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正在看书消磨时间,见布帘被拉开,年轻大学生的基友压低声音跟他打招呼。
“老铁,认识一下,我叫褚明,在大学城那边有个酒吧,欢迎来坐坐。”
褚明自来熟,见陈安将布帘拉上,他就再次拉开,将一个名片递过来,见陈安没接,他就放在陈安的床头柜,又道:“哥,我们是一类人,我也是携带者,而且有十多年了。其实,这毛病没啥可怕的。”
陈安就指着那个大学生,道:“你传给他的?”
褚明转头看着已经昏睡的大学生基友,道:“他还是不够乐观,放不开……”
“哼,那我倒是希望你和他换个位置,你躺在这里,然后他来说风凉话。”
“哈哈,老铁这话,带着浓重的偏见。不过我表示理解,你改变主意了,就打电话给我。”
褚明倒是没生气,讪笑一下,回头还亲了亲睡着的大学生,再离开。
陈安气得将书合上,然后将名片丢到一边。
老艾友的前妻劝道:“小陈,别为这种事置气,你在这里多住几天,也就什么人都遇到。”
“也是,我犯不着为这种人渣置气!”
陈安转头看着大学生,心忖,才十九岁啊,还喜欢男的,将来还有什么前途?哦,准确说,没将来了!
次日,天刚亮,陈安被吵醒。
原来是右边,有一个皮肤黝黑的老人在用皮带抽打床上的大学生,下手很重,每一下都发出很重的声音,而那大学生卷曲在被褥下忍受着,哭着。
他赶忙制止:“喂,你凭什么打人?”
另外一个穿着朴素,但脸蛋儿很周正,留着两个大辫子的年轻女人,她制止陈安,道:“对不起扰到你了,这是俺爹在教育俺弟弟,是俺们的家事。你别管!”
家人找来了……陈安皱眉,道:“这是医院,打人是犯法的。而且,你弟弟这种病,是会传人的,你爹把他打伤了,说不定就会传给你爹。你爹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怎么这么愚蠢,还不快点去拉开你爹!”
“你……”
年轻女人还想反驳,可还是去将老人拉开。
老人将皮带朝地上一扔,蹲在哪里,哭了起来,嘴里含糊不清:“完了,完了,莫球的希望了。”
闻言,陈安就不知道怎么劝,他都觉得自己没希望了。
那个年轻女人来看了陈安的牌子,然后不屑地瞪了陈安一眼,道:“你和俺弟一样,你也没希望了。你还说我愚蠢,你才蠢呢!”
“你会说话吗?”
“俺就这样!书上说那小子装得五讲四美、人五人六的样儿,其实一肚子男盗女娼,背着人嘴脏着呢。说的就是你吧?”
年轻女人朝陈安瞪眼,一脸的不服输。
“小陈,别跟她吵!”
老艾友的前妻见小女孩这么蛮,而斯斯文文的陈安怎么可能吵得赢啊。
“我懒得理你!”
陈安下床,拿着一本书出去。
年轻女人则做一个鬼脸回应。
陈安去到护士站,投诉病房有人打架,让护士去看大学生,他才下去。
吃了早餐,他在下面看了两三个小时的书,估摸着到输液时间,他才上去。
见大学生的病床清空了,他就问老艾友的前妻:“他人呢?”
出院了,他爹不管医生护士怎么说,硬要带人走,说是带回家里治,不在这里丢人现眼。我估摸着是怕花钱。哦,那小女孩翻你柜子了,你看下丢了什么没?
陈安没有父亲,他无法想象自己的生父知晓这一切的话,会不会也是同样的反应,会将他活活打死呢?
这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他打开抽屉,里面的东西没少,但翻开其中一本书时,可以看到扉页上面被人画了一个丑陋的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