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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快跑,晋王他心眼超多!》,是网络作家“唐竹筠唐明藩”倾力打造的一本穿越重生,目前正在火热更新中,小说内容概括:。孟语澜继续道:“我昨天是第一次见到你,但是之前我听说过你的事情。”唐竹筠脸红。看看,前身造孽,报应又来了吧。然而孟语澜却道:“说实话,我好羡慕你。羡慕你喜欢谁就敢大声说出来,羡慕你可以自由自在地做自己,不用被规矩束缚……”喂喂喂,小姐姐你等等,花痴有什么好羡慕的!你这三观有点歪了啊。“......
《全集小说推荐王妃快跑,晋王他心眼超多!》精彩片段
“打扰你休息了。”孟语澜又道。
“我没事,只是我想不明白,姐姐这般人物,为什么会如此想不开。”唐竹筠垂眸道,“像我这般声名扫地的,不也还在努力活着吗?”
想到这里,她就想骂娘。
家里条件艰苦也就算了,她可以靠双手改变生活。
然而问题是,前身的烂摊子太多,她不知道要收拾到什么时候。
比如她得罪过的那些人,狼藉的名声,还有凛凛的亲生父亲……各种定时炸弹,可能随时都会炸开。
然而即使这样,她也不想死。
这个家有很多让她留恋的,谁知道还能不能再活一次,再活一次又变成什么样子?
投胎成这般,她们真的已经是人生赢家,不知足是要天打雷劈的。
“因为我,”孟语澜道,“不想嫁给晋王。”
唐竹筠:“……”
晋王这混得,实在是千夫所指,万人所憎。
即将被赐婚的两个女人,一个想着“恶疾缠身”逃婚,另一个更干脆了,死给你看,就是不嫁。
“老实说,我不知道晋王人品如何,”唐竹筠如实地道,“但是我和他有限的接触来看,他还算讲道理的人,也不像外面传言的那般暴戾恣睢……姐姐要不你再了解了解?”
“晋王就是谪仙,我也不嫁。”孟语澜道,“我不嫁他,不是他不够好,而是我心里有了别人。”
唐竹筠没想到会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其实她一点儿都没有探究窥视孟语澜内心的想法。
不管什么事情,只要和大众一起吃瓜,乐乐呵呵又没有危险。
但是当你知道别人不知道的秘密,这就不是吃瓜,这是吃炸弹,随时炸得自己一脸血。
可是孟语澜大概太想倾诉了,继续道:“我今年十九岁了……”
唐竹筠:我二十,可是还是想叫你小姐姐。
“从十三岁到十九岁,这六年来我拒了无数的婚事,只为了等他。可是到头来,到底敌不过命运,敌不过一道圣旨……如果不能把身心交给他,我宁愿死!”
真是个刚烈的女子。
唐竹筠能说什么?
她又不知前因后果,只能道:“其实我觉得,圣旨还没下,孟姐姐你实在不想嫁,想想办法,但是不要为难自己。”
“皇上都已经当众说了,还有什么转圜余地?”孟语澜一脸悲凉,“最让人心寒的是,我现在,可能想死都死不了了。我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我真没用。”
原来,典范也会有这样自卑消沉的时候。
唐竹筠有些难受,然而终究和孟语澜交浅言深,已经不适合再说什么。
孟语澜继续道:“我昨天是第一次见到你,但是之前我听说过你的事情。”
唐竹筠脸红。
看看,前身造孽,报应又来了吧。
然而孟语澜却道:“说实话,我好羡慕你。羡慕你喜欢谁就敢大声说出来,羡慕你可以自由自在地做自己,不用被规矩束缚……”
喂喂喂,小姐姐你等等,花痴有什么好羡慕的!
你这三观有点歪了啊。
“昨日见了你,你果然是我想象之中不畏世俗的快意女子,所以我更喜欢你了。”孟语澜道,“没想到,你我还有再见面的机会,只是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形下。”
唐竹筠脸更红了,被夸得实在不好意思。
这阴差阳错,没想到孟语澜对自己观感如此之好。
孟语澜指着梳妆台上一个精致的三层小抽屉梳妆盒道:“竹筠,麻烦你帮我把那个匣子拿过来。”
唐竹筠依言照做。
梳妆盒是黄花梨的,不知道装得什么,沉甸甸的。
孟语澜吃力地坐起来,脖子下那道碍眼的红痕被遮住了大半。
她一边把梳妆盒的抽屉拉开一边道:“我知道你昨天说讨厌晋王,不是肺腑之言,你是喜欢他的……”
青春年少时,她也曾娇声对那个他道“讨厌”,然而心里却是甜滋滋的。
唐竹筠:没有,根本没有,你别乱说。
“我却心中有人,对他确实无意。我早就知道家里有这样的打算,所以对他是真的不喜。其实现在想来,这件事情和晋王又有什么关系?是我自己不好,没有福气罢了。”
唐竹筠:姐姐,大可不必说晋王好话,我真的不喜欢他啊!
孟语澜打开的抽屉,差点闪瞎唐竹筠的眼。
三层里装的都是各种精美的首饰,金银珠宝,无所不有。
“这些都是这些年,长辈赏赐的各种东西,有喜欢的我就收在这里。”孟语澜又合上,推给唐竹筠,“我把它们送给你,给你添妆,愿你以后和晋王和和美美,比翼双飞。算是我喜欢你一场,也是对晋王无辜受累的歉意。”
唐竹筠连连推辞:“姐姐,我不能要。”
这么贵重的东西,她说什么都不能收。
“收下吧,我是没什么来日的人。”孟语澜道。
虽然家人会对她严加看管,但是只要存了必死之心,上吊不行,她还可以吞金,吞金不行,她还可以绝食……
等她的死讯传到千里之外,也好让他知道,他的语澜,此生对他矢志不渝。
想到心心念念那个人,孟语澜泪如雨下。
唐竹筠心里像塞了块石头,十分难受。
出身家世,相貌修养……所有的这一切,都没有成为孟语澜通往幸福的加分项,想想让人十分难受。
原本唐竹筠感慨之余,还能隔岸观火,但是孟语澜对她是真的喜欢,“临死”之前还想着把自己心爱的首饰留给她。
这份情,让唐竹筠觉得无以为报。
所以她抽出帕子帮孟语澜擦泪,压低声音道:“姐姐别哭了,现在圣旨还没下,如果你实在不想嫁晋王,我帮你想个办法。”
她从来不欠人人情,尤其受不了别人对她掏心掏肺。
孟语澜却不太相信,自嘲地道:“眼下已经没有什么退路了。然而我还是谢谢你,只是没有早点认识你,还是觉得很遗憾。”
“行了,没到说丧气话的时候,你听我说!”
晋王出去的时候,就见唐竹筠、嫣然、秀儿、何婆子、南星、宋景阳六人守着六大筐,嫣然还踩在小杌子上,打了鸡血一般往外撒钱,他的侍卫们就在前面挡着不让人近前,只能远远地捡……
那场面,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人山人海,把晋王这没见过世面的深深震惊了。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唐竹筠:嗐,提前我还花了十两银子,请乞丐们广而告之,附近的困苦吃瓜群众,昨晚就开始预订最佳位置了。
抢钱的人把附近挤得水泄不通,这请期,前所未有的热闹。
唐竹筠回家都累瘫了,撒币她果然不行!
但是偶尔做撒币的事情,心情实在美好到冒泡泡。
“我这事做得多漂亮。”唐竹筠得意洋洋,“以德报怨,她散布我谣言,我祝她天长地久。”
晋王才不信她的鬼话:“你在打什么主意?”
他隐约感觉到,唐竹筠非常想要促成这门亲事,可是让阮安若嫁个逛青楼的男人,这算惩罚?
这惩罚,未免太轻了些。
唐竹筠:“天机不可泄露,王爷您瞧好吧!”
秀儿:“姑娘,您多洗洗手,铜钱多脏啊!”
唐竹筠:“……来了来了。”
刚准备擦手的宋景阳,默默地又把手伸回盆子里。
然而这样也还是被秀儿喷了:“那脏水不换,你洗多少遍不一样?换水去!”
宋景阳没脾气地去换了水。
没办法,最近他不回王府,洗衣裳的这些事情找不到人帮忙,只能花钱请秀儿帮忙。
可是秀儿这脾气,惹急了金元宝也不要,还是得骂人。
有其主必有其仆,他不敢得罪。
凛凛问嫣然:“那么高兴吗?”
“高兴啊,太好玩了,下次凛凛哥哥也来。等将来我成亲的时候,我坐在花轿上撒钱,一定更有趣。”
唐竹筠:“那要把轿夫累死。”
晋王:“……”
重点难道不是嫣然的这想法不对吗?什么累死轿夫?!
五日之后,唐明藩上书皇上,揭开了查处震惊后世的“科场舞弊案”的序幕。
不,准确地说,唐明藩已经把所有事情查得差不多了,直接交出了一份石破天惊的答案。
舞弊案牵扯到了上百名官员,数百名各地考生,其他有牵扯的人也不在少数。
皇上龙颜大怒。
众人惶恐。
然而唐明藩却“火上浇油”,要求皇上严惩不贷。
寒门苦读数十载,舞弊是埋葬了寒门学子的努力,寒了他们的心,动的是江山的根基!
皇上把这件案子交给了唐明藩判决。
唐明藩下令问斩百余人,流放数百人,另有近千人受到另外的责罚,一时之间,震惊朝野。
谁都没想到,唐明藩一个文官,竟然有这般铁腕手段的时候。
唐竹筠却一点儿都不意外。
“我爹自己就是出身寒门,知道寒门学子的苦。”
想到多少寒门学子和他们的家人,因为舞弊案而被改变了命运,朝廷因此痛失人才,唐明藩心中的痛,谁能知道?
晋王道:“你不害怕?”
牵扯这么广,恐怕里面总有人想要报复回来。
“怕,怕正义得不到伸张,怕这天下暗无天日。”唐竹筠道,“是,也怕我爹被报复……然而我爹是唐明藩。”
身已许国,她能做的,就是支持他。
有些人,注定是只能被仰视的。
她自己境界达不到,但是不影响她支持和崇拜唐明藩一心为公的清白良心和铮铮铁骨。
“姑姑,长大后我也要做祖父一样不畏强权的清官!”凛凛眼神坚定地道。
“好。”唐竹筠摸摸他的头,“姑姑其实不愿意你选择一条艰辛的路,但是倘若那是你心之所向,姑姑也不会拖你后腿。”
“人活一世,苟且偷安很好,然而大部分人能有苟且偷安的机会,是因为有人在前方披荆斩棘。”
“倘若你要做那开路者,那姑姑为你骄傲。”
“无论多艰难,姑姑希望你好好活着;但是倘若有一天,你选择舍生而取义,也不必顾虑我。”
“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家里的人。”
她不伟大,但是她支持伟大。
凛凛点点头。
这番话,倒是让晋王怔住了。
这,是唐竹筠能说出来的话?
嫣然提着小巧的篮子跑进来:“姐姐,你看,秀儿给我编的,好看吗?”
“好看着呢,回头我再画个娃娃,让秀儿给你做出来系上去,就更好看了。”
“那咱们现在就去画。”
“行。”
晋王终于清醒地再次确认,唐竹筠一点儿没耽误凛凛,反倒是对他的成长起来很大作用;然而嫣然……就是个和年纪相符的普通小姑娘。
或许现在只能自我安慰她年纪尚小,或许后面会不一样。
“宋景阳,”晋王道,“多派人手保护两府之人。”
宋景阳心领神会,立刻答应,下去部署。
晋王也告诉唐竹筠:“最近你也少出门。”
唐竹筠:“那……那我明日出去买一趟东西,然后最近都不出门了。”
她贪生怕死,小命要紧,采买一趟回来就老实窝着,正好天气也冷了,买菜的事情就让秀儿去帮忙,反正爬墙头也方便。
秀儿之前说要把两家中间开道门,被唐竹筠骂了:“你让孟姐姐对上王爷,情何以堪?”
于是这个想法,被掐断在了萌芽之中。
唐竹筠出门的时候被狗咬了。
——她遇到了歇斯底里的阮安若。
阮安若披头散发疯狗一样地过来,口口声声说自己被唐竹筠害了……
唐竹筠:“你表哥不是被流放了吗?怎么,死在半路上,你守了望门寡?没关系,你好好守着,回头申请贞节牌坊,我让我爹给你帮帮忙。”
阮安若扑上前要来撕扯她,却被南星飞起一脚踢出去了很远。
唐竹筠:“回去换鞋,别染了狗瘟。”
在这个“失节事小,名声为大”的吃人时代里,阮安若三番两次陷害前身和自己,早就该尝到苦果了。
这份报应,来得还是太迟了。
“姑奶奶,你要出门吗?”绿竹挎着篮子从唐家出来道,“奴婢和您一起去。”
唐家从来都是秀儿出门,绿竹很少出头露面,找她肯定有事,唐竹筠确定。
唐竹筠教孟语澜做烧卖,凛凛和嫣然在旁边玩面团玩得不亦乐乎,弄得头上脸上和衣裳上都是面粉。
秀儿给这个擦擦,给那个擦擦,急得跺脚。
“又弄脏衣裳又作践东西,两个小主子快跟我出去玩。”
她可是个勤快又爱干净的丫鬟。
凛凛大笑,对嫣然道:“走吧,咱们该去习字了,晚上我爹检查我的功课,王爷要检查你的。”
孟语澜笑道:“绿竹,你也去帮忙。”
几人出去后,唐竹筠偷偷问孟语澜:“孟姐姐,你来了之后,住这段时间,还适应吗?”
之前她一直以为两人感情一日千里,所以就没多问,没想到,竟然无事发生,所以便还是关心一下孟语澜的适应情况。
孟语澜面色微红:“都挺好的,大爷待我很好。”
“怎么好?”唐竹筠笑嘻嘻地问。
孟语澜面色更红,“总之是极好的,什么都好。”
“哎呦呦,说来听听嘛!”
孟语澜成了贱妾之后,同家里和以前的所谓姐妹都再也没有来往,除了绿竹之外,无人分享,再加上和唐竹筠也确实投缘,后者还是她的小姑子,便红着脸说了些事情。
原来,那日她确实是自己去找唐柏心的,也确实做了秀儿说的那些事。
“……不是我恬不知耻,而是担心江北寒日后还来纠缠,便想着,想着若是把身子给了大爷,怀个一儿半女,让他彻底死心。”
孟语澜早就知道,和江北寒再无可能,也不需要他祈求原谅。
原谅他,就是对自己的最大残忍。
唐竹筠:“……”
“后来大爷说了我,说我现在已经是他的人,不管给不给他身子都是。他不会让人把我抢走,还说,还说不想勉强我,有些事情来日方长。”
孟语澜面红欲滴,然而眼中却是幸福和满足。
唐家生活虽然清贫了些,事事需要自己动手,但是每个人对她都是发自内心地好,她过得充实而开心。
“后来我说要把自己的银子拿出来,大爷说都随我。”
唐竹筠:“这,这有什么好感动的?你拿钱贴补家用,我大哥接受,你还得感激涕零?”
“不是,”孟语澜道,“阿筠你不懂,有很多人都既想要娘子的陪嫁,还得要面子……大爷是真心把我当成一家人的。”
唐竹筠:“……我也把你当成一家人,要不你给我点银子花花?”
说着,她自己忍不住笑倒在孟语澜肩头。
孟语澜嗔怪道:“你这是欺负人……”
“我可不敢,回头大哥找我算账怎么办?”
说笑过后,孟语澜正色道:“还有件事情,我一直迟疑,想和你提提。”
“孟姐姐你说便是。”
“昨日凛凛和嫣然玩闹,手下一时失了分寸,把嫣然推倒了,我说了他……”
“然后呢?”
“晚上我一直在想这件事情,我身份上是不够的,可是既然他是大爷的长子,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做错事情不提醒;然而又怕他介意我的身份,觉得大爷不疼他……”
总之,后娘难为。
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后娘,就更难了。
不管不行,管了还怕不行。
唐竹筠笑道:“你该管就管,凛凛不是爱记仇的孩子。不是我说你,我看吃饭的时候你还站在旁边照顾两个孩子,以后千万别这样了。我大哥说了把你当妻子,你自己不把自己放在那个位置上,主动让位,以后被别人占了,你可别哭。”
“我知道该怎么做。”孟语澜眼神从容而坚定,露出初见时候万众瞩目之中的气势,“承蒙大爷不弃,我会做好分内之事。”
“包括教好你小姑子。”唐竹筠哈哈大笑。
孟语澜被她逗笑:“你和王爷怎么样?”
“和你们一样。”
无事发生。
“那就好。”孟语澜脸上露出些许甜蜜。
唐竹筠:“嗯,我也觉得挺好。”
互不干涉,彼此客气,最好天长地久都如此。
孟语澜真是一刻也不闲着,做完饭就开始给唐柏心做衣裳,现在唐柏心的所有衣裳鞋袜,都出自于她之手。
“想不想学?”孟语澜见唐竹筠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绣竹子,不由笑道。
唐竹筠:“不想,反正之前就有秀儿,现在还有孟姐姐了,我就继续偷懒。”
“你总要给王爷做些针线。”
给他做?想得美。
她连凛凛的都没做过呢!
“那王爷生辰,还有过年什么,你总得有所表示吧。”孟语澜笑道。
唐竹筠:“我可以做菜!”
不管孟语澜怎么劝她,她就是懒得学。
“对了,”孟语澜道,“昨天四海楼里的人来送了一百二十两银子,大爷让我今日给你。”
唐竹筠只留了一半,说是这是在娘家做的生意,各留一半就行。
“那等大爷回来之后,我和大爷说一声再定夺。”孟语澜道。
过了一会儿,唐柏心从衙门回来,孟语澜带着绿竹上前伺候,又是伺候他更衣,又洗了温热的巾子替他擦洗,然后捧上茶水点心,站在旁边垂手温婉地伺候。
唐竹筠看得目瞪口呆。
她要是这样伺候,晋王是不是得含笑九泉?
天呐,这个时代做男人太爽了吧!
她怎么就没穿越成个男人?
唐柏心让孟语澜坐,后者才在下首坐下,声音温柔地说着这一天家里的事情。
唐柏心听她说做了吃食,笑道:“你不擅长这些,不用勉强。”
“总要慢慢学着做的。”
唐柏心又问唐竹筠:“你怎么还在这里坐着?”
唐竹筠:我走?
“刚才我和王爷一起回来的。”
唐竹筠心想她又不聋,早就听到了宋景阳的大嗓门。
行了,不打扰人家了。
回去的时候她发现院子里放了好多东西,还站着许多小太监,汪福正在和晋王说话。
“皇上一直记着,还没过中秋的时候就一直和奴才说,千万别忘了您的生辰。这不今日才初三,皇上就催奴才赶紧来。”
晋王要过生辰了?
为了以后的长期和平共处,她好像也该送份礼物呢。
送什么?是个问题。
唐明藩回来之后看见烈风,竟然也爱得不得了,像个孩子似的围着烈风转,摸摸拍拍。
凛凛在旁边看着,小眼神颇为心疼。
唐明藩甚至让唐竹筠把饭都摆在了院子里,一边喝着特意让秀儿打来的烧酒一边吃着小龙虾,眼神几乎没离开过烈风。
唐竹筠笑着吐吐舌头道:“原本我还担心爹会觉得这马来路不正骂我呢!”
唐明藩一本正经地道:“这是你帮马贩子卖马,他给你的酬劳,怎么叫来路不正呢?”
唐竹筠大笑。
她好喜欢这个爹,既正直又不迂腐,百般爱护自己。
唐明藩又对凛凛道:“马是你姑姑买的,这是姑姑对你好,要记住知道吗?”
凛凛点头:“祖父,我也会对姑姑好的!姑姑嫁不出去,我养着姑姑。”
气氛顿时微妙起来,唐明藩父子俩都有些尴尬地看向唐竹筠,担心她翻脸。
没想到唐竹筠却爽朗笑道:“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爹,大哥,你们看看,这马车怎么办?我想去定又怕被人糊弄,得多少两银子?二十两银子若是够了的话,咱们就买一辆吧。”
“哪里来的二十两银子?”
唐竹筠是故意把话题引到这里的,假装漫不经心地道:“我从前在乡下学过医,去当铺当东西的时候给掌柜一个方子,让他多年顽疾改善了很多,他酬谢我的。凛凛可以作证!”
凛凛连连点头,想起那掌柜的崇拜和感激,他与有荣焉。
唐明藩和唐柏心都十分惊喜。
凛凛道:“我姑姑还会功夫呢!”
这话没人当真,但是唐明藩父子俩都发现,他们过去对唐竹筠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几人商量起马车的事情。
一辆最普通的马车,没有花里胡哨的装饰,大概十两银子左右,所以唐明藩当即拍板,让唐柏心明日告假一天去买好,这样后天上朝,他也是有马车的人了。
唐竹筠从来没发现,自己这便宜爹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像得了新玩具迫不及待想要炫耀的孩子。
既然这样,她就干脆再加一把火。
自己的爹,当然得自己宠着。
“大哥,别忘了找车夫,不住家每日接送爹就行。爹,我给您准备食盒炭炉,以后早上也给您带饭,您在路上吃,或者进宫以后再吃都不会凉。”
唐明藩道:“那个什么来着?毛,毛……”
“毛血旺?”
“对,就做那个!”唐明藩难得喝了两杯酒,情绪有些激动。
唐竹筠迟疑:“爹,那个的话,早上吃不油腻么?而且在宫中,那气味是不是会影响别人啊?”
“就那个,你听我的。”唐明藩老脸激动得都红了,“听爹的,就做那个!”
见他有些醉意,唐竹筠弱弱地答应。
不知道是喝了酒还是因为今日满月,总觉得这个爹变身了般。
后来唐柏心把他扶进去,伺候他躺下,出来后对唐竹筠道:“爹好久都没有这么高兴了;他知道,这马是你孝顺他的。”
凛凛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唐竹筠——他觉得这马是送给自己的。
唐竹筠哭笑不得:“早上祖父上朝,下午你学骑射。对了,大哥,你会骑马吗?要不你教凛凛?”
唐柏心不好意思说,他也不会,他正想借着这个机会学呢!
他以手遮唇,有些尴尬地道:“那个,我有个人选能教凛凛,就是爹手下的常志。”
唐竹筠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个络腮胡子的西北汉子形象。
常志原本是土匪头子,后来钦佩唐明藩,自己进京投奔他,现在在大理寺做捕头。
之前常志经常来唐家吃饭,后来唐竹筠进京后,十分嫌恶他,也不给他好脸色,常志不想唐明藩为难,就不太来了。
毫无疑问的是,常志也非常非常讨厌唐竹筠。
“那行啊!”唐竹筠假装没有过节,痛快答应,“我记得常大哥很能吃,我多做些饭菜。”
常志那不是一般的能吃,那真的是当之无愧的饭桶,自己就能吃掉一桶饭。
见她不反对,唐柏心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明日和他说一声,让他后日下午开始来吧。”
结果第二天,常志听说唐家买了马和马车,还要雇车夫,便拍着胸脯表示,这个活他就能胜任。
其实说白了,也是想给唐家省银子。
常志不缺钱,他做土匪的那些年敛财不少。
他也是真心钦佩唐明藩,想要贴补后者,却屡次被后者义正辞严地拒绝。
“就是,唐姑娘怎么办?”常志说这话的时候别过头去撇撇嘴。
如果不是看在唐大人份上,他这辈子都懒得见那个恶婆娘。
唐柏心笑道:“没事,舍妹和从前不一样了,你去就知道了。”
第二天,常志果然一大早就来接唐明藩上朝了。
他动作很利落地套好马车,然后就在院子外坐在马车上等着唐明藩出来,并不想看到唐竹筠。
没想到,唐竹筠主动出来了。
她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后面跟着秀儿,提着个大大的食盒。
唐竹筠笑着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他,嘴甜地道:“常大哥,这荷叶里包着我做的四个肉夹馍,你路上垫垫肚子。”
真是改性了?
常志也没吭声,伸手接过大荷叶,低头咬了一大口——这也太香了!
唐竹筠:“……那荷叶不能吃的。”
常志粗声粗气地道:“荷叶有什么不能吃的?吃了败火!你不懂!”
唐竹筠不敢说话了。
常志一边吃着肉夹馍一边轻轻松松接过来大食盒放到马车里,道:“这肉夹馍怪好吃的,就是太少不够塞牙缝,再来几个。”
唐竹筠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风卷残云一般把四个肉夹馍吃完:“哦,好。”
她把给家里其他人留的八个都拿出来了,常志吃完后还想要,听说没有了,十分遗憾地道:“我这也就吃了个三分饱,明日多做些。回头我拎条肉送来!”
凛凛崇拜地看向常志。
他今日起得早,因为不放心他的烈风,也跟着唐竹筠出来了。
唐竹筠扶额,男人间的崇拜,从来都是这样莫名其妙吗?崇拜个饭桶干嘛啊!
过了一会儿,唐明藩昂着头,雄赳赳气昂昂地出来了,看那架势不像去上朝,倒是像要登基。
呸呸呸,这种大不敬的玩笑不能开。
等马车离开后,唐竹筠忍不住嘀咕:“爹这是要干什么?”
回头小炭炉一点,红油滋滋地,毛血旺翻滚着,霸道的香气传满整个大厅——那场景太美她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