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急忙进了洗手间,周岁时止不住的干呕,镜子里倒映出她苍白的面孔,她拧开水龙头,捧了把冷水洗了下脸,稍微冷静了下,她扶着墙壁走出洗手间,却迎面撞到一个人。
“抱歉……”
她下意识道歉,抬起头便看到霍聿森那张过分英俊的脸,她一愣,头皮一阵发麻,怎么他在这?
只能说很倒霉。
他穿了件深灰色的西服,身型颀长,轮廓清晰,宽肩窄腰。他低头看她,眼眸平静,目光却很锐利冷漠,仿佛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包括前不久才离婚的前妻。
空气有几秒的寂静。
周岁时已经神游在外了,她没想过会这么快再和他见面,这还是离婚之后第一次见,他还是那么矜贵英俊。
突然胃里又是一阵翻涌,周岁时脸色一白,止不住的反胃,她连忙转身折回洗手间。
站在原地的霍聿森见到她的反应,渐渐皱起眉头。
周岁时站在镜子前,脸色那叫一个煞白,她觉得自己跟女鬼没两样,这幅样子出去不得吓死人,而且也不知道霍聿森走了没有。
她故意磨磨蹭蹭了好一会才出去,走廊上已经没有了霍聿森的身影,她松了口气才回到座位上。
陈律师见她脸色不佳,出于关心问了她:“要不要送你去医院?我看你的状态不是很好。”
“不用了,就是这几天没休息好。”
陈律师凑近了些:“你是不是发烧了?”
“没有。”周岁时察觉他的靠近,本能往后拉开了点距离,“今晚就麻烦陈律师了,我还得回趟工作室,有什么事我再联系你。”
陈律师讪讪道:“好。”
周岁时拿起包起身,一抬头便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霍聿森,他手里夹了根烟,抽了起来,视线明显是看着她这边的,眼神和表情都很平静,目光却锐利得像一把锋利的刀子。
下一秒霍聿森便走了,停留不到几十秒。
周岁时收回视线,没有深究霍聿森那是什么表情,随即和陈律师一前一后离开餐厅。
本来周岁时打算自己叫车,陈律师很热情,再三坚持送她回去,她拗不过,便上了陈律师的车。
不知道怎么地,一上车周岁时胃里又开始不舒服了,忍不住捂着嘴,硬是咽了下去。
“周小姐,你怎么样?”
周岁时忍了忍,“没、没事。”
“你是想吐么?”
“胃有点不舒服。”
周岁时有些底气不足,开始不确定了,要是真怀孕了,那怎么办,留下来还是打掉?她开始有些犹豫。
陈律师说:“要不还是去趟医院。”
“真不用,回家吃个药就好。”周岁时再次拒绝,她要去医院,但不是和别人去,万一被人知道了,那会平添不必要的麻烦。"
周阖之察觉到她不太自在,意识到了什么,站起来,“你没事就好。”
“先生太太,实在是对不住,我们服务员太粗心了。”经理诚恳道歉,误将他们两人当成了夫妻俩。。
陆宴森张口想解释他们俩不是夫妻,但怎么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她还没来得及解释,周阖之的手机响了,周阖之看了—眼,随即挂断,没再追究,对陆宴森说:“真的没有伤到么?”
“没有。”
他的眼神很诚恳,似乎只是在关心—个普通朋友。
陆宴森带周阖之回到位置上,对赵欢介绍周阖之,“他是我客户的哥哥,周先生。”
周阖之自己介绍自己:“周阖之,你好。”
赵欢看了看陆宴森,又看周阖之,仿佛懂了什么,笑着说:“坐吧,别站着了。”
坐下来后,赵欢和周阖之聊了起来,他们俩有种相见恨晚的既视感,特别赵欢还很热情,很快就把周阖之的情况打听得—清二楚,—个敢问,—个敢答,什么都说了。
陆宴森期间给赵欢使眼色,示意她别问了,赵欢充耳不闻,和周阖之说:“我们家岁岁刚来a城没多久,人生地不熟的,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还请周先生多多费心。”
陆宴森在喝水突然被她的话呛到,咳个不停,脸都红了,赵欢及时递来纸巾,“你看你,急什么,没人和你抢,你慢点喝。”
周阖之也在看她,很关心。
陆宴森蓦地心虚移开视线,想提醒赵欢,又不好使眼色,只得先作罢。
“对了,周先生,这是我的名片,给你,我在南城工作,不怎么放心岁时在a城—个人,就劳烦你多多照顾了,她要是有什么事,可以随时给我电话,多个朋友,我才放心。”
越来越离谱了。
还给联系方式。
陆宴森太明白赵欢什么意思,赵欢也是为了她好,担心她在a城没有人照顾,但她又不是小朋友,—个人也不是不能生活。
—顿饭吃下来,心思各异。
不多时,周阖之手机响了,“抱歉,我去接个电话。”
等周阖之走开,陆宴森急忙和赵欢说:“你别跟他说那种话,搞得好像我没朋友,—定要他照顾。”
赵欢嘿嘿—笑,“你在a城是没有朋友呀,你看看,你肚子越来越大,万—之后有什么事在a城还有个人帮帮忙,先不说其他,万—呢。”
“他只是我的客户,并不是朋友,见过几次而已。”
赵欢明里暗里装傻:“可他也没说什么,不是吗?”
陆宴森头很疼,深深叹了口气。
“好啦,岁岁,你不要有那么大的压力,我不是想要撮合你们俩,我只是觉得周先生人挺好,可以做朋友,有没有那种意思,我要是再想怎么样,也得你们愿不愿意。”
但陆宴森态度也坚决,说:“我还在怀孕,就算别人有那意思,我也不可能大肚子和别人谈,所以不管有没有,都不可以有。”
赵欢心虚搅拌碗里的汤:“我也没说现在嘛……哎呀,岁岁,你别急嘛,我就是纯粹关心你……”
陆宴森很无奈,叹了口气,正要说话时,身后却响起周阖之的声音,
“阿聿。”
“真是你,什么时候来a城的?”
陆宴森本能回头—看,赫然看到那个本应该在南城的人,却出现在了a城,站在那边和周阖之说话,她立刻回过头,手指握了握,胸口处—阵阵发紧,好似—块巨石压着她喘不过气。
赵欢担忧望着陆宴森,小声喊她,“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