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这个机会,又让系统扫描附近有没有做清凉油用的丁香、桉树、和樟脑。
桉树随地都是,樟脑要远一些,但这林子里没有丁香。顾玖央着谢湛和谢五郎,陪她去把所有材料都弄了来。
回来的时候,见村民都没有继续赶路的意思,一问之下才知道,村民们都切了很多天麻片晾晒,如果这时候上路,没地儿安置天麻片。
反正也没什么着急的,这东西都是钱财,谁都舍不得丢了。
大家一致决定在原地等天麻片干了,再收起来赶路。村民们用树枝在有阳光的地方,搭起简易的架子,摘些大片的树叶铺到上面,然后把天麻片摊开晾晒在上面。
顾玖就干脆把需要炮制的药材一并炮制了。
远处的大胡村人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等了半天也不见槐树村的人上路,他们也很能沉得住气,愣是呆在原地等着。
村民们闲不住,天麻处理好,妇人们就去林子里挖野菜。
顾玖就在原地倒腾她的草药,准备做清凉油。
薄荷脑和樟脑的提炼很容易,只要叶或茎中的晶体弄出来就行。
薄荷油和桉油得蒸馏,这里没有工具,而且还需提前浸泡二十四小时。
顾玖就让张氏给找了两个盆,把这两样叶子泡上,等两天后再蒸馏。
可惜找不到丁香花,只能做半成品。不过没这、丁香花也没关系,就是药效没那么强大而已,止痒消炎还是可以的。
捣鼓完这一切,就坐在高氏旁边,一边看她做着个鞋帮子,一边跟她扯闲篇。
旁边谢六郎坐在地上读书,时不时喃喃出声,读的十分投入。
谢湛则拘了四个小的认字,先给认字多的谢大吉布置了背诵内容,然后教三个小的在地上拿树枝书写。
谢六郎读到不懂的地方,抬头请教谢湛:“四哥,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这句话中的天行健是什么意思?”
谢湛皱皱眉,“你读到《易经》了?四书你这么快都读完了?”
谢六郎有点小骄傲的点头,“我都读完了。”
谢湛眉头皱的更紧,“四书每一本都博大精深,每一本都可以用一辈子去学习,不是你通读一遍就等于学会了。读书不是在于读了多少本,不是不求甚解,而是要边读边思考,读懂读透,能够身体力行,学以致用,不然你读再多书也仅仅是浏览文字。”
顾玖在一旁听得来了兴致,问谢六郎:“六哥,你为什么喜欢读书,你读那么多书是为了什么?或者说你的志向是什么?”
谢六郎被谢湛一通打击,情绪有些低落,又被顾玖一问,就有些茫然,有些不太确定的道:“读书就是读书,喜欢就去读,没有为什么。”
“那么志向呢?你将来想做什么?你总不能一辈子一直读书,总要用学到的知识做点什么。”
谢六郎有些迷茫,他就是单纯的喜欢读书,从没想过将来要用学过的知识做什么。
顾玖思忖了片刻,道:“我曾在一本书里看到个故事,从前有个叫**的国家,皇室无能,胡人不断入侵,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后来这个国家出了一个伟大的人,他读书期间,老师也问过他同样的问题----你为什么而读书?”
顾玖眨眨眼,“你们猜他怎么回答的?”
谢六郎答:“为了参加科举,改善贫困的生活?”
谢湛一脸了然,她都这样说了,就一定是为了改善积弱的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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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扎营,村民们都是围成圈,男人们睡在圈子外,老弱妇孺在圈子里。四周插上几支火把,一来给起夜的人照个亮,二来野兽天生畏火,远远看见了,也能避开。
顾玖在睡着的村民中间穿过,看到那小身影弯着腰,把火把凑近地上的雄黄粉烧,然后蹲下去,一只手在地上抓了一把,接着就蹑手蹑脚往旁边走去。
他来到一堆行李旁边,用火把照了照,像是在确认什么,然后就在这堆行李里找什么东西。
顾玖差不多猜到他要干什么,就是不知道那堆行李是谁家的,他要针对的是谁。
哎,又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村民们跟这片林子犯冲是吧,夜夜都有事发生。
她悄悄儿跟过去,见那小身影果然在行李中找出水桶,打开桶盖。
顾玖怕再耽搁下去,这桶水就给他浪费了,毕竟水还是很珍贵的。
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喝一声:“你要干什么?”
孬娃一颤,做坏事猛然被人抓住,他险些吓得尿裤子。
看到是顾玖,心虚的四处看看,发现还没人惊醒,就使劲挣了挣,张口就低骂:“死丫头,你管我,放开我!”
两人这一问一答,正在打盹的谢大同就醒了,急忙过来问情况。今日轮到他和谢二郎守夜,两人一个值前半夜,一个值后半夜。
他白天挑着担走一天,实在是太累,晚上就忍不住困,心想连着几天晚上也没见什么野兽过来,就靠着大树,打了个盹,哪知就偏偏出事了。
顾玖道:“把村长和族老们叫醒吧,他要往水桶里下毒药。”
“我没有!”孬娃立刻反驳,“你个死丫头胡说八道,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谢大同吓得彻底清醒过来,忙要去叫人,这时候三人的对话早把睡眠浅的惊醒了。
陆陆续续有几个人往这边过来。
谢大郎没走到就问:“怎么了?九娘?你不睡觉跟孬娃拉拉扯扯干什么?”
孬娃拼命挣扎着,嘴里脏话不断,挣不脱就上脚踹。顾玖哪会被个小娃子占了上风,手腕反手用力一扭,就把孬娃的手臂拧到背后。
孬娃挣扎不脱,叫嚷起来:“你个死丫头,臭猪,小畜生,小娼妇,你这千人骑……”
谢大郎一巴掌抽他脸上,怒喝:“哪学来这些混蛋话,真是不学好,什么烂臭学什么!”
顾玖都给骂呆了,这还是个孩子吗,骂的都是些什么!
让她骂回去是万万不能,一生气使劲拧一下他的手臂,孬娃疼得嗷嗷叫,又是满嘴脏话。
谢大同忙将顾玖告诉他的话又说一遍:“九娘说这小子要往这桶水里下毒。”
顾玖解释道:“我看见他拿火把去烧了雄黄,然后要下在水桶里,也不知道这是谁家的水。”
这时除了睡得死的孩子们,好多村民也被吵闹声惊醒,纷纷赶过来。
老张头沉着脸过来,声音如同酝酿着暴风雨前的沉静,道:“我家的!”
张余氏这时急急忙忙走过来,一叠声的问:“咋了,咋了?”
一看顾玖抓着孬娃,上去一把扯开顾玖的手:“放开!你这野丫头半夜不睡觉,抓着我家孬娃干什么?”
这么多人在场,顾玖也不怕孬娃跑了,先被孬娃一通脏话骂,又被张余氏骂,再好的脾气也生气了,骂脏话她不会,可打人她会。
顺势放开孬娃,道:“我野吗?其实我还可以更野。”
说着一脚踹在孬娃的腿窝,孬娃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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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玖小脸一绷,可听不得这么难听的话,弯腰捡一颗小石头就朝她砸过去。
却不知打哪儿也飞来一颗石子,打在女人嘴巴上。力道太大,竟然把女人的牙齿打掉一颗。那女人顿时捂着嘴唇呜呜叫起来,一缕血顺着下巴流下来。
反倒顾玖那颗石头,也就疼点,在她身上没造成多大伤害。
“臭娘们,敢骂我妹妹,活腻了!”谢五郎人没到,咋咋呼呼的声音先到了。
顾玖回头看去,见谢家兄弟,陆铁匠父子,还有几个村民正往这边走来。
谢五郎手里拿着个弹弓,刚刚收回去。那颗石子是他打出去的。
“出什么事了?”谢大郎道。
“谢村长来得正好,你们家里老的老小的小,都胡搅蛮缠不讲道理,你来给我们评评理。你家妹妹伤了我兄弟一只眼,现在你弟弟又打伤了我女人,谢村长得给我个说法,不然这事没完。”络腮胡怒瞪着眼睛,愤怒的道。
猥琐男指指自己的眼睛,“看看,就是那小娘皮戳瞎的。”
嘿,还恶人先告状了。谢家人到了,顾玖底气更足,上前去就要分辩:“那是因……”
谢五郎一把将顾玖拉身后,回头低声交代:“乖乖呆着,别说话。”
顾玖满腔子义愤填膺都给憋回去了,张张嘴,算了,闭嘴吧!
但其实这样的汉子,姐能打八个的,真的!
奈何谢五郎不让她有表现的机会,走到最前面,把高氏和顾玖都护在身后,道:“撒谎也得先打打草稿,才能让人信服。我家妹妹人小体弱,怎么能伤到你一个七尺汉子?你们别欺负我妹妹没人撑腰,就想讹她,我谢家兄弟可都不是摆设。”
一口一个我妹妹的,顾玖听在耳朵里,总感觉有点别扭,明明别人这么叫,她觉得挺好的呀?不过谢五郎能毫不犹豫护着她,这感觉着实不错。
“你这人怎么不讲理,明明就是她干的,我们都看见了。”那女人捂着嘴巴含混不清的道。
络腮胡气笑了,从来都是自己耍赖,好不容易今天想讲讲道理,居然被人耍赖了,这感觉可真是新鲜。
从身后抽出一把菜刀:“谢四郎,你可别睁眼说瞎话,二十四日那天早上,在县城卢家破院,就是这个臭丫头拿簪子戳瞎了我兄弟的眼,还踹了老子一脚,打了老子一拳。你们别想不认账就完了,老子兄弟一只眼睛,还有老子挨的打,老子女人的嘴巴,拢共赔一千两,这事算完,要不,哼,咱们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槐树村这边的村民听出点门道,这是狮子大开口啊!
“大胡村的赖子们想钱想疯了吧?胡乱给人小娘子栽个赃,就想讹诈一千两银子,干脆明抢得了。”
“你给我一千两,我眼睛给你戳着玩。”
“人一个小姑娘,怎么能又伤你兄弟的眼,又踹你打你的,你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被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打了,这话说给猪听猪都不信。”
顾玖:……
我信!
“讹人讹到我们槐树村头上,别人怕你胡老大,我们槐树村可不怕。”
络腮胡气炸了肺,平时谎话连篇有人信,好不容易说句真话,居然愣是没人信,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顾玖上前一步,想跟络腮胡理论,谢家人在给她出头,她可不能躲在人家后面什么也不做。
刚说了“你胡说”三个字,就再次被谢五郎拉向身后,神情严厉的低喝:”闭嘴!”
高氏揽着她,把她护在怀里,轻轻拍着肩头安慰:“别怕,不用你出头,有你哥哥们在呢。”
顾玖:……
我真没怕,为啥子就没人信了噻?
顾玖无奈,好吧,遇到护短的谢家人,我就做个柔弱不能自理的美少女吧。
谢五郎俊脸含着薄怒,叱道:“你信口胡说!二十四日那天,我家妹妹分明一大早就随我去李家吊唁,之后就一直在家收拾东西,何时见过你们?你们见我妹妹年幼,随便找个由头想讹诈银子,也得问我谢家兄弟答不答应。”
“呵----”络腮胡嗤笑一声,“那天分明……”
谢五郎不让他开口,“满清河县的人,谁不知道你大胡村的胡老大、胡三儿兄弟,偷鸡摸狗,欺压妇孺、买卖人口,无恶不作,平日你们仗着兄弟多,为恶乡邻。以前没欺负到我们头上,我们管不着,但若想欺负到我谢家头上,硬生生给我家小妹胡乱栽罪名,讹诈银子,那是休想!”
“你……”
猥琐男胡三儿气个倒仰,刚开口吐出一个“你”字,就被谢五郎打断。
“你多高的人,我妹妹多高?她小短手抬起来都够不到你嘴巴子……”
顾玖:……
讲理就讲理,怎么还人参公鸡了噻。
“……你蹲地上乖乖让我妹妹戳眼睛玩吗?撒谎也得用点心思,不就想银子想疯了吗,找什么借口?还不如直接伸手讨要,我还敬你是条光明正大的汉子!不就想要银子吗,不用费心编借口,来来来,有本事来打一场,打赢了别说一千两,就是一万两咱们兄弟砸锅卖铁你给你凑来!”
谢五郎跟着拱火:“来呀,不敢打是孬种!”
“来呀,来呀!”
槐树村的村民们跟着起哄,他们人多,可不怕对方。有的往掌心吐口唾沫,有的去找根棍棒,一个个摩拳擦掌,干架热情高涨。
“谁怕谁啊,打就打!”
络腮胡被激得火气八丈高,终于能开口说话了,他喵的,一口气被堵的险些没憋死。大胡村本来就是打架发家的,讲道理讲不过谢四那个书生,打架可没怕过谁。
捋袖子就招呼:“兄弟们给老子上,往死里打,打死了算我的。”
顾玖简直对谢五郎佩服的很,这喵的,看起来就是个清泠泠书生,吵起架来简直开了挂。
说干架也不含糊,关键还是个腹黑的。她怎么觉得谢五郎故意堵着胡家兄弟的话茬,就是不让他们开口,成心激着他们干架呢?
就她所知,谢五郎武力值不弱,谢五郎也是练家子,以武力镇压一干普通百姓,这是存心以己之长攻彼之短呀。
不对,无论动口动手都是降维打击呀!
胡老大无知者无畏,带着大胡村汉子们气势汹汹的冲过来,谢五郎就当先迎上去,而且目标明确的直奔胡老大。
别看胡老大人高马大,谢五郎还是没长成的半大孩子,双方对上去,一招就被谢五郎踢掉菜刀,再吃一腿就倒地上了。
谢五郎这孩子也不知道吃什么肥长大的,愣是长一把傻力气。十几岁还没长成的少年,遇到个彪形大汉,愣是把人踹得满地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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