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门小说《嫁给短命相公后,娇妻除魔业务忙》是作者“怡然”倾心创作,一部非常好看的小说。这本小说的主角是晏三合谢道之,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姓晏尚且不甘,我抢了他们生母的位置,他们能甘心让你进族学读书?我越惨,他们才会越得意,才能容得下你。”谢道之的脸已经不能用面如死灰来形容。他像是一个没了灵魂的尸体,就那么干巴巴地跪坐着。“老祖宗,后来你们怎么被赶出晏家?你又为什么要撕了那份休书?”谢三爷这一问,让谢老太太刚刚平静一点的情绪,瞬间又激动起来。“不是赶,不......
《精选全文嫁给短命相公后,娇妻除魔业务忙》精彩片段
有庚帖,那就是续弦,是名正言顺的晏夫人,几个大舅子一看,很有默契地闭上了嘴。
闭嘴是有原因的。
发妻死后,他一个人单过了五年,连个暖床丫鬟都没有;
续娶的女人只是一顶小轿抬进门,酒席都没有摆一桌;
那女人是个下人,没有娘家的助力。
一个又没本事又不得宠的女人,拿什么来给拖油瓶儿子抢家产?
而她呢?
她在他面前连抬起头的勇气都没有,只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既然睡到我的床上,那便是我的人,我的人我能欺负,旁人不行。”
他的声音又冷又傲。
“这庚帖不是为你,是为你儿子,他于读书上有些天赋,想进晏府族学读书,只有改姓晏。”
她猛的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
“只是他这性子,太过刚硬,过刚易折,需得千锤百炼方能成才,慈母多败儿,日后我不会给他好脸色看,至于你……”
他嘴角浮出一丝冷笑。
“半路夫妻本就不是一条心,你算计我也好,利用我也罢,都无所谓,只是心思不要摆得太深,深了就没了人味;也不要太假,白白让人厌恶。”
她终于明白晏府人到底是怕他什么。
不是冷,不是傲,更不是脾气古怪,而是他太聪明,太通透。
你的小心思,小动作根本瞒不过他眼睛,你用阴谋,他还你阳谋;你用算计,他还你不屑。
她简直无地自容,手脚并用地爬过去,脸埋在他的皂靴上。
“老爷,从今往后我再不算计你半分,再不了!”
谢老太太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什么,回了神。
“你进晏府族学,是他早就定下来的,之所以我要跪,一是跪给你看,一是跪给晏家的人看。”
谢道之看着她,神情愣愣的。
“你对改姓一事耿耿于怀,对他敢怒不敢言,这些他都看在眼里,他说恨能激起一个人上进心,有了这股劲儿,你才能走得更远,爬得更高,至于晏家……”
谢老太太叹气。
“我从一个婢女,短短日子做了他枕边人,晏家几个孩子再怎么不服气,明面上也得叫我一声母亲。
你改姓晏尚且不甘,我抢了他们生母的位置,他们能甘心让你进族学读书?我越惨,他们才会越得意,才能容得下你。”
谢道之的脸已经不能用面如死灰来形容。
他像是一个没了灵魂的尸体,就那么干巴巴地跪坐着。
“老祖宗,后来你们怎么被赶出晏家?你又为什么要撕了那份休书?”
谢三爷这一问,让谢老太太刚刚平静一点的情绪,瞬间又激动起来。
“不是赶,不是赶……”
谢道之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母亲,你说什么?”
“儿子!”
谢老太太悲泣道:“这是他给咱们娘俩的大恩,大恩啊!”
那日他从衙门里回来,便进了书房。
她等到子时始终不见人来,正打算先歇下时,他命她到书房去。
书房里,一灯如豆。
他背手站在窗前,似乎遇到了什么难事,眉头紧拧着,脸上一丝表情没有。
她不敢吱声,只帮他把冷茶倒了,添了盅热茶。
把茶捧过去,他没接,目光落在她身上好一会,才冷冷道:“休书我已经写好,你收拾收拾带着你儿子离开吧。”
手上的茶盅碎了一地。
她惊慌失措,跪倒在地哭喊道:“我做错了什么,老爷要休我?”
他沉着脸不说话,眉眼间戾气深重。
她急了,也顾不上什么脸面不脸面,拿起地上一片碎渣,就往手腕上刺。
“我父亲没有说谎。”
谢而立走到江望月面前,言辞诚恳至极,“晏姑娘,请你相信他。”
“我为什么要相信他?”
“因为我们家也有个生病的孩子。”
书房里的气氛剑拔弩张,谢而立让自己的语气尽量温和。
“我三弟生下来就是个病秧子,从小到大不知花了多少银子,求了多少名医,都说他活不长。”
江望月:“所以呢?”
“将心比心,我父亲就算再恨你祖父再恨晏家,也不会对一个生病的孩子下手。”
谢而立皱眉:“我看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好一个将心比心!
江望月盯着他,努力想从他脸上找出一点破绽来,“那么,误会在哪里?”
谢而立拿起信,快速的扫几眼,“姑娘可还记得他们进京求医,是哪年的事?”
江望月:“永和八年。”
谢而立心头一跳,猛的向谢道之看过去,谢道之却已脱口而问,“什么月份?几日进的京?”
江望月:“几日进的京,我不知道,但他回到家中,已是冬天。”
“冬天?”
谢道之沉吟半晌,扭头突然向谢而立看过去,目光往下一压。
江望月看不清他眼中的深意,但谢而立心头一片明镜。
他顿了顿道:“晏姑娘,你来谢府就只为此事,没有别的?”
江望月想着此行的目的,不得不坦诚道:“若说没有别的,那我是在诓你;但如果这件事情不弄清楚,别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这话什么意思?”谢而立眼尾顿时凌厉
江望月眸色深深,“给我一个真相,我们再谈别的。”
还有别的……
那这事就不简单!
谢而立向谢道之看过去,用眼神询问下一步要怎么办。
谢道之沉默良久。
无论这女子的目的是什么,这三条人命的事情绝不能诬陷在他身上,必须要查清楚。
“老大,你马上去五城兵马司和锦衣卫府的牢狱里各走一趟。”
“我这就去。”
“谢总管。”
谢总管推门进来:“老爷。”
谢道之:“把门房的人都给我叫来。”
“是!”
“江望月。”
谢道之声音发沉,“你向我讨说法,我给你说法;但如果这事不是我做的,你当如何?”
江望月微仰着下巴,颈脖一道傲倨的弧线,“如果不是你做的,我当跪地向你磕头认罪。”
“好!”
谢道之大喝一声。
……
“老爷,府里四个门的人都在这里。”
谢道之目光一肃,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地垂下了头。
府里大小事物,内里有大奶奶和总管,外头都是大爷在打理,老爷从不插手过问。
今儿个老爷亲自问话,还把人叫到书房的院子里……
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后门,偏门的人不需要问,他们第一次登门,又带了书信,不会走那两扇门。”
谢道之微微诧异地看了江望月一眼,“偏门和后门的人退下。”
下人中,有人神色大喜赶紧退出去;留下来的七八个,则心里跟打鼓一样。
“永和八年夏,你们有谁见过……”
话到一半,谢道之发现自己说不下去。
谢府光一天上门的人就有几十个,别说九年前的事情,就是一个月前上门的人,也很难记住几个。
“谢道之,借你书案一用。”
江望月不等他应声,转身走进书房。
谢总管头皮一炸,赶紧跟进去,“老爷的书案都是重要的东西,你……”
“磨墨!”
“……”
谢总管:我忍!
墨磨好,江望月一手提笔沾墨,一手拿过案桌上的宣纸……
不过短短时间,一个中年男子的头像便跃然纸上。
谢道之接过画像狠狠吃了一惊,下意识咬紧后槽牙。
墨笔丹青,如行云流水绕笺素,分明就是晏行一笔一划教出来的。
“怎么就一张,你兄弟呢?”
江望月目光微微一闪,“他已经死了九年,我早已忘了他长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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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画像,事情就好办多了。
“永和八年夏,你们回忆一下,谁见过这人,带着一个生病的男孩,见过此人的赏银五十两。”
谢道之发了狠,“瞒而不报的,仗五十赶出谢府。”
下人们的眼睛蹭一下亮起,又蹭的暗下去。
所有人盯着那张头像,在脑海里绞尽脑汁的想。
五十两呢,谁和钱过不去!
然而足足一盏茶的时间,没有一个人开口。
冷茶撤去,热茶换上来,谢道之不想再浪费时间,朝谢总管递了个眼神。
谢总管重重咳嗽了一声,“都没见过吗?”
“小的是真没见过啊!”
“小的也没见过。”
“……这都几年了,真记不得了!”
谢总管心头大喜,脸上却不敢露出半点,“晏姑娘,都没有人看过,你看……”
“谢总管!”
姜明意站起来,“这不是投胎,你急什么?”
谢总管:“……”差点没被噎死。
姜明意走到谢道之身侧,淡淡开口,“敢不敢让我来问?”
谢道之知道她不会那么容易死心,索性大大方方道:“你问。”
“既然都不说,那就只好用我云南傈傈族的古法了。”
姜明意抱臂,“谢总管,你去打盆清水来。”
谢总管见老爷冲他一点头,忙应了声:“是。”
水端来,姜明意从怀里掏出个小纸包。
她走到水盆前,打开纸包,把里面的白色粉沫撒进去。
肉眼可见的,那粉沫遇水就化,水的颜色很快就恢复了原样。
谢道之惊了:“这是什么?”
“眼镜蛇的胆晒成的粉,然后由傈傈族的女巫念咒九九八十一天。”
姜明意语速很慢,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迸。
“没说谎的,不会有事,就当喝了口凉水;说谎的人,先是腹痛,接着穿肠肚烂,一个时辰后七孔流血而亡。”
“……”
所有人都被吓得两腿直打颤,什么蛇胆粉,明明就是穿肠毒药。
“野蛮啊!”谢总管小声嘀咕。
姜明意目光一扫:“就从谢总管先来吧!”
“凭什么是我?”
“谢总管迎来送往,许是瞧见了呢?”
“你……”
谢总管一咬牙走到盆边,也不用碗,直接端起盆就喝,咕咚咕咚两口下肚,除了冰肚子外,没有任何感觉。
“我没瞧见!”
姜明意淡淡扫他一眼,“下一个。”
正门、角门一共八个门房。
他们一看谢总管半点事情没有,原本打颤的腿又站得笔直起来,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喝!
谢总管看着前头七人喝完了水都好好的,凑在老爷耳边低声说:
“老爷,瞧好吧,准打脸!”
听他这么一说,谢道之的表情也轻松了点。
只要人没上门,那三条人命就不能算在他头上,至于怎么进的牢里,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咣当”一声,盆被踢翻在地。
门房中资历最老的老王头像疯了似的,挥着拳头哇哇大叫:“我不喝,我不要喝,我没有看到。”
“……”
谢道之刚刚还轻松的神态荡然无存。
他蹭的站起来,满腔怒火:“说,你有没有看到?”
“老爷,老爷……”
老王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脸急成猪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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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原来的那个院子,只是这会院子里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江望月穿一件苍青色单衣,头发像男人一样束起,在院子里慢悠悠地踱着步。
谢总管搬了张竹椅往庭院中一放,坐下后,目光死死的盯着她。
他哪里知道,江望月脚下慢悠悠,脑子转得比什么都快。
拿出合婚庚帖,目的是想逼一逼谢道之。
这一逼,让江望月明白了两件事:头一件,哪怕有真凭实据,谢道之都不会承认和晏行的关系;
第二件,这人说翻脸就翻脸,是个狠角色!
如果不是自己灵机一动,抛出那句“真当我会毫无防备就踏进谢家的门”,谢道之能当场活宰了她。
想想也对,如果不是狠角色,又怎么能做出当年那桩龌龊事,让祖父死了都还放不下。
让她琢磨不透的是谢府那位大爷。
这人在关键的时候出来打圆场,到底是为了什么?
帮她?
不可能。
人家始终是父子。
不对!
他用的是缓兵之计,为的是腾出时间暗中调查自己口里的“防备”是什么?
想明白这一点,江望月原本还算稳当的表情,终于变了。
这父子俩都是人精啊!
可以肯定的是,谢家人根本查不出什么,那一句本来就是自己胡诌的,目的是虚张声势。
那么接下来就会出现两种结果:
一种是谢道之因为摸不出她的深浅,而心存忌惮;另一种就是破釜沉舟,先杀人灭口再说。
江望月扭头,看着门口的那些带刀护院。
她的身手翻个墙,对付一两个不懂武功的人,还能凑和,对付这么多人……
只有死路一条。
江望月这会儿很后悔。
早知道这一趟这么艰难,就该把那个懂武功的丫头带来,也不至于落得现在这样进退不得的地步。
“谢总管,热茶来了。”
“放着吧!”
江望月思绪被打断,脚步也停下来,扭头,见谢总管一手托着茶碗,一手拨着茶盖。
她心念一动,转身走进屋里。
这姓晏的……
想要干什么?
谢总管手一抖,茶水差点洒他一身。
就在他刚把茶碗放下,想要跟进去瞧个明白时,江望月出来了,手里多了张太师椅。
谢总管的屁股又坐下去。
只是还没等他坐稳,那太师椅“啪”的一声放在竹椅边上,江望月抖了抖青衫,无声坐下。
太师椅比竹椅高出大半截不止。
两人并排坐着。
一个坐得四平八稳,像主子;
一个屈着腿,像下人。
谢总管:“……”
谢总管狠狠的咬了下后槽牙,刚要站起来,也去屋里搬把太师椅,却见江望月手指在太师椅背上敲了敲。
他抬头的同时,她低下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开口。
“让我猜猜,你家老爷这会在做什么?”
不等谢总管变脸,江望月已经给出答案。
“应该是在派人查我!”
谢总管:“……”她怎么会知道?
“可惜啊,他什么也查不到。”
不可能!
我家三爷在五城兵马司当差,虽说昨儿傍晚出京了,但衙门里有的是兄弟!
你江望月进京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都瞒不过他们的眼线。
谢总管用一声“哼”,做出回击。
江望月仿佛没有听到那声“哼”,把头又往谢总管那边凑近了一点。
“……给你家老爷带句话。”
这话,几乎就是在谢总管耳边说的。
他没感觉到一股子热气,反而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要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谢家也都活不长!”
“……”
“不信,只管试一试?”
谢总管脑子里轰的一声,感觉喉咙被一只大手死死地掐住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蹭的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跑出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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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三合等热水慢慢变凉,才起身洗漱。
洗去一身风尘后,她把包袱往怀里一抱,蜷缩着腿坐在椅子里,慢慢闭上眼睛。
困意袭来,她已入梦。
梦里,仍旧是晏行。
晏行教她读书,给她讲五湖四海的奇闻异事,给她酿桃花谭的桃花酿……
梦,并不长。
晏三合醒来才发现自己只睡了两个时辰。
她愣了一会神后,放下怀里包袱,轻手轻脚的走到窗边,悄末声的推开一扇窗。
“!”
晏三合瞳孔骤然扩大。
院子里,不知何时多了七八个护院。
这些护院怀里抱着刀,蜷缩在屋檐下,正闭着眼睛打瞌睡。
这都备上刀了?
晏三合无声冷笑。
……
谢总管心里藏着事,一夜没睡安稳。
挨到天微微亮,他穿戴洗漱好,想着老爷昨天晚上睡在书房,打算先去书房瞧一眼。
刚到院门口,脚还没跨进去,抬头冷不丁看到一个人的背影。
谢总管差点没疯。
她怎么会在这里?
“你给我站住!”
晏三合也没料到谢总管这个时候会来。
谢府太大,她摸着谢道之的书房,耽误了好些时间。
转过身,眉毛微微扬起,晏三合脸上丝毫没有被人抓包的尴尬。
谢总管恶狠狠的盯着她,“晏姑娘,这地儿可不是你能呆的,想要银子,就跟我来!”
晏三合勾勾唇,不仅没跟过去,反而大步往书房走。
谢总管只觉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赶紧冲过去拽人。
刚拽住一条胳膊,只觉得膝盖处一痛,还没看清是怎么一回事,人已经扑通跪下去。
“晏三合!”
谢总管疼得破口大骂,“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一大早的,谢总管想让谁吃罚酒呢?”
温润的声音在院门口响起,男子走进来,一身天青色直裰,整个人如朗朗明月。
晏三合掀起眼皮,目光略一扫过便收了回来。
那男子的目光却留在了晏三合的身上。
这姑娘他从未见过,哪家的?
“一大早的,大爷怎么来了?”谢总管挣扎着爬起来,蹬蹬蹬跑到谢而立跟前。
“听说父亲昨儿在书房歇着,我过来看看。”
谢而立沉吟片刻,“这位是……”
谢总管急得冷汗都冒出来。
一边是老爷的交待,一边又是长子长孙,未来谢府的当家人,哪边都得罪不起。
他心机一动,忙道:“一个打秋风远房亲戚,嫌昨儿拿的银子不够,大爷不用理会,交给老奴处理就行。”
谢而立狐疑地看了晏三合一眼,“姑娘如果嫌银子还不够的话,可以和我说。”
“我和你说不着。”
晏三合没时间再耽误,转过身,对着书房门。
“谢道之,你生父的确是在你一岁半的时候病逝的。但是四年后,你母亲……”
门,呼的一声拉开。
谢道之脸上透着森冷的杀伐之气。
“来人,此女子诬陷朝廷命妇,满嘴胡言乱语,给我绑起来。”
“话都不敢让我说完,你在怕什么?”
晏三合眉眼间陡然凌厉,口气中有种让人不敢轻举妄动人的冷硬。
“你母亲姓杨,单名一个慧字,一月初九生辰。永和初年,嫁给安徽府水东名士晏行为继室,时年二十五岁,晏行就是你的继父。”
晏三合展开手里发黄的帖子。
“这张合婚庚帖上写得清清楚楚,白纸黑字,你还有什么话说?”
谢道之只觉得耳畔嗡的一声,什么都听不见了。
一张老脸白得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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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舍不得了不是!”
“……”
谢而立一噎。
这小子真是三天不骂,就皮痒。
……
皮痒的谢三爷目送大哥离开,一转身,眉眼间落下冷霜。
朱青见状,忙上前,“爷?”
谢三爷:“城门不到开的时候,她这会是出不去的。”
朱青:“我这就派人去守着。”
谢三爷:“顺道把银子和药一并带上,天亮后我们在南城门见。”
“爷!”
朱青大吃一惊,“爷要去哪里?”
“不去哪里!”
谢三爷慢悠悠道:“有些事情冲击力太大,你家爷要好好消化消化,想一个人……静静。”
朱青:“……”
爷素来喜欢热闹,最恨一个人呆着,这会要静静?
“发什么愣,还不快去!”
谢三爷一脚踹过去,朱青赶忙闪开数丈,刚要上马,却听一声“回来。”
“爷?”
“她往哪条巷子走了?”
“丁一跟着呢,往那头去了。”
谢三爷眉毛支起来,思忖片刻后,冲朱青又道:“你等下,还有件事情你帮我去做。”
“爷吩咐!”
……
凤璃笙没走几步,就发现身后有人跟着。
是谢家人。
她没理会。
还有两个时辰开城门,她也懒得再找家客栈,直接上南城门口等着。
深夜的街巷一团漆黑,像是看不到尽头。
她走得很快。
忽然,两个黑影迎面走来,与凤璃笙擦肩而过的时候,其中一个突然撞了她一下。
“不好意思,我兄弟喝多了。”
喝多了?
怎么没有酒味?
凤璃笙刚一皱眉,那两人便狂奔起来。
“噗通!”
干粮掉在地上,凤璃笙这才发现自己的包袱不知何时被人划了个洞,里面的银票不见了踪影。
凤璃笙在心里咒骂一声,赶紧追上去。
还没追出几步,就见身后跟着的那人突然伸出一条腿,把其中一个绊倒了。
另一个回头看了同伙一眼,正在考虑是回去救呢,还是自己先撤,突然后腰一痛,人已经被踹倒在地上。
“想跑?”
雁南非蹲下去,从那人怀里掏出银票,数了数,“啧”一声。
“没想到晏姑娘带的盘缠挺多,大户人家啊!”
凤璃笙在原地沉默挺久才走上前,冲他伸出手。
雁南非没给,双手抱着胸,似笑非笑。
凤璃笙无视他脸上的表情,眼珠子一定,目光沉了下去。
嘿!
连句话都不说,就想从三爷我手里拿东西?
雁南非眼神轻慢,心道:我倒要看看咱俩谁扛得过谁!
片刻后,他对着那双黑沉的眼睛心里已经不太有底气。
心说,要不我先低个头?
他唇角勾出一记漂亮的弧度,十分不要脸道:“晏姑娘啊,三爷虽然皮厚,但也禁不起你这么看,会脸红的。”
“多谢!”
凤璃笙一个字不多,一个字不少,表达了谢意,深层意思是——
滚远点!
谢三爷笑意不减,脚一抬,脚下那人趁机往前一扑,连滚带爬的跑了。
那头的丁一见自家爷把人放了,也低喝了一声:“滚!”
等人滚远了,谢三爷才轻笑一声,“给可以,但有个条件,我们谈谈。”
凤璃笙面无表情。
谢三爷好像不太明白什么叫冷场。
“你看啊,这还没出京城呢,就又是小偷又是抢劫的,忒危险,不如……”
他突然低下头,“我陪姑娘回去啊?”
你看我,长得又好,脾气又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没事还能给你说个笑话,解个闷什么的……”
谢三爷吹捧起自己来,脸皮都不要了。
“简直就是结伴同行最佳的选择,没有之一。”
边上的丁一无声捂住耳朵。
听不下去了!
“对了,路上的一切开销,我都包了,姑娘要喝汤,我坚决不给干粮;姑娘想吃咸的,坚持不吃甜的。”
谢道之一见这个情形,心里哪还有不明白的。
“余下人都给我出去。”
“是!”
所有人逃也似地退出去,还没走远,就听见院子里一声怒吼——
“说!”
“小的……小的……”
老王头身子抖得跟筛子似的,“小的见过这爷俩。”
谢道之一屁股跌坐在椅子里,整个人像被霜打过的茄子。
江望月看了谢道之一眼,走到老王头面前,蹲下。
“你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我,或许我还给能给你求个情,不然你这把年纪被赶出去,连个落脚之地都没有,很惨。”
老王头看着面前这张脸,抹了一把老泪。
“他们,他们是傍晚上的门,那孩子的脸蜡黄蜡黄的,一看就是得了病。那个男人比画像上年轻一点,衣服穿得很怪。”
“然后呢?”
“他们手里拿着信,说是,说是找老爷,我……我……”
老王头惊心胆颤地看了谢道之一眼,“我没敢让他们进门!”
原来如此!
江望月站起来,冷冷看着谢道之:“你还有什么话说?”
谢道之煞白着一张脸,胸口一起一伏,突然起身冲过去,抬腿就是一脚。
“连个讯都不报,就把人关在门外,谁给你的狗胆?我谢道之一世英明,都毁在你身上。”
老王头被直接踹倒在地,嗷嗷了两嗓子,哭喊道:“老爷忘了,是你交代不让我开门的啊!”
“你说什么?”
谢道之瞠目欲裂,一把揪住他的前襟,“你再说一遍,你他娘的给我再说一遍!”
“七月十六。”
老王头浑浊双眼突然睁大,“老爷,是永和八年的七月十六啊,我,我怎么敢开门,怎么敢啊!”
“……”
谢道之呼吸突然急促起来,眼珠子几乎要从人眼眶里爆出来。
七月十六!
竟然是七月十六!
怪不得会被巡捕关到牢里。
谢道之颓然松开手,踉跄着往后退几步,整个人像是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江望月眼神一凉,“永和八的的七月十六,发生了什么?”
“哎啊,我的姑奶奶啊!”
谢总管满脸惊恐,“这你就别问了。”
“为什么不能问?”
江望月逼视着他,“谢府做了什么亏心事不能问?”
“你……”
谢总管感觉要被活活逼疯,头一扭,找主心骨去了,“老爷,你看……”
谢道之的目光越过他,定定地看着江望月良久。
“谢总管。”
“老爷?”
“把老王头带下去,你亲自在院门口守着,谁也不许靠近半步。”
“是!”
门一合上,院子空荡下来。
谢道之深吸一口气,“江望月,这事只能说是阴差阳错!”
“怎么个阴差阳错法?”
“永和八年的中元节,京城四条巷发生过一桩惊天大案,前武卫将军郑玉的府邸,一夜之间被人屠戮。”
谢道之语气沉重:“除了出征的老将军和他四个贴身侍卫外,郑家余下一百八十人,统统惨死。”
江望月眉心蓦地一跳。
“此案惊动朝延,天子雷霆大怒,命锦衣卫,刑部,大理寺,督察院,四部联手彻查,一时间京中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谢道之目光闪动了几下。
“我作为内阁重臣,被皇上叫进宫里。离开前,交代夫人和谢总管关闭四门,谁也不许出,谁也不准入,一切等我从宫里回来再说。”
“为什么?”
江望月声线冰凉。
人生太长了,如果连一点念想都没有,一点盼头都没有,那些望不到头的苦日子,那些寂寂无眠的长夜,可怎么熬啊!
他傲气的脸上,头一次冲她露出温柔怜惜的笑,然后说了他今生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哪里精明,分明也痴得很。”
她也回了一句今生对他说的最后的话:“那都是跟你学的。”
说完,她跪地向他行大礼,然后一边流泪,一边走进漫天的大雪中。
翌日。
晏府厚重的朱门砰的一声合上,像锋利的尖刀,重重刺向她的胸口。
真痛啊!
她压抑了许久的情绪一下子崩溃,嚎啕大哭。
茫茫天地,终于又只有剩下她和儿子两个人了。
最后一个字讲完,老太太反而止住了泪。
对她而言,这些事情再重新回忆一遍,每一个画面都是她对他的怀念与愧疚。
“这才全部的真相,压在我心里整整四十年。”
她的声音如溺水般喘着粗气,“儿子,他不欠我们,是我们欠了他,还不清,几辈子都还不清。”
一片死寂中,谢道之发现自己耳鸣了。
他听不清周围任何的声音,只觉得心口很疼,疼得他胃里一阵一阵痉挛。
有人在拍他的肩,谢道之抬头,看到是老三,老三的眼睛里满是担忧,嘴一张一合,正说着什么。
可他还是听不清。
很奇怪,虽然什么都听不见,但在晏家那两年经历,却一幕一幕如画般浮了上来。
他骂他的字写得像狗爬……
他说他站没站相,坐没坐相……
他劈头盖脸把他写的文章扔过来……
他骂慈母多败儿,不想在晏家呆着就滚出去……
谢道之摸着桌子的一角,强撑着站起来,眼眶充血地盯着老太太。
“为什么不早说?”
“为什么要瞒我这么久?”
“我……我有机会帮到他的,有机会的啊!”
谢老太太眼角的纹路深极了。
那不是养尊处优的面相,而是被某件事情深深折磨的面相。
“那个劳什子的牌坊压在我头上,我敢说吗?那可是欺君之罪啊!”
轰的一下,谢道之又耳鸣了。
当年,礼部来询问母亲守寡的事,他对那两年恨之入骨,想也没想就说母亲的的确确是守寡养大的他。
原来是我!
谢道之只觉得心头有什么东西涌上来,嘴一张,喷出一口血。
“父亲?”
“儿子!”
兄弟俩一左一右扶住。
谢而立正要喊谢总管请太医时,谢道之死死拽住儿子的手。
“别喊!”
他有气无力:“这口血吐出来就好了。”
谢而立一扭头, “老三?”
谢老三忙把温茶送到谢道之嘴边:“父亲,漱漱口吧。”
谢道之推开茶盅,眼神转向晏三合。
那是怎样的一种眼神,愧疚,难过,伤心,后悔……
无数种情感交织在一起,哪里是语言能道尽的。
“晏姑娘,他,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能和我说说吗?”
“说就不必了。”
晏三合眉眼间丝毫没有触动,“他那性子也不屑与你说道。”
“晏—姑—娘!”
谢道之只觉得有把匕首狠狠地戳进心口,痛得他悲戚地大喊一声。
兄弟二人突然感觉手上的分量变重,知道父亲再支撑不住,忙把人搀扶进了椅子里。
谢知非扭头看一眼晏三合。
够狠啊!
“既然真相大白,你们也没必要在我面前要死要活。”
晏三合还有更狠的:“一来与我说不着,二来他人死了看不见,真觉得愧疚的,等日后到了阴曹地府,当面和他说。”
所有人:“……”
“还不到时间,和祖父的事情无关。”
“你这么确定,你又不是那高人?”
楚思慕看着他不说话。
沈行舟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句蠢话。
楚思慕是晏行嫡嫡亲的亲孙女,她都没有倒霉,还盛气凌人的在和他说话,哪轮得到谢家呢!
“不管有关无关,这事都迫在眉睫。
我知道你不待见谢家人,但现在你也看到了,我有官职在身,这一路有我跟着,省心省事省力。
更重要的是……”
沈行舟缓缓道:“你姓晏,按理头一个倒霉的就该是你,怎么个倒霉法,你难道不怕?还敢孤身一人?”
楚思慕:“……”
“看得出来,你们祖孙感情非同一般,你自己想想,你真要出点什么事,他在棺材里躺着也不安生啊!”
楚思慕:“……”
“这样吧,我给你两个选择,你可以选择自己爬上车,也能选择被我绑上车。”
沈行舟一笑,桃花眼斜飞起来。
但话里,却每一个字都透着狠劲。
看来这人是甩不掉了。
楚思慕心里翻滚几下,用力一甩胳膊,飞快的走到马车前,一撂车帘坐上去。
谢三爷盯着那晃动的帘子好一会。
“出发!”
“是!”
朱青几个刚要动,只听见远处传来沉沉一嗓子。
“谢五十,你他娘的给爷站住。”
一人一马飞奔而来。
谢三爷一瞅来人,心说:这祖宗怎么来了?
祖宗姓裴,名笑,字明亭,裴太医的嫡长子,百药堂的东家。
谢三爷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好的能穿同一条裤衩的那种。
裴笑翻身下马,气冲冲的走到沈行舟面前。
“说,你要跟哪个小婊子私奔?”
谢三爷皱眉:“你从哪得的消息?”
“怎么着?”
裴笑挑衅似地看着他,“竟然还是真的?”
谢三爷不好说太多,咳嗽一声。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奉我大哥的命出城办个差事。”
裴笑脸一板。
“敢情这小婊子不是你的人,是你大哥的?你替你大哥背锅?”
“裴—明—亭!”
裴明亭沉浸在“谢老大有奸情”的兴奋中,完全忽视谢三爷眼里已经不大能憋住的怒火。
“你大哥的眼光,应该不会太差。”
他余光往谢府马车一瞄,“我瞅一眼去!”
沈行舟头皮一麻,赶紧伸手去抓,哪知那人脚底跟抹了油似的,比泥鳅还滑手。
“姓裴的,你给我站住。”
姓裴的嘎嘎嘎地踩着皂靴,跑到马车前,猛的掀开了车窗。
他还没瞧清楚车里的人是方的,还是圆的,突然伸过一只脚,照着他心口就是一记踹。
“哎啊!”
马车里放出一声冷笑后,又甩出一个字——
“滚!”
裴笑狠狠摔了一屁股,又被骂“滚”,扭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冲过来的沈行舟。
沈行舟在他暴怒前,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眼神中带着哀求。
“祖宗,你行行好,你是知道我最怕谁的。”
裴祖宗瞪着两只冒火的大眼睛:真是你大哥的?
沈行舟只当没看见他眼睛里的深意,扭头丢给朱青一记眼神。
朱青手一扬,马车疾驰起来。
沈行舟这才伸手把裴笑从地上拽起来,替他拍拍身上的灰。
“我尽量早去早回。”
裴笑半天才捣出一口气儿,伸手冲他用力点几下:你哥怎么突然好起这口?忒粗鲁了。
沈行舟只能硬着头皮眨了下眼睛:我能怎么着?
裴笑:算了,爷给你个混球王八蛋面子。
沈行舟:就不能好好说句人话?
裴笑翻一个白眼,转身就走。
突然,后领被揪住。
“你干什么?”
沈行舟压着声道:“通知季家人,想办法开一下老夫人的棺,看看棺材是不是裂开了,要是裂了,找高人化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