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0点,周敬已经给我打了99个电话。
第一百个的时候我接了,电话那边传来哽咽声,“阿芷,你在哪?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快回答我!我快疯了——”
周敬的声音心都要碎了,听不出一丝作假。
我却提不起感动,淡淡道,“没事,我快到家了。”
到家门口的时候,周敬蹲在家门口痛苦地抱着头。
他的助理来扶我,“你都不知道总裁找你找了多久,走了三十公里在附近的商场找你,脚都崴了。”
“阿芷——你怎么不接电话啊,我都快急死了,下次不准这样了。”
他泪流满面,却再也流不进我心里了。
为什么能够一边说爱我,一边这样践踏我。
我百思不得其解,心像是被血淋淋地割开。
我被扶着坐在沙发上。
他小心翼翼地为我脱下袜子,他蹲下给我洗脚。
语气里还带着后怕,看不出一丝虚假,“你去哪了?你还怀着孕呢,要是磕了碰了,你让我怎么办?”
在名利场上雷厉风行的男人,此时又急又怕。
“我们好不容易有个孩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房间内,一股中药的苦味在房间内蔓延,我闻着几欲作呕。
因为我是易流产体质,每天都需要喝安胎药。
为了保住这个孩子,以往我每次都捏着鼻子往下灌。
洗完脚,他给我端来安胎药,让我含着糖。
“我不想喝。”
谁知,他突然变了脸色严肃道,“其他的我都能答应你,只有这个不行。”
我想起今天白天看到的那一幕,还没喝药却不由地干呕。
他心疼地拍着我的后背,不依不饶,“医生说了你是易流产体质,必须得喝。要是流产了,对你身体多不好?听话。”
“我们好不容易才有这个孩子,不好好喝药,未来周氏的继承人谁来当啊?”
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他步步诱哄。
如果是以前,我会觉得他对我有耐心到了极致。
我才发觉自己蠢得令人发笑。
安胎药下肚,药侵略口腔的苦,我的心无比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