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力作《嫁给短命相公后,娇妻除魔业务忙》,目前爆火中!主要人物有晏三合谢道之,由作者“怡然”独家倾力创作,故事简介如下:,没有喜轿,就是让母亲穿了件新衣裳。他甚至分不清母亲算是续弦,还是妾。晏行出身世家,还做着官,有钱有权,圆房没几天,晏行便强行命令他改姓晏。理由很简单:你吃晏家的,喝晏家的,晏家就是你的天。他心里一百不愿意,可为了能吃饱饭,只能认了。改了姓,晏行也没有给他好脸色,处处找茬,处处严厉,但凡他有丁点的错,就要挨板子。......
《嫁给短命相公后,娇妻除魔业务忙畅读佳作》精彩片段
“那是因为……”
晏三合黑沉的目光直视着谢道之,“你还恨着他!”
谢道之拿香的手一颤,香落在了地上。
“没有……”
谢道之嘴唇微微发抖,“我是诚心的。”
“诚不诚心,香能知道!”
晏三合把香捡起来,“告诉我,你为什么恨他?”
谢道之目光剧烈躲闪,脚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晏三合往前逼近一步。
“你不说,这个念就化不了;念化不了,那张合婚庚帖我就不能给你。”
这话,如同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谢道之清晰感到自己的心,噗通,噗通,一下一下,跳出一个“恨”字。
“晏三合,这念我不化了,我就要眼睁睁地看着你们晏家倒霉。”
“完全可以!我祖父这一支,除了我以外,已经没有别人,但是……”
晏三合话锋一转,“既然有合婚庚帖,那就是娶,不是纳,如果没有休书,你们谢家也逃不掉!”
“父亲!”
“老爷!”
谢而立和谢总管同时发出一声惊呼。
谢道之狠狠打了一个寒颤,心头山呼海啸起来。
晏三合盯着他的眼睛,用一种几乎称得上诱惑的声音,轻轻问道:“告诉我,你为什么恨着他!”
为什么?
谢道之脸上露出十分痛苦的表情。
沉在心底最深处的疤痕,突然被撕开,恁他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官做得再高,都是会痛的。
亲生父亲病逝后,家里穷得丁当响,连落葬的银子,都是借来的。
母亲长得好看,年纪轻轻守了寡,村里有多少男人想得到她,就有多少女人恨她。
日子过不下去,母子二人就只能四处漂泊。
最难的时候和叫花子没两样,能吃上一口饱饭,是谢道之那几年最大的心愿。
转折出现在他六岁。
母亲认识了晏家的下人,求她帮忙进晏家做短工,因为长得好看,又识得几个字,晏行把她收了房。
没有酒席,没有喜轿,就是让母亲穿了件新衣裳。
他甚至分不清母亲算是续弦,还是妾。
晏行出身世家,还做着官,有钱有权,圆房没几天,晏行便强行命令他改姓晏。
理由很简单:你吃晏家的,喝晏家的,晏家就是你的天。
他心里一百不愿意,可为了能吃饱饭,只能认了。
改了姓,晏行也没有给他好脸色,处处找茬,处处严厉,但凡他有丁点的错,就要挨板子。
因为没名没分,他甚至没有资格上桌吃饭。
母亲也因为他,常常被晏行骂教子无方,在那个家里处处小心翼翼,处处低三下四。
而他这个拖油瓶,哪怕被晏行几个儿子欺负得满身是伤,也只能一声不吭。
母亲盼他有出息,想让他进晏家族学读书,晏行不同意,母亲跪在雪地里苦苦哀求。
整整一天一夜,她就这么跪着,直到冻晕过去,晏行才肯松口。
六岁,他第一次体会到权利和家世,是能逼着人低头的。
他摸着母亲像死人一样冰冷的手,一滴泪都没有,只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读书,一定要出人头地。
整整两年,他每天只睡两三个时辰,头悬梁锥刺骨,哪怕是除夕,他都是一个人在灯下苦读。
就在他一心以为只要自己拼命的努力,就能改变命运,让晏家人对他们母子高看一头时,晏行毫无理由地把他和母亲赶了出去。
他永远记得那一天。
雪下得很大,身后的朱门“砰”的一声合上,热泪从母亲的眼眶里流下来。
她哭得泣不成声。
那一刻,他对晏行恨到了骨子里。
他发誓,总有一天要把晏行狠狠地踩在脚底下,报这折辱之仇。
“晏三合!”
谢道之目光吃人一样地看着她。
“这就是他的真面目,我不该恨吗?不该吗!”
“你叫什么?”
“嘿,你这人怎么这样,我的名字是这么难记的吗?”
谢三爷不乐意了。
“谢知非,谢承宇,你喜欢叫哪个?实在不行,叫阿非也行啊,听着亲切。”
“谢知非。”
晏三合上前一步,忽然莞尔一笑。
谢知非的心跳很不合时宜的漏了一拍。
也就是这一拍的时间,晏三合屈起腿往上一抬,这一抬正中谢三爷大腿的酸筋。
他本能的弯下腰,她伸手一够,银票已经到晏三合的手上。
“不敢劳驾!”
她冷冷扔下一句,扭头离开。
“喂,你怎么能恩将仇报呢!”
谢知非一边揉着自己的大腿,一边嚷嚷,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单薄的背影,脸上哪还有半分油腔滑调。
丁一见自家主子吃瘪,忙跑过去,“爷?”
谢三爷摆摆手表示没事,压低声道:“刚刚那两人等在街角,一人二两银子的好处。”
丁一:“……”
“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当他乐意呢?
那姓晏的性子又冷,脾气又臭,他要不这么干,怎么和她搭上话?
搭讪也是一门学问啊!
谢三爷在心里叹了口气,长腿一迈,去追晏三合。
晏三合已经到了南城门,城门上数盏灯笼高挂,风一吹,摇摇晃晃像是鬼火。
她找了处背风的角落,包袱往地上一放,自己坐上去,闭眼打瞌睡。
有脚步声走过来,抬眼一看又是那个风流纨绔谢什么非。
“啧,忒不讲究。”
谢知非眉头一蹙。
“大姑娘家家的,怎么能往地上坐,当心着了凉气,赶明儿葵水来时肚子疼。”
晏三合咬咬牙。
“我个大男人就不一样,想坐哪里坐哪里。”
他一边说,一边在晏三合身旁坐下,舔了下嘴角道:“我坐你外边,帮你挡着点风啊!”
晏三合咬咬后槽牙。
“对了,你饿不饿?”
“……”
“穿这么一件单衣裳不冷吗?”
“……”
“银票藏好了没有,别再被人偷了。”
“……”
“晏三合,回答别人的话是一种良好的品性。”
晏三合睁开眼睛,冷冷扫他一眼,“不打扰也是品性。”
谢三爷的脸皮,大概是城墙做的,而且是最厚的那一种。
“别人我不打扰,你谁啊,你可是我们谢家大恩人的孙女,我要不把你照顾好,老祖宗能活吞了我。”
谢三爷用脚碰碰晏三合的脚。
“来,商量商量,咱们回云南府是骑马呢,还是坐车。马跑得快些,就是冷;要不马车吧,也不慢,还暖和。”
“……”
回答他的是一片死寂。
“你不说话,我就替你作主了,咱们就马车。”
谢三爷话峰突然一转。
“话说,你请的高人是谁啊?他怎么就知道晏祖父死前想的是一封信?”
晏三合两条秀眉微微一拧。
谢三爷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终于摸到了这人的脉门。
“按理说,高人是不会出错的,怎么到了晏祖父这里就……难道……莫非……”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叹口气道:“你请的不是什么高人,充其量也就是个骗钱的神棍?”
“你懂什么?”
晏三合脸色不由一变。
“既然请到了,就不会出错,这世上有几个人能看到死人心里想什么的?”
谢三爷头皮有些发麻。
她说的是看到,而不是感觉到、感应到,难不成那高人长着一双火眼金睛?
“可偏偏就是出了错啊!”
谢三爷故意咳嗽了两声。
“要不你详细和我说说?我也不是非要打听,就是怕你小姑娘家,被人骗了去。”
晏三合扭头看着他,良久不语。
谢三爷无声笑了下:“说了别这么看着我,真的会脸红。”
晏三合等热水慢慢变凉,才起身洗漱。
洗去一身风尘后,她把包袱往怀里一抱,蜷缩着腿坐在椅子里,慢慢闭上眼睛。
困意袭来,她已入梦。
梦里,仍旧是晏行。
晏行教她读书,给她讲五湖四海的奇闻异事,给她酿桃花谭的桃花酿……
梦,并不长。
晏三合醒来才发现自己只睡了两个时辰。
她愣了一会神后,放下怀里包袱,轻手轻脚的走到窗边,悄末声的推开一扇窗。
“!”
晏三合瞳孔骤然扩大。
院子里,不知何时多了七八个护院。
这些护院怀里抱着刀,蜷缩在屋檐下,正闭着眼睛打瞌睡。
这都备上刀了?
晏三合无声冷笑。
……
谢总管心里藏着事,一夜没睡安稳。
挨到天微微亮,他穿戴洗漱好,想着老爷昨天晚上睡在书房,打算先去书房瞧一眼。
刚到院门口,脚还没跨进去,抬头冷不丁看到一个人的背影。
谢总管差点没疯。
她怎么会在这里?
“你给我站住!”
晏三合也没料到谢总管这个时候会来。
谢府太大,她摸着谢道之的书房,耽误了好些时间。
转过身,眉毛微微扬起,晏三合脸上丝毫没有被人抓包的尴尬。
谢总管恶狠狠的盯着她,“晏姑娘,这地儿可不是你能呆的,想要银子,就跟我来!”
晏三合勾勾唇,不仅没跟过去,反而大步往书房走。
谢总管只觉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赶紧冲过去拽人。
刚拽住一条胳膊,只觉得膝盖处一痛,还没看清是怎么一回事,人已经扑通跪下去。
“晏三合!”
谢总管疼得破口大骂,“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一大早的,谢总管想让谁吃罚酒呢?”
温润的声音在院门口响起,男子走进来,一身天青色直裰,整个人如朗朗明月。
晏三合掀起眼皮,目光略一扫过便收了回来。
那男子的目光却留在了晏三合的身上。
这姑娘他从未见过,哪家的?
“一大早的,大爷怎么来了?”谢总管挣扎着爬起来,蹬蹬蹬跑到谢而立跟前。
“听说父亲昨儿在书房歇着,我过来看看。”
谢而立沉吟片刻,“这位是……”
谢总管急得冷汗都冒出来。
一边是老爷的交待,一边又是长子长孙,未来谢府的当家人,哪边都得罪不起。
他心机一动,忙道:“一个打秋风远房亲戚,嫌昨儿拿的银子不够,大爷不用理会,交给老奴处理就行。”
谢而立狐疑地看了晏三合一眼,“姑娘如果嫌银子还不够的话,可以和我说。”
“我和你说不着。”
晏三合没时间再耽误,转过身,对着书房门。
“谢道之,你生父的确是在你一岁半的时候病逝的。但是四年后,你母亲……”
门,呼的一声拉开。
谢道之脸上透着森冷的杀伐之气。
“来人,此女子诬陷朝廷命妇,满嘴胡言乱语,给我绑起来。”
“话都不敢让我说完,你在怕什么?”
晏三合眉眼间陡然凌厉,口气中有种让人不敢轻举妄动人的冷硬。
“你母亲姓杨,单名一个慧字,一月初九生辰。永和初年,嫁给安徽府水东名士晏行为继室,时年二十五岁,晏行就是你的继父。”
晏三合展开手里发黄的帖子。
“这张合婚庚帖上写得清清楚楚,白纸黑字,你还有什么话说?”
谢道之只觉得耳畔嗡的一声,什么都听不见了。
一张老脸白得瘆人。
“劝你老实点,刀枪无眼。”
声音冷得像脖子上的刀,谢而立立刻放弃了搏一搏的念头。
很快就到了大门,门槛外一匹棕色的马正摇晃着脑袋。
晏三合一把揪住谢而立的后背,用尽全身的力气往后一甩。
然后,她跃过门槛,跳过几层台阶,纵身扑到马背上,两腿一夹,马嘶鸣一声,飞奔出去。
“大爷——”
“大爷——”
“都给我滚开!”
谢而立怒吼,自己撑着地面爬起来,疯了似地冲出去。
哪里还有晏三合的影子。
谢而立懊恼一跺脚,正要喊人去追,却听有人大喊:“快看,老太太回来了。”
谢而立一愣。
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他朝身后涌上来护院们暗示了几下眼色,转过身努力浮出一层微笑。
马车缓缓停下。
帘子掀开,数个奴仆扶着一位雍容华贵的老妇人下车。
老妇人看到长孙带着人迎在门口,朝身后的儿媳妇吴氏瞪眼。
“叫你别说,偏你还往家里送信,大冷的天何苦让大爷等在外头,你不心疼你儿子,我还心疼我孙子呢!”
吴氏心里也正纳闷,目光一偏,愕然道:“儿子,你脸怎么了?”
谢而立这才觉得右边脸火辣辣的疼,一摸,竟摸到了一手的血。
正想着要怎么解释才能让老太太不起疑心,却听门里父亲一声怒吼:“那妖女的人呢,抓到了没有!”
完了!
这下什么都瞒不住!
……
小厅里,灯火通明。
谢府老祖宗杨氏看着儿子,脸一沉,道:“老爷是铁了心的要瞒着我这把老骨头?”
“母亲,不过是府里进了贼……”
“你当我真是老糊涂了?”
老太太拿拐杖“砰砰砰”戳着青石砖,“一个女贼也值得我大孙子亲自动手,下人都死绝了?”
谢道之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头痛欲裂。
老太太见儿子还是死死闭着嘴,怒急反笑。
“罢罢罢,我也不问了,来人,收拾东西,这府里没我老太婆的容身之处,我去庄上住着。”
“母亲!”
谢道之哪能受得住这个话,扑通跪倒在地,咬牙道:“儿子说给你听还不成吗?”
“父亲?”谢而立惊呼。
“事情到这个份上,不该说也只能说了。”
谢而立一听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女人说的话真真假假也弄不清楚,稳妥起见还是得问一问老太太休书的事。
谢道之起身,亲自给老太太奉了杯茶,“母亲听了别激动。”
老太太接过茶,嗔怨道:“你瞒着不说,我才激动。”
怕你听了更激动啊!
谢道之在心里叹了口气,“两天前的夜里,咱们府上来了个女子,这人自称是晏行的孙女,她……”
“啪——”
茶盏掉在地上,溅了一地的碎渣滓。
“你,你说什么?谁的孙女?”
谢道之硬着头皮往下说:“晏行的孙女,叫晏三合,她……”
“人呢?”
老太太一把揪住儿子的手,“她人呢?在哪里?”
“母亲,你听我把话说完。”
“我不要听你说。”
老太太突然声嘶力竭地大喊,“我要见到她的人,你把她给我找来。”
“祖母别激动。”
谢而立见老太太不对劲,忙上前安抚道:“她是来报丧的,报完丧人就回去了。”
老太太一怔,眼珠子转到孙子身上,“晏行……死……死了?”
谢而立点点头。
“他死了,他竟然死了……”
老太太眼睛一翻,人直挺挺地往后倒去。
“母亲!”
“祖母!”
父子俩一个抱人,一个掐人中,手忙脚乱。
半晌,老太太悠悠醒过来,目光落在谢道之身上,两行浊泪从眼角滑落。
“快去把人找回来……快去!”
谢道之怒不可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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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把这人给我绑起来!”
谢道之一声令下,外头涌进来八九个护院,手里明亮亮的刀尖,对准了江望月。
江望月冷笑一声,“怎么,想杀人灭口吗?”
谢道之能官居内阁,手上不沾点人血,那是不可能的。
“杀了你,又如何?”
“谢道之,你真当我会毫无防备,就踏进谢家的门吗?”
江望月一双黑沉沉的瞳仁冰凉刺骨,不知为何,谢道之的心虚虚的跳了一下。
但众目睽睽之下,他怎会被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女子给威吓住。
“一个个还愣着干什么?”
“父亲!”
谢而立突然大喊一声,眉头紧压道:“时辰不早,该上朝了。”
上朝两个字添了重音,谢道之听出其中的深意,一下子怔住。
“姑娘!”
谢而立转身看向江望月,“早朝耽误不得,先让父亲上朝,有什么事等他下朝再说,你看如何?”
转眼间峰回路转,江望月不仅没有松口气,脸色变得异常苍白。
这位谢府大爷想做什么?
缓兵之计吗?
“谢总管!”
谢而立温和道:“你陪着这位姑娘下去休息,好好招呼,别待慢了。”
谢总管捏着一手心的冷汗,“是!”
……
院子里只剩下父子二人面对面枯站着。
好半天,谢而立都没有办法消化刚刚听到的消息。
老太太竟然嫁过人?
这怎么可能?
他活到二十五岁,从来没听到过一点风声。
可那姑娘说得有鼻子有眼睛的,还有庚帖为证,不像是假的啊!
“父亲,她说的可是真的?”
谢道之看着长子,脸色由白转青,“真的假的以后再说,眼下我们有件更重要的事情。”
谢而立当然知道重要的事情是指什么。
刚刚他突然拦在中间,用一招缓兵之计,也是顾忌这个。
父亲中举后,皇上感动老太太守寡替朝廷培养出一名举人,御赐一道贞洁牌坊,作为天下女子的榜样。
如果她再嫁的消息传出去,妥妥的欺君之罪,轻则丢官,重则抄家流放。
谢而立声音一改温润,变得又沉又冷,“父亲,老太太年纪大了,经不得事,早做防备。”
谢道之只觉得欣慰。
大儿子平日里瞧着没什么脾气,骨子里却杀伐果断。
最重要的是,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他拿捏得清清楚楚。
“你刚才就是不叫住我,我也不会对她怎么样。”
“我知道,父亲只是想吓一吓她?”
谢道之点点头。
他在内阁当差这么些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一个女子他还没放在眼里。
江望月如果是冲着银子来的,那他就给足银子封嘴;
如果是为了认亲而来,他大可把人圈养在府里,了不得将来赔一副嫁妆。
昨天晚上,他没让她把话说完,出手一千两,就是想先摸摸她的底牌。
这一摸,果然摸出了东西,她手上竟然有合婚庚帖。
这东西可不是要钱、要嫁妆就可以打发的。
那是要命的!
再往深里想,她一个姑娘家,哪来的胆量敢威胁堂堂内阁大臣?背后有没有人?
如果有人,那会是谁?
“满京城,敢直呼我谢道之姓名的人,不多;京中女子,能一脚把谢管家踢趴下的,也不多。”
谢道之抚须:“这女子看着年纪轻轻,身上却处处透着诡异,老大?”
“父亲!”
“你派人去通知老夫人,让她在庙里多住几天,不要急着回来。”
“是!”
“府里的护院统统上岗,她那个院子多派些人,死死守住了,别让她离开半步。”
“父亲放心,由谢总管亲自看着,人丢不了。”
“还有,你把手里的事情放一放,去趟老三的衙门,让他们的人帮着查一查,这人何时入的京?去过哪些地方?有没有同伴?。”
谢道之咬牙,“都要给我一桩一桩查清楚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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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璃笙无视所有人种种,冲着正在拿冰块敷鼻子的谢三爷一点头,“准备出发。”
雁南非惊了:“现在?”
凤璃笙:“你还要挑黄道吉日?”
雁南非:“……”
雁南非深吸一口气,“两个时辰还没到,连轴赶路吃不消。”
凤璃笙嘴角学着他的样,勾起一抹笑,可惜是冷笑,仿佛在说:怎么,你们谢家又不急了?
雁南非只当没看见,试探道:“晏姑娘刚刚问我那句话,是想到了什么?”
凤璃笙:“不是。”
雁南非根本不信。
刚刚她冲过来的时候,眼睛里分明有着什么。
而且,明明说好休息两个时辰,这会突然又说要出发……
“那……晏姑娘问话的目的是什么?”
凤璃笙:“你没必要知道!”
雁南非:“……”
嘿!
竟然也有我谢三爷聊不下去的天!
……
又是一夜疾驰,人和马都快散架了。
找驿站吃饭,喂马,休息,然后继续出发。
一连五天,天天如此,别说是养尊处优的谢三爷,便是朱青,丁一几个,都暗下直喊吃不消。
凤璃笙的脸更是一天比一天难看。
到了第五天的时候,她两只眼眶深深凹陷下去,苍青色的衣衫挂在身上空空荡荡,再配着眼下的青色,很有几分女鬼的模样。
众人嘴上没说什么,但看她的目光和前几天大不一样。
尤其是雁南非。
别人也许不太清楚凤璃笙从哪里来,他是一清二楚的。
四十天从云南府赶到京里,这会又一口气不停的再赶回去,不喊苦不喊累。
一个姑娘家怎么做得到?
这日傍晚又到了一处官驿。
雁南非窥了眼凤璃笙没有半分血色的脸,“再这么没日没夜赶路也不是办法,今晚休整三个时辰,时辰不到,谁都不许走。”
凤璃笙听了没说话,走到一旁默默啃起干粮。
雁南非看着她,一种无力感近乎残忍的爬上心头。
“晏姑娘,就不能赏个脸,和我同桌吃顿饭吗?”
“不能!”
“理由?”
凤璃笙连眼皮都没抬,“我对着谢家人,吃不下去。”
雁南非:“……”
他有种浑身的血都被凝住的感觉。
就在这时,朱青匆匆进来。
“爷,老爷来信,刚刚送到的。”
雁南非接过信,飞快的扫几眼后,桃花眼慢慢上扬,终于露出一点笑。
“爷,是不是老太太身子好些了?”朱青问。
“能喝半碗薄粥。”
雁南非看着凤璃笙,目光意味深长。
“就这样,她还叮嘱我照顾好晏姑娘,别让晏姑娘受委屈了。”
“担不起!”
晏姑娘冷冷回他三个字。
同行五天,雁南非多多少少摸着些凤璃笙的性子。
不提起谢家,她哪怕脸色再冷也没事;但只要一提谢家,这人身上就长出了无数的刺。
这个时候,他就应该有多远,躲多远。
“拿纸笔来。”
雁南非算算日子,已经四天没给家里捎信,尽忙着赶路了。
朱青问店里的伙计要了纸笔,“爷多写几句,老太太收着信,一开心指不定病都好了。”
“爷!”
丁一上前磨墨,“别报喜不报忧,咱们这趟差事……”
“就你话多!”
雁南非担心这话被凤璃笙听去,忙呵斥住,还是不太放心,偷偷拿余光去瞄她。
这一瞄,他的心咯噔一下。
凤璃笙两只漆黑的眼珠子一动不动,手里的馒头掉地上也没察觉。
又来了!
雁南非这回有了点经验,上前几步,伸出手在她面前晃晃。
“晏姑娘?”
“晏姑娘?”
晏姑娘眼眶慢慢泛了红,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里面渗出一点水光来。
只是这委屈来得快,也去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