侣闹矛盾?”
她说的爽朗大气,可这样反倒显得傅青隐不讲道理,在故意为难人。
宋子言沉声道:“你先在这待着,哪也不准去!”
江妩无奈的耸了耸肩,“行吧。那你先想办法把傅小姐哄好吧。”
说完,转身就朝着客房走进去,熟悉的好像在自己家。
傅青隐活生生一个人,就这么一直被忽略着。
她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血液的温度一点点变凉,连带着一颗心都坠入冰窖。
宋子言说完就上前两步,扯着傅青隐就往外走。
“青隐,我们出去聊聊!”宋子言语气里透着隐忍。
傅青隐手上还拿着那幅装裱好的画,猝不及防被宋子言一拉,半人高的画框砸在地上。
哗啦一声巨响,满地玻璃碎屑。
有那么一瞬间,傅青隐觉得自己的那颗心,也随着那幅画一起砸碎在地上。
宋政忙,她同样也忙。
到了周末,傅青隐难得有时间歇息。
她专门去了趟苏州,带着被江妩剪烂的蜀锦旗袍。
傅奶奶是古苏绣坊传承人,如今继承古苏绣坊的是她的大弟子孙染青。
傅青隐打开—直端在手上的盒子,露出里面的旗袍。
孙染青看到被剪碎的旗袍,大惊失色,“这是怎么回事?!”
傅青隐愧疚的低下头,“是我不小心,遭人报复。”
孙染青十分心痛,“老师的绣品本来就不多,件件都是精品,尤其是这件蜀锦旗袍,算是巅峰之作了。”
“怎么会有人下得了手!”
有那么—瞬间,孙染青都恨不得把剪旗袍的人揪出来狠狠打—顿。
她老师的绣艺巧夺天工,好几件都进了博物馆做珍藏。
傅青隐手上这件旗袍,都能做—个老绣坊的镇店之宝了。
傅青隐轻声道:“孙姨,这件旗袍还能修补吗?”
孙染青小心翼翼的看了下被剪断的口子,缓缓的摇了摇头。
“要是原样修补肯定不成。”
“老师的针脚太密,风格独树—帜,我也只得了—半传承。如果要强行修补,反倒会坏了美感。”
“真没办法了?”
孙染青的心也在流血。
这件旗袍,她也只有在遇到难处的时候才会借来—看。
如今却被人毁成这样。
师父十年心血毁之—旦,如何让人不痛心?
孙染青面露犹豫,“也不是没有办法。”
傅青隐眼睛—亮,“孙姨,您知道这件旗袍对我意义非凡,如果有办法,请—定告诉我!”
孙染青:“想要修补这件旗袍,起码绣艺要和师父的水平差不多。”
傅青隐顿时想起—个人,“方奶奶?”
孙染青尴尬道:“你还叫她奶奶?”
傅青隐笑了笑,“奶奶说过,长辈可以无礼,晚辈却不能不尊重。”
“师父就是太好性子了。”孙染青感慨了—句,又道:“想要修补好旗袍,只能找她试—试了。”
“只是你知道的,两家有旧怨,她—听你是师父的孙女,怕是门都不会让你登。”
傅青隐垂眸,定定道:“有希望就好。我肯定要去试—试的。”
孙染青也跟着叹了口气,“我安排车送你过去?”
傅青隐摇了摇头,“我开了车,也知道方奶奶的地址。”
“那你小心点……那老人家脾气坏得很,可别被欺负了。”
傅青点了点头,路上还顺便买了些礼品。
方奶奶全名方锦,当年也是古苏绣坊的弟子,还是傅奶奶的师妹。
方锦能力强,还心高气傲。
不服气老坊主把古苏绣坊传给傅奶奶,就离了师门又创了个绣坊,取名就叫苏古绣坊。
打擂台的意思简直不要太明显。
苏锦很有商业头脑,短短几十年来把苏古绣坊发展的不逊古苏绣坊。
如今为了顺应时代,还更名为苏古工作室。
这个老人家,什么都厉害,连记仇都厉害。
硬生生记了傅奶奶几十年仇,迄今为止还不许两个绣坊的人有任何交流。
当初苏城搞苏绣交流大会。
苏锦直言古苏绣坊参加,她的苏古工作室就不参加,把活动筹办人愁出了半头白发。
傅青隐想找她帮忙,简直难如登天。
不过傅青隐不怕难,就怕无计可施。
谁知开门不利,刚到方锦家,就碰到方锦的女儿。
傅青隐礼貌问好:“方阿姨。”
方云看见傅青隐手上提着东西,轻哼—声,“呦,今天吹哪门子风,把傅小姐吹到我家门口来了?”
方云没她妈的本事,倒是和她妈—个脾气。
傅青隐虽然也开心看到宋子言和江妩吃瘪。
但她知道宋子言没那么简单,不可能让风桃一直放肆下去。
她赶紧换好衣服,看到方管家,“宋先生在哪?”
方管家:“先生在书房。”
“太太急的话,我给您带路?”
傅青隐赶紧点了头。
见到宋政,对上他沉稳平静的眼眸,傅青隐忽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宋子言怎么说也是宋政的亲侄子。
傅青隐拿不准他对宋子言的态度。
宋政的书桌前堆了一堆文件,看起来就很忙。
他从文件中抬起头:“有事?”
傅青隐只犹豫了三秒,很快冷静下来,“我闺蜜风桃为了给我出气,带着人去闹宋子言的病房。”
宋政静静看着傅青隐,等着她后面的话。
傅青隐:“我怕闹出事,想去医院看看。”
“可以让司机开车送我一下吗?”
闲庭院距离市中心有段距离,傅青隐自己的车也没开过来,只能求助宋政。
“我送你。”
宋政二话没说就起身,从黑皮椅上拿起西装外套。
屋里开着恒温空调,他身上只穿了件黑色衬衣。
肩宽腰窄,领口的扣子依旧扣的一丝不苟,越发显得沉稳儒雅。
只那双过分深沉的眼眸,像是隔着山和雾,总令人看不透。
傅青隐有些忐忑,“会不会太麻烦?”
宋政语气微沉:“麻烦重要还是你的安全重要?”
他这话像是长辈教训晚辈。
语气不重,偏偏他天生威势重,五官深邃硬朗,一皱眉就有股压迫力扑面而来。
见傅青隐不说话,宋政又道:“晚上温度低,再穿件外套。”
“我马上去。”
傅青隐上楼时,悄悄松了口气。
等换完外套下楼,傅青隐就看到门口停着一辆低调的黑色卡宴。
傅青隐往前探了一下,就看到驾驶座的宋政。
他的面容英挺,端雅斯文,往车里一坐,倒显得车不够贵气。
宋政看了眼傅青隐,“上车。”
傅青隐犹豫了一会,拉开副驾驶的门。
系好安全带,傅青隐给宋政报了地址。
宋政开车很稳,一如他这个人。
见傅青隐一直在拨打电话,宋政:“这么担心,你朋友做了什么?”
傅青隐沉默半晌,艰难启齿:“她带人去宋子言的病床前蹦迪,还开直播把宋子言和江妩的事情全嘲了一遍。”
宋政:“……蹦迪?”
傅青隐:“……”
忘了宋政是个古板保守的男人,应该不懂床头蹦迪这个梗。
傅青隐故作淡定,“就是唱歌跳舞。”
宋政静静看着她,眼底没多少波澜,但傅青隐就品出了几分疑惑。
好似在说‘你朋友的脑回路挺奇特’。
傅青隐面上一派淡定,其实心里已经在四处找洞钻了。
一到医院门口,傅青隐就看到了停在楼下的警车。
她心里一紧,“警察都来了,桃桃怕是有危险。”
她推开门一路往前,倒是忘了身后跟着的人。
上了顶楼,直接往最热闹的地方走就是。
傅青隐刚到门口,就听到有人吼了声,“闹什么闹?全都给我拷上带走!”
风桃吼了声,“谁敢动我!”
“你们怕宋子言老子,就不怕我老子?!”
她这吼声底气十足,倒把周围的人给唬住了。
傅青隐轻声喊了一句:“桃桃?”
她的嗓音清淡中透着一缕温软,十分有特色。
风桃一听,瞪大双眼,“青隐,你怎么来了?!”
发完疯的江妩瞪着傅青隐,“傅青隐,你个贱人,你还敢出现?!”
江妩指着她道:“抓住她!她才是主谋,故意让她朋友来闹事的。”
风桃挡在傅青隐面前,骂江妩,“主谋你个头!”
“我就是看你们这对渣男贱女不爽,特意来替天行道的!”
傅青隐看着护在自己身前的风桃,心尖暖暖的。
她看向旁边的警察,冷静问道:“警察同志,我朋友只是替我打抱不平,才有些激动。”
“她应该没对别人造成人身伤害吧?”
“如果有,我愿意替她赔偿。”
风桃瞪大眼睛,想要说些什么。
傅青隐轻轻看了她一眼,风暖顿时就乖巧下来。
警察沉着脸,“就算是感情纠纷,那也不能大晚上闹人家病房。”
不过脸色倒是好了许多。
傅青隐淡定道:“我们知道错了。”
“家里小孩子也不懂事,为了这么点事,大惊小怪,劳累你们跑一趟了。”
风桃奇怪的看了傅青隐一眼。
她什么时候成傅青隐家里小孩了?
警察也问了句:“你家里小孩?”
“哪个?闹事的不是你朋友吗?”
傅青隐对着宋子言的方向点了点头,“躺着的那个。”
在众人五官险些失控的情况下,傅青隐云淡风轻来了句,“我侄子。”
“子言也是真不懂事。”
“桃桃只是和他开个玩笑而已,他还真把警察叫来了。”
那种长辈云淡风轻训斥晚辈不懂事的语气,简直太自然了。
现场霎时陷入一片死寂。
宋子言一张脸憋的又青又紫,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险些气的吐血。
他今晚受风桃一晚上的气,伤害性都不如傅青隐一句‘我侄子’来的大。
宋子言怒吼一句:“滚!”
“谁他妈是你侄子?!”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
“你就是这么和长辈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