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忍着恶心,用甜得发腻的声音说:“我才不敢想那么多...只要能陪着总统先生就好。”
这个自信的老男人,怎么就这么固执呢?
她已经说过了不稀罕他的总统夫人的头衔,他怎么就不信呢?
难道是自己这几天演戏太过,让他深信不疑地以为她对他情根深种,想当他总统夫人?
那就太可笑了。
她从小和赵闻煦时常一起练琴,一个拉小提琴,一个弹奏钢琴。
弹《梦中的婚礼》,也只因为这首曲子里面有赵闻煦的回忆罢了。
谁知道他会突然出现呢?
苏拉尼满意地笑了,手指无意识地把玩着她的发丝。
他想起那些为了政治联姻而交往的名门闺秀,她们端庄得体,却从不会用这种崇拜的眼神看他。
怀中这个中国女孩虽然出身平凡,但她的身体和这种全心全意的依恋让他上瘾。
“再弹一首。”他命令道,拉着她回到钢琴前。
贺岁安顺从地坐下,手指重新放在琴键上。
这次她选了《致爱丽丝》,因为这是她唯一不需要思考就能弹好的曲子。
苏拉尼站在她身后,双手搭在她肩上,像一座无法撼动的大山。
琴声响起时,贺岁安感觉肩上的重量让她喘不过气。
但她的手指依然灵活地在琴键上舞动,脸上挂着完美的微笑。
她在心里把苏拉尼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同时记下了大厅西侧那扇看起来很少使用的侧门。
当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空气中,苏拉尼俯身在她耳边说:“上楼。”
贺岁安的手指从琴键上滑落,声音戛然而止,大厅陷入一片死寂。
水晶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映照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显得格外冷清。
静谧的环境放大了感官,贺岁安甚至能听见身后粗重的喘息声。
苏拉尼的气息喷在她耳后,带着雪茄和薄荷的味道,让她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上楼。”
他又重复了一遍,这次声音更低,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贺岁安咬了咬下唇,疼痛让她保持清醒。
她缓缓转身,仰起脸时已经换上那种让苏拉尼无法抗拒的表情——
眼睛微微睁大,睫毛轻颤,像是受惊的小鹿。
“总统先生...我....我今天不太舒服。”她轻声说,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
这是她第一次用这样的方法尝试拒绝,希望有用。
苏拉尼闻言,眉头立刻皱了起来,眼神变得危险。
贺岁安能感觉到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收紧了,指节发白。
“是吗?”他的声音冷了下来,眸中闪过一抹怀疑:“哪里不舒服?”
贺岁安有些心虚地低下头,让睫毛遮住自己真实的眼神。
“就是...女生的....”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
苏拉尼沉默了几秒,倏得松开手,大步走向门口。
贺岁安悄悄松了口气,以为自己的小伎俩奏效了。
然而下一秒,苏拉尼对门外的守卫说了什么,守卫立刻快步离开。
“我叫了医生。”苏拉尼走回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如果是真的,你休息。如果是撒谎...”
他没有说完,但贺岁安已经明白了言外之意。
如果自己撒谎,没有好下场。
她的心脏狂跳起来,手心渗出冷汗。
完蛋了,没用。
这个阴险狡诈的老狐狸!
她在心里暗骂,同时飞快思考对策。
“其实...”她急忙改口,伸手拉住苏拉尼的袖子,轻轻晃了晃。
但眼神中的厌恶清晰可见:“那就做你想做的,苏拉尼。”
“反正你只会这个,不是吗?用暴力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他头上。
苏拉尼松开她,后退几步,胸口剧烈起伏。
两人互不相让,大眼瞪着小眼,压抑的气氛在二人之间蔓延。
最后他哑着嗓子说,“穿上衣服,跟我去书房。”
贺岁安一愣,警惕地打量着他,见他速度极快地穿好睡衣,心下一喜。
她连忙坐起身,整理好睡衣,跟着他穿过昏暗的走廊。
书房里,苏拉尼打开保险箱,取出她的护照和手机放在桌上。
“想要这些吗?”他挑眉问。
他紧紧盯着点她的脸,不愿错过她任何表情。
“求我啊,像以前那样叫我总统先生,说你错了。”
贺岁安看着近在咫尺的自由象征,眼中满是希冀,她的嘴唇蠕动了两下。
但最终她只是摇了摇头,狠狠地瞪着他:“我不会再那样做了。”
以她对他的了解,就算自己求了他,他也不会让自己拿到这些东西。
他才说了她是他的囚徒,怎么可能把手机护照还给她?
这些东西就如同她的翅膀,而他只会剪断她的翅膀,不会任她飞出他的手掌心。
苏拉尼闻言,猛地将手机摔在地上,恼怒地吼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放我走。”她平静地看着他恼羞成怒的样子。
贺岁安停顿几秒,一抹嘲讽爬上小脸:
“但我知道你不会放我走,你只是享受我求你的过程,但并不会同意我的要求。”
她知道他喜欢玩猫和老鼠的游戏,看着她四处乱窜,然后轻而易举地将她抓住,再欣赏她绝望的样子。
所以,他现在又在玩她!
苏拉尼的表情变得陌生,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她。
过了好一会儿,他转身走向窗前,背对着她说:“滚出去。”
贺岁安没有犹豫,转身就走。
她走了两步又倒回来,无视男人暴虐的表情,将手机捡起来放到书桌上。
苏拉尼听到动静,不可置信地转过身看着贺岁安,听见她嘴里叽里咕噜地念叨着:
“当真手机不是你的,你摔了不心疼是吧?”
“不是整天和税国眉来眼去的吗,说好的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呢?玩儿呢?”
苏拉尼震惊•︡ᯅ•
苏拉尼懵逼(´・_・`)
贺岁安走了(¬_¬)ノ
关上门的那一刻,她听到书房里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贺岁安脚步一顿,大概是他砸了桌上那杯茶,又或者用拳头砸了窗户?
管他呢,贺岁安无所谓地耸耸肩,脚步都轻快起来。
不过她还是希望是后者,看到苏拉尼受伤,她就开心。
她每天都在偷偷诅咒苏拉尼不得好死,被前总统势力打死。
回到房间,贺岁安躺在床上,劫后余生地拍着咚咚直跳的心脏。
今天运气不错,顺利出门,苏拉尼也没有动她。
更重要的是——
今天在电影院洗手间里,她悄悄在票根背面写下了赵闻煦的电话号码,上面有让赵闻煦赶紧回国的字。
为了不被疤脸他们检查,她写得是一串数字,是她和闻煦哥创立的摩斯密码。
她有给售票员小费,希望售票员能将票根送到闻煦哥手中,他记得她的笔迹,不会怀疑真实性。
只要赵闻煦不在沙赫兰,那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苏拉尼以为折断她的翅膀就能永远困住她,但他错了。
没有人可以剥夺她的自由,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